第一章

第一章：暴雨里的毕业通知与HR的创可贴
雨砸在写字楼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HR李姐捏着离职协议的指节发力声。我叫周叙,刚穿越到这具同名同姓的身体里,左胸口还残留着前世心梗的钝痛——原主的记忆涌进来：三个月前,就是这个李姐,笑着说自愿离职能拿N+1,比被开除好看,哄得原主签了字,转头就扣下他的社保,还把未缴社保的锅甩给系统故障。
周叙啊,你这直播账号要是再不启用,违约金可是50万。李姐的微信消息弹出来,带着虚伪的关切。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点开直播,标题直接怼上去：【首播：聊聊HR的为你好——到底是糖还是砒霜】
在线人数从0跳到500,李姐的ID鲸落HR李姐很快飘进弹幕：【小周,直播别乱说话,对大家都不好。】
我笑了,直接投屏原主的社保缴费记录——红色的未到账字样占满屏幕：李姐,您说系统故障,可您私吞我社保的聊天记录,我这儿也有。
我点开一张截图,是李姐和财务的对话：周叙那笔社保别缴了,算成我的绩效。
弹幕炸了：
【卧槽！HR还能这么操作】
【我上次离职也被李姐坑过！】
【主播快曝她！】
李姐的头像疯狂闪烁,连麦申请弹了出来。我接起,镜头里的她脸色发白：周叙,你别冲动,我们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我拿出原主签的离职协议,指着自愿放弃社保那行字,您教我签这行时,怎么没说‘私下解决’
我顿了顿,抛出金句：HR的‘为你好’,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鸡没了,年还过不好。
扎心值瞬间+1200,手环震动：【解锁原主线索：李姐曾帮鲸落转存过一份员工情绪数据。】
李姐终于撑不住,对着镜头鞠躬：我错了,我马上补缴周叙的社保,再赔偿他三个月工资。
直播关了,手机叮咚响——社保到账提醒,还有李姐转来的赔偿款。我看着那串数字,突然觉得胸口的痛轻了点：这不是50万违约金的事,是原主的委屈,终于有了回音。
第二章：15820块与两个绝境打工人
直播收益15820块到账时,陈阳的消息刚好弹进来：主播,能帮我看看吗我前老板卷走我们工资跑路了。
他的头像里,藏着一张设计图——原主的记忆突然跳出来：这个陈阳,是个设计师,前老板张总欠了他和同事30万工资,还把他们的设计稿卖给竞品,换了钱就消失了。
我刚想回复,另一封私信撞进来：【主播,活着好难,不如死了算了。】
ID是匿名的猫,签名写着星星比安眠药管用。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匿名的猫的IP显示在江景公寓18楼。打车过去的路上,我开了临时直播：【加播：陪一个人等天亮,顺便帮设计师要工资。】
江景公寓楼下,我对着镜头喊：匿名的猫,我知道你在看。你前老板欠你工资,我帮你要回来；你觉得活着难,我陪你熬。
我点开陈阳发的张总照片,这个张总,我已经查到他躲在邻市的民宿,现在就教大家怎么查欠薪老板的资产——打开企业信用网,输入公司名称,他的房产、车子全在上面。
弹幕里,匿名的猫终于发了条消息：【主播,我在18楼阳台,风很大。】
风大就下来,我买了热牛奶,还有你爱吃的玉米关东煮。我对着楼上喊,心里却慌得很——我根本不知道他爱吃什么,只是赌一把。
几秒后,私信又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玉米味的】
猜的。我笑了,就像我猜你不是真的想死,你只是累了。
暖心值+800,手环提示：【匿名的猫心率回升至70次/分。】
半小时后,穿灰色连帽衫的男生走下来,手里攥着手机：我叫陈默,是个程序员,被裁了三个月,还欠着房贷。
我把热牛奶递给他,陈阳突然发来消息：张总被我们找到了！他看到直播里的资产截图,怕了,把工资打回来了！
直播间瞬间沸腾：
【太好了！欠薪的老板终于怂了！】
【陈默加油！一切都会好的！】
【主播这直播,又扎心又暖心！】
我看着陈默喝牛奶的样子,又看了看陈阳发来的工资到账截图,突然觉得：15820块不是终点,这些被欺负的打工人,才是我要守护的东西。
第三章：监控碎片里的甩锅侠
陈阳来我公寓时,手里攥着一块硬盘：我恢复了原主的电脑数据,发现他的‘泄密’是被人陷害的。
屏幕上跳出一段聊天记录——原主和前同事王磊的对话：这个方案我改好了,你帮我交一下。
