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龙傲天,隐居海外三十年。
刚回国,就撞上孙子为了个带球跑的绿茶前台,在订婚宴上跟百亿千金悔婚。
爷爷!金钱真的比爱情更重要吗!
我冷笑一声,直接把他所有资产冻结,丢去工地搬砖。
转头,孙女又被个凤凰男赘婿哄骗,要白送三十亿公司当爱的礼物。
爷爷!他是真心爱我的!
他们说我冷血无情,不懂爱情。
甚至联合我当年的手下败将,妄图在股东大会上将我踢出局。
可笑至极。
我让他们精心准备的复仇者联盟,在几个电话后瞬间土崩瓦解。
我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人脉和资源,不过是我当年随手丢下的面包屑。
我用一场教科书式的商业屠杀告诉他们:
这个家,三十年前我说了算。
三十年后,依然轮不到你们这群废物做主!
1.
我龙傲天,龙氏家族的创始人。
三十年前,我把公司交给儿子,自己隐居海外,不问世事。
今天,是我秘密回国的第一天。
一进门,就撞上了我最看好的长孙,龙天一的订婚宴。
真巧。
宴会厅里,龙天一正抓着一个前台小妹的手,哭得像个三岁孩子。
他对面,是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李家的大小姐,脸色铁青。
李嫣,对不起!龙天一吼得声嘶力竭,我爱的人是菲菲!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她!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脸上全是看好戏的表情。
李家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我身旁,几个当年跟我一起打江山的老家伙,现在都成了家族元老。
其中一个姓王的,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
董事长,您都不过问世事这么多年了,为了集团的稳定,顾全大局吧。天一还年轻……
话里话外,是把我当成老糊涂了。
哼!都是成年人了,还情情爱爱,以为你们是在写小说吗
我冷笑一声。
跟在我身后的助理阿忠,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将两份文件啪地摔在主桌上。
桌上的红酒杯都震得晃了晃。
第一份,龙氏集团70%股权的绝对控股证明。
第二份,是在场所有元老从挪用公款到包养情人的黑料档案。
每一笔账,每一次开房记录,都清清楚楚。
王元老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这个家,三十年前我说了算。
我的声音冰冷,像冬天的铁。
三十年后,依然轮不到你们做主。
全场死寂。
就在这时,那个叫林菲菲的灰姑娘鼓起勇气,泪眼婆娑地冲我喊。
爷爷!金钱真的比爱情更重要吗您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纯粹的爱情!
纯粹
我懒得跟她废话。
我对阿忠抬了抬下巴。
阿忠打开投影仪,雪白的幕布上,林菲菲的背景调查报告赫然在列。
三流职高伪造成常春藤学历。
鼻子和下巴的整容医院账单,附带术前术后对比图。
以及,一份详细的时间线,记录了她如何在过去半年里,同时周旋于龙天一在内的三个富二代之间。
林菲菲的脸,从梨花带雨,变成了煞白。
我看着她,也看着我那个蠢货孙子。
冻结龙天一所有信用卡、豪车、房产。
即刻起,免去其在龙氏集团的一切职务。
我指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两个人。
把这两个小丑,给我丢出去。
2.
我肚子里是龙家的骨肉!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林菲菲被保安架住的时候,突然尖叫起来,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
龙天一也反应过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爷爷!菲菲怀的是我的孩子,是您的重孙!您不能这么绝情!
我踱步走到林菲菲面前。
她吓得往后一缩。
我俯视着她,声音低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龙家的血脉,不稀罕。
每年想给龙家生孩子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我,才是龙家的规则。
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话锋一转,脸上换上了通情达理的微笑。
当然,我们龙家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
阿忠,把龙天一过去一年为林小姐消费的账单,打出来,给林小姐过目。
阿忠将一份长长的清单递到林菲菲面前。
三千二百万。
从爱马仕的包,到市中心高级公寓的租金,条条清晰。
既然你们的爱情是纯粹的,我微笑着说,那这些不纯粹的东西,麻烦你,还回来。
林菲菲看着那串数字,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暴君!你除了钱你还懂什么!
龙天一挣脱保安,对我怒吼。
我没理他,只是示意阿忠。
阿忠在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下。
我们身后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原本播放着订婚宴的甜蜜照片,此刻画面一转。
一张庞大的全球资产分布图,缓缓展开。
从非洲的钻石矿,到华尔街的对冲基金。
从中东的油田,到硅谷的科技公司。
那是我名下遍布全球的产业帝国。
相比之下,龙天一引以为傲的那点霸总身家,看起来就像个可笑的零花钱。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看傻了。
龙天一,也彻底失声了。
他那点愤怒,在这座庞大得无法想象的财富帝国面前,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我走到他面前,戳了戳他僵硬的胸膛。
我懂的不多。
但至少比你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收回手,对保安下令。
把他们扔到城中村那间不足10平米的出租屋里。
装上24小时摄像头,直播给家族所有小辈看。
我环视着那些同样目瞪口呆的孙子孙女们。
我称之为,爱情观察实验。
都给我好好看着,看看你们嘴里的『至死不渝』,到底值几块钱。
实验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不出三天,摄像头里,龙天一和林菲菲就为了一碗五块钱的泡面该谁先吃而大打出手,互相咒骂。
一周后,林菲菲趁龙天一夜里睡着,偷走了他变卖名牌手表仅剩的三千块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现实打回原形的龙天一,为了活下去,只能去工地搬砖。
屏幕里,他灰头土脸地扛着水泥,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
爱情童话,卒。
3.