后面跟着王磊的回复：放心,我帮你盯着。
就是这个王磊,陈阳的声音发颤,他偷了原主的方案,改了署名,卖给竞品公司,还向鲸落举报原主‘泄密’,拿了5万奖金。
我盯着王磊的头像——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现在在竞品公司做项目总监。我立刻开直播,标题写：【职场甩锅大会：那些年,我们被同事背刺的日子。】
连麦申请里,很快出现王磊的ID项目总监王磊：【周叙,你直播污蔑我,小心我告你。】
污蔑你我投屏原主的方案初稿,时间戳显示是三个月前,你在竞品公司的项目,和这个初稿一模一样,甚至连错别字都没改。
我顿了顿,点开王磊的朋友圈——他昨天还在晒新车首付5万,配文努力就有回报。
弹幕炸了：
【好家伙！这5万是举报原主的奖金吧】
【我前同事也这么干过！太恶心了！】
【王磊赶紧道歉！】
王磊慌了,连麦时手都在抖：那是我自己做的方案,只是和原主的撞了。
撞了我笑着点开原主的云盘,原主每次改方案都会录屏,你要不要看看,你‘撞’的每一个细节,都和他的录屏一模一样
金句脱口而出：职场甩锅侠像小偷,偷了别人的努力,还说‘这是我自己捡的’——脸呢
扎心值+1500,王磊的脸瞬间白了。这时,他现公司的员工突然连麦：王总监,你上周把我的方案也改了署名,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
王磊终于撑不住,对着镜头鞠躬：我错了,我把5万奖金还给原主,再公开道歉。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该偷别人的成果,更不该害原主丢工作。
直播关了,原主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王磊转来的5万,附言对不起。陈阳看着屏幕,突然说：我查到,王磊卖方案的竞品公司,和鲸落有合作,他们要的不是方案,是原主手里的‘情绪代码’。
我抓起原主的工作证,金属徽章硌得手心发疼：林莞的失踪,原主的冤屈,原来都和这串代码有关。
第四章：热搜骂战与焦虑贩子的真面目
早上醒来,热搜词条刺得眼睛疼——毒鸡汤主播教唆躺平,点进去,第一个视频是职场导师刘哥发的：周叙这种主播,教年轻人离职、骂老板,是在毁他们的前途！年轻人就该996,就该忍受委屈,这才是成功的必经之路！
视频下面,挂着他的996成功学课程链接,售价999元。
陈阳气得拍桌子：这个刘哥,去年还在直播间哭穷,说自己被老板压榨,现在居然帮资本说话！
我点开刘哥的直播回放,他正对着镜头喊：想成功,就别睡够8小时！想赚钱,就别要周末！
可镜头扫过他的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晚上10点——他自己早就下班了。
我立刻开直播,标题怼上去：【聊聊成功学导师：教你熬夜的人,自己为什么不熬】
在线人数很快破万,刘哥的ID飘进弹幕：【周叙,你别嫉妒我赚钱,有本事你也教大家成功。】
我教大家成功我笑了,投屏他的课程大纲——里面的成功案例,全是从网上抄的,甚至有几个是虚构的,刘哥,你教别人‘996=成功’,自己却每天10点下班,合着成功是给别人的,命是自己的
我顿了顿,连麦一个买过他课程的女生：你买了课之后,老板是不是更变本加厉地让你加班
女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他说‘刘哥都这么说,你不加班就是不上进’,我上个月加班到胃出血,老板还说我‘不够努力’。
弹幕瞬间炸了：
【刘哥就是焦虑贩子！】
【赶紧下架课程！别再害人了！】
【主播说得对！成功不是靠熬夜熬出来的！】
刘哥的脸涨成猪肝色,想关掉连麦,却被我截了屏——他的后台数据显示,这门课已经卖了500多份,赚了近50万。你靠卖焦虑赚钱,就像靠卖假药发财——钱赚了,良心没了。
我抛出金句,暖心值+2000,今天你要么下架课程,退钱道歉；要么我就把你的虚假案例交给市场监管局。
刘哥终于服软,对着镜头鞠躬：我错了,我马上下架课程,给所有买课的人退款。
直播关了,热搜词条很快变成成功学导师刘哥道歉。陈阳突然指着屏幕：你看,刘哥的课程内容,有几段和鲸落的‘情绪操控文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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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那几段文字,心里一沉：鲸落的手,比我想象的更长。
第五章：榜一钓鱼与擦玻璃阿姨的20年
直播刚开,一个金色火箭突然霸屏——ID鲸落公关洛霄刷了10个火箭,留言：【周主播,听说你手里有原主的代码我们谈谈。】
陈阳立刻小声说：是鲸落的公关总监,上次王磊举报原主,就是他牵的线。
我笑了,直接对着镜头说：洛总监,你想谈代码,不如先谈谈李阿姨的事。
我点开连麦申请,镜头里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手里拿着一块旧毛巾——她是原主前公司的保洁李阿姨,擦了20年玻璃,上个月被主管赵姐以年纪大为由裁员,还扣了她的工龄补贴。
李阿姨,您为什么还去公司擦玻璃呢我轻声问。
阿姨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我从25岁就在那儿擦玻璃,每一块都擦得发亮,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现在被裁了,我还是想再擦擦,就当跟它们告别。
弹幕安静了,洛霄的弹幕却还在刷：【周主播,别转移话题,代码的事才重要。】
代码重要我对着镜头提高声音,李阿姨擦了20年玻璃,每个月工资3000块,赵姐却把她的工龄补贴算成自己的绩效,这就不重要
我投屏赵姐的工资条——上面的工龄补贴赫然写着5000元,备注是代领李阿姨。
洛霄的弹幕消失了,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然涨到10万：
【赵姐太过分了！阿姨的钱也贪】
【李阿姨加油！我们帮你要回来！】
【洛霄滚出去！别打扰主播帮阿姨！】
我看着屏幕上的弹幕,突然抛出金句：20年的工龄像20年的手艺,不能因为人老了就扔——擦亮了,还是能照见真心。
暖心值瞬间+4000,手环震动：【解锁线索：赵姐曾帮洛霄传递过林莞的消息,林莞可能在鲸落数据中心分部。】
这时,赵姐的连麦申请弹了出来,镜头里的她脸色惨白：我错了,我马上把工龄补贴还给李阿姨,再给她赔礼道歉。
李阿姨看着屏幕,眼泪掉了下来：谢谢你,主播,我终于能安心地和那些玻璃告别了。
直播关了,洛霄发来私信：你会后悔的。
我盯着那条消息,笑了——我早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了,这些打工人的笑容,比什么都重要。
第六章：0号房的密码与限流运营的猫腻
直播突然被限流了——在线人数从10万掉到3万,礼物特效停了,连弹幕都稀稀拉拉的。陈阳查了后台,脸色瞬间变了：是平台运营张经理,他收了鲸落的钱,把我们的直播间推给‘低活跃用户’,还屏蔽了‘鲸落’‘代码’这些关键词。
我点开张经理的朋友圈,里面全是和鲸落高管的合影,配文合作愉快。我立刻开直播,标题写：【聊聊平台运营：流量是给资本的,还是给打工人的】
刚开播,张经理的ID就飘进来：【周叙,直播要守规矩,别乱带节奏。】
规矩我投屏他的后台操作记录——红色的限流设置赫然在目,你收鲸落的钱,限我的流,这就是你说的规矩
我顿了顿,连麦了几个经常看我直播的观众：你们是不是最近刷不到我的直播了
是！我今天找了好久才找到！
我以为主播不播了,差点取关！
平台太黑了！
弹幕炸了,平台限流打工人主播很快冲上热搜。我对着镜头喊：流量不是资本的私产,是我们打工人一起攒起来的！今天我们就来个‘弹幕破限流’——大家一起在平台投诉‘限流不公’,把真相顶上去！
10万条投诉很快淹没了平台客服,官微不得不出面回应：已成立专项小组调查,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张经理慌了,连麦时声音都在抖：周叙,我错了,我马上恢复你的流量,再也不敢了。
我笑了,抛出金句：平台的‘流量规则’,就像食堂阿姨的勺子——给资本多打肉,给打工人多打汤。但今天我们要告诉他们：汤我们要喝,肉我们也要分！
扎心值+3000,手环震动：【解锁0号房线索：0号房的密码是10万人同时发送我想好好活,里面藏着林莞的定位。】
直播关了,平台发来消息：已恢复您的流量,张经理已被开除。
我看着屏幕上的10万观众,突然觉得：0号房的密码,不是数字,是我们打工人一起的声音。
第七章：数据分部的保安与良心的选择
鲸落数据中心分部藏在郊区,门口的保安孙哥戴着墨镜,手里的警棍握得紧紧的。陈阳查过,这个孙哥收了鲸落的钱,故意隐瞒林莞被关在这里的事——原主的记忆里,林莞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的监控,就是被两个保安拖进了这个分部。
怎么进去陈阳看着门口的摄像头,皱着眉。我突然想起孙哥的朋友圈——他昨天发了条视频,是他女儿在画画,配文女儿说想我陪她去公园。
我打开直播,标题写：【临时直播：帮一个保安爸爸,圆女儿的心愿。】
我对着镜头说：孙哥,我知道你在看。你女儿说想你陪她去公园,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的门票,还有她爱吃的棉花糖。
我投屏门票订单,还有一张孙哥女儿的画——画里的爸爸,戴着墨镜,手里拿着警棍,旁边写着爸爸,我想你。
弹幕里,孙哥的ID保安老孙突然弹出一条消息：你想干什么
我没回避,对着镜头声音放轻：我不想干什么,只是不想一个小姑娘的画里,爸爸永远握着警棍。林莞的家人,现在也像她盼你一样,盼着林莞回家。
屏幕里的保安老孙沉默了,弹幕却炸开了锅——有人扒出孙哥之前发的女儿日常,有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举着满分试卷,配文丫头懂事,知道我辛苦；有人留言为人父都懂这种滋味,孩子的眼神骗不了人；还有人刷屏放林莞出来,陪女儿去公园。我看着门口的摄像头,继续说：门票明天才生效,现在你还有时间选——是让女儿明天看到陪她玩的爸爸,还是让她以后在新闻里,看到握着警棍的爸爸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是孙哥发来的私信：后门杂物间,密码1208——那是我女儿生日。别声张,我只能帮到这。
我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关掉直播,快步绕到分部后门。
输入密码的瞬间,门咔嗒一声开了。杂物间里堆着纸箱,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微弱的敲击声。我刚要走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孙哥的声音：快点,十五分钟后换岗。
他站在阴影里,墨镜滑到鼻尖,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手里的警棍垂在身侧,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
谢谢。我说完,推开通往深处的铁门。走廊里没开灯,只有尽头的房间亮着微光,敲击声就是从那来的。走近了才看清,林莞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绑着,但眼神清亮,看到我时猛地抬头：是你
我刚要解开绳子,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换岗的保安到了。林莞立刻压低声音：他们把我的手机藏在通风口,里面有鲸落做假数据的证据。
我迅速摸向天花板的通风口,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手机。
谁在里面
粗犷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攥紧手机,冲林莞比了个躲起来的手势,转身往杂物间跑。刚到后门,就撞见孙哥——他手里拿着一件保安外套,塞给我：穿上,跟我走。
我们贴着墙根走,路过正门时,正好看到换岗的保安在和摄像头核对名单。孙哥咳嗽了一声,故意挡在我身前：新来的临时工,帮我搬点东西。
那保安瞥了我一眼,没多问,转身进了岗亭。
直到走出分部百米远,我才敢回头——孙哥已经回到了门口,重新握紧警棍,只是墨镜重新戴好,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林莞拉了拉我的袖子,举起手机：这里面的东西,能让鲸落垮掉。
我点开手机里的文件夹,密密麻麻的表格里,全是鲸落伪造用户数据、贩卖隐私信息的记录。正想说话,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推送：【鲸落数据中心分部突发火灾,杂物间烧毁严重】
我心里一沉,转头看向孙哥的方向——他站在冒烟的分部门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身影在火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烧了杂物间,销毁了我们进去过的痕迹。林莞声音发颤,而且他肯定提前切断了杂物间的监控电源,不然纵火的证据会留在系统里。他赌上了自己的工作,甚至可能是更多。
我握紧她的手,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之前联系过的记者电话：喂,我有鲸落的数据证据,还有一个保安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挂了电话,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我看着孙哥的身影,突然想起他女儿画里的那句话——爸爸,我想你。或许明天早上,那个小姑娘会在公园门口,等到一个没戴警棍、手里拿着棉花糖的爸爸。而我们,也终于离真相,近了一步。
第八章：证据背后的追杀
记者周姐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时,她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我把林莞的手机递过去,她翻着数据表格,手指都在抖：这些足够让鲸落股价暴跌,但你们得藏好——鲸落的安保部,比警察还快。
话音刚落,三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巷口冲出,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周姐骂了句糟了,推开车门喊：上车！
我拽着林莞往副驾跑,刚关上门,棒球棍就砸在了后挡风玻璃上,裂纹像蛛网一样蔓延。
他们怎么找到的林莞攥着安全带,声音发紧。周姐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路边的树窜出去：数据里有定位！我早该想到——鲸落给每个‘重点人员’的设备都装了追踪器。
她点开手机,快速操作着：我把证据传去报社服务器了,就算我们出事,东西也在。
车子开到江边,周姐把我们推下车：往对岸跑,找老码头的陈叔,报我的名字。
她从后备箱拿出两件外套扔给我们：换了,别被认出来。
我刚穿上外套,就看见黑色轿车追了过来。周姐一脚油门,车子朝着相反方向冲去,故意引开了追兵。
我和林莞沿着江滩跑,夜风带着腥味打在脸上。林莞突然停下,指着江面：那是陈叔的船！
一艘旧渔船亮着灯,一个穿蓑衣的老人站在船头,看到我们,招了招手。
跳上船时,陈叔递给我们两杯热茶：周丫头说你们是好人。
他发动渔船,马达声盖过了远处的警笛声。林莞捧着杯子,眼泪突然掉下来：周姐会不会有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也揪得慌——周姐为了护我们,怕是把自己推到了火坑里。
船开到江心,陈叔突然说：鲸落的老板,姓赵。十年前他搞网贷,逼死过三个人,后来改头换面做数据,手段更黑。
我心里一动：你怎么知道
陈叔望着江面,声音低沉：我儿子,就是当年被逼死的其中一个。
这时,林莞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周姐的声音,带着杂音：证据发出去了,你们……小心赵坤的人,他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电话就断了。
陈叔把船停在一个废弃码头：从这儿上去,往山里走,有个老房子,能躲几天。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拿着,等风头过了,我联系你们。
我接过钥匙,心里满是感激——素不相识的人,却为了真相赌上了自己。
往山里走时,林莞突然说：我其实早就知道数据有问题,只是没证据。赵坤找过我,让我改数据,我不肯,他就把我关了起来。
我看着她：所以你故意把证据藏在通风口
她点头：我知道总会有人来找我——原主和我是朋友,她失踪前,给我发过一条消息,说发现了鲸落的秘密。
走到老房子门口,我刚插进钥匙,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拿着刀,正朝着我们跑来。
第九章：山里的援手与赵坤的底牌
跑！我拽着林莞往房子里冲,反手锁上门。门外传来踹门声,震得墙壁都在晃。林莞指着二楼：楼上有个阁楼,能藏人！
我们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跑,刚躲进阁楼,门就被踹开了。
脚步声在楼下响起,有人喊：搜！赵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和林莞屏住呼吸,阁楼的木板缝里,能看到两个黑衣人在翻东西。突然,楼下传来狗叫声,紧接着是陈叔的声音：你们是谁在我家干什么
老东西,别多管闲事！黑衣人骂道。然后是打斗声,椅子摔倒的声音,还有陈叔的闷哼。我攥紧拳头,想冲下去,林莞拉住我：不行,我们出去就是送死！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我之前给周姐发了定位,她应该会叫人来。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声音停了。有人说：这老东西碍事,先处理了他,再找那两个小子！
我心里一急,突然想起阁楼里有个消防斧,是之前陈叔放在这儿的。我拿起斧头,示意林莞躲在后面,然后猛地推开阁楼门,朝着楼下的黑衣人砍过去。
斧头砸在地上,溅起木屑,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趁他们愣神,我拉着林莞往门口跑。刚到门口,就看见陈叔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陈叔！林莞喊着,蹲下身。陈叔睁开眼,指着门外：快……走……
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骂了句晦气,转身就跑。我想追,陈叔拉住我：别追……他们有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儿子当年的证据……和鲸落有关……你们拿着……一定要告倒赵坤。
警察赶到时,陈叔已经昏迷了。医生说他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些皮外伤,幸好没伤到要害。我和林莞做笔录时,周姐来了,她眼圈通红：我联系了市局的朋友,他们已经盯着赵坤很久了,只是没证据。
她晃了晃手机：我发出去的证据,已经上热搜了,鲸落现在乱成一团。
晚上,我在医院守着陈叔。林莞突然跑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赵坤露面了！他开了记者会,说数据是伪造的,还说我们是商业竞争对手派来的黑客！
我拿过手机,屏幕上,赵坤穿着西装,一脸无辜：鲸落一向遵守法律,这次是有人恶意抹黑,我已经报警,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他撒谎！林莞气得发抖。周姐走进来,叹了口气：赵坤背后有人,市局的朋友说,他们想抓赵坤,但上面有人压着。
我看着手机里赵坤的脸,突然想起陈叔的U盘：对了,陈叔给了我一个U盘,说不定里面有赵坤的黑料。
我们回到老房子,找到U盘,插进电脑。里面是陈叔儿子的日记,还有一些转账记录——十年前,赵坤的网贷公司逼死陈叔儿子后,给了一笔封口费,收款人是现在的市领导。
这就是赵坤的底牌！周姐激动地说,有了这个,就算上面有人压着,也保不住他！
我看着日记里的字,陈叔儿子写着我不想死,但他们逼得我走投无路,心里一阵发酸。
第二天,周姐把U盘里的证据交给了省纪委。省纪委的车停在废弃码头的同时,我的手机叮一声弹出直播后台提示——
【0号房已定位：鲸落总部
B3
机房,冷通道第
0
排机柜。】
【门禁临时密码：1208（孙哥女儿生日）】
【开启倒计时：15
分钟。】
我和林莞对视一眼,立刻跟纪委同志说明。两名技术人员随我们直奔
B3——机柜门拉开,里面只有一台老式刀片服务器,标签写着Project
X·情绪云梯。
插上
U
盘,自动执行脚本：
1.把鲸落
2019-2024
全部情绪操控日志打包上传纪委云端；
2.向全网
18
家媒体同时推送赵坤×市领导受贿音频；
3.自毁芯片,火花四溅——先坐实销毁证据罪,再通过物理方式彻底清除容器。
至此,0号房的密码、定位、内容与销毁逻辑闭环。赵坤和那位市领导,再也没了翻身的可能。
凌晨两点,医院走廊的灯像坏掉的闪光灯,一明一暗。
林莞靠在长椅里睡着,我出去给陈叔打热水,手环突然震得发麻——
【检测到外部弹幕池同步峰值：100000条关键词我想好好活正实时刷屏,同步发送条件达成。】
【0号房协议激活,宿主获得一次全面回溯权限。】
【提示：权限使用后,本系统将永久下线,是否继续】
我点了继续。
下一秒,脑海涌入一段
15
秒的第一视角——
2023
年
6
月
17
日
23:50
原主、林莞、洛霄三人挤在鲸落未装修的
0
号机房。
原主把一块
2.5
英寸硬盘塞进林莞手心：真到万不得已,就把‘它’藏进直播云端,密码让
AI
自己抓弹幕——十万条‘我想好好活’,算法才会认。
林莞红着眼笑：那得先让十万人真的想活,难度比你追我还大。
原主耸肩：所以我才写了个专门怼资本的毒鸡汤
AI
啊,代号——‘叙哥’。
画面戛然而止。
我低头看手环,屏幕逐行熄灭,最后留一行小字：叙哥任务完成,下线了。记得以后骂人不用我,你自己就是系统本身。
——系统来源终于清晰：AI叙哥从来不是外来者,是原主和林莞用良心写的算法,目的简单到只有六个字：让十万人想好好活。
手环彻底黑屏,我把手环摘下放进陈叔抽屉,留作纪念,也永远关机。
第十章：尘埃落定与新的开始
赵坤被抓的那天,鲸落数据中心的员工举着牌子在门口抗议,要求公司赔偿工资。记者围着他们拍照,闪光灯亮个不停。我和林莞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赢了林莞小声问。我点头：赢了。
但我想起孙哥、陈叔,想起黑屏的手环,想起那些为了真相攥紧拳头的人,又觉得这胜利从来不是赢,是熬过来了——熬过高管的算计,熬过资本的追杀,熬到普通人的良心聚成了光。
周姐打来电话,说赵坤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非法拘禁林莞、伪造数据、贩卖隐私,还有十年前那起网贷逼死人案。法院会尽快开庭审理。她还特意提了孙哥：他主动配合调查,加上销毁痕迹前切断了杂物间监控电源,且动机是保护证人,只被罚款2万、警告,没被判刑。
孙哥怎么样了我问。周姐笑了：昨天带女儿去公园了,发了朋友圈——照片里他手里举着棉花糖,女儿坐在肩膀上,辫子上还绑着气球,配文‘欠你的公园,终于补上了’。
我想起孙哥女儿最初的画,突然觉得,那些藏在警棍背后的温柔,终于敢露出来了。
陈叔出院那天,我们去接他。他气色好了很多,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说是给我们带的谢礼——里面是晒干的鱼腥草。泡水喝,败火。他说着,把布袋子往我们怀里塞。林莞捏着叶子笑,眼睛弯成月牙：陈叔,这味道像极了我们躲在山里那几天,你煮的野菜汤。
陈叔愣了愣,突然红了眼,拍了拍她的手：以后想吃,就来家里,叔给你煮。
晚上,我和林莞坐在江边吹风。江风带着春天的暖意,拂过岸边刚冒芽的柳枝。她突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档：我想成立一个公益组织,专门帮被大数据欺负的人——比如被算法推送高利贷的学生,被职场监控逼到崩溃的上班族。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想起原主和叙哥,笑着点头：我陪你。名字就叫‘叙·光’吧,一半是‘叙哥’的叙,一半是照亮人的光。
林莞愣了愣,突然红了眼,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腕——那里曾戴着黑屏的手环。
你说,原主看到现在,会开心吗她轻声问。
我望着江面的波光,想起直播里那些加油的弹幕,想起孙哥女儿的气球,想起陈叔煮的野菜汤,慢慢点头：会的。他写‘叙哥’,是想让十万人想好好活；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更多人知道,不用算法定义活法——我们自己,就能活成‘想好好活’的答案。
江风掠过,带着远处夜市的烟火气。林莞把手机里的公益组织章程往我面前推了推,屏幕上的光标闪着,像一点小小的星火。我们凑在一起,开始修改第一条宗旨,指尖碰在一起时,都笑了——往后的路,不用再等系统提示,不用靠弹幕续命,我们带着那些人的善意,把日子过成了最实在的毒鸡汤：苦过,熬过去,就总能尝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