刚处理完孙子,管家就愁眉苦脸地来汇报。
我的孙女,龙月儿,出事了。
她是被我儿子和我那软弱的儿媳妇宠坏的娇蛮公主,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最近,她被一个凤凰男赘婿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准备签署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要把她名下市值三十亿的子公司,作为爱的礼物,无偿转让给那个叫陈晋的男人。
我看着手里的资料,气笑了。
我龙家的种,怎么一个比一个蠢。
备车。
我带着律师团和我的私人调查组,以视察工作为名,直接空降子公司年会现场。
年会大厅里,热闹非凡。
那个叫陈晋的男人正站在台上,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他拿着话筒,发表着上进心演讲。
我爱月儿,我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我!我会用我的努力,用我的成绩,向所有人证明,我配得上月儿,配得上龙家!
台下掌声雷动。
龙月儿坐在第一排,看着台上的男人,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我坐在角落,对我身边的阿忠吐槽。
演技不错,比去年那个想骗你姑姑钱的影帝自然多了。
阿忠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份文件。
是我的人刚刚在洗手间里录到的东西。
我点开播放,陈晋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他在偷偷给他那个所谓的初恋女友打电话。
宝贝你再等等,等我拿到龙家这个公司,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用看那个蠢女人的脸色了!到时候,你想买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我关掉录音,端起茶杯,吹了吹。
然后,我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向主桌。
我没看陈晋,而是直接走到我那个傻孙女面前。
我当着所有高管的面,把手机里的录音,公放了。
陈晋那谄媚又恶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台下的掌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台上僵住的陈晋,和脸色一寸寸变白的龙月儿。
我盯着她,语气严厉。
龙月儿,你的眼睛是捐给有需要的人了吗
引狼入室,还把他当成宝!
龙月儿的眼泪涌了出来,她猛地站起来,对我大喊。
这不是真的!是你们伪造的!你们都在嫉妒他!
她冲到陈晋身边,抓着他的手,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晋他不一样!他是真心爱我的!
真心
我懒得再跟她争辩。
我抬了抬手。
我的斩仙台,入场了。
那是由前摩萨德特工、华尔街顶级风控师和国内顶尖法务组成的商业调查团队。
他们是我的眼睛,我的刀。
为首的律师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摔在陈晋面前。
从他祖上三代,到他昨晚的通话记录,查了个底朝天。
4.
陈先生,律师扶了扶金丝眼镜,语气冰冷,您当初和月儿小姐结婚时,签署过一份婚前协议。
那份协议,是董事长亲自草拟的。
陈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律师翻开协议,指向其中一页。
协议中有一条隐藏条款,第117条,第3款:婚内任何一方,若试图以欺诈、哄骗等非正常手段,转移另一方赠予的,价值超过其个人年收入100倍的重大资产,将被视为恶意商业欺诈。
律师顿了顿,看向陈晋刚刚拿出来,准备让龙月儿签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市值三十亿的子公司,恰好触发了这一条款。
根据协议,触发『欺诈条款』的一方,不仅无法获得任何资产,反而需要向另一方,赔偿所涉金额十倍的违约金。
律师合上文件,看着面如死灰的陈晋,公布了最终的审判结果。
也就是,三百亿。
三百亿。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陈晋的脑子里炸开。
他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不是的……月儿,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他爬向龙月儿,抱着她的腿哭求。
龙月儿也彻底慌了,她哭着转向我。
爷爷!我求你了!他只是一时糊涂!我们不要那三百亿了,放过他吧!我爱他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说爱。
我无视她的哭求,只对律师点了点头。
启动法律程序。
几个穿着制服的经侦人员,适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以商业欺らなかった和合同诈骗罪,将涕泪横流的陈晋当场带走。
等待他的,将是天文数字的债务和漫长的牢狱之灾。
我看着被拖走的陈晋,又看了看哭倒在地的龙月儿,毫无波澜。
我转身,走向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子公司副总,张谦。
资料显示,他能力出众,一直默默守护着龙月儿,却被她当成可有可无的备胎。
从今天起,我对他说,这家公司,你全权接管。
龙家,只奖赏忠诚和能力。
张谦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拜。
谢谢董事长!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为您,为龙家鞠躬尽瘁!
他恭恭敬敬地,对我九十度鞠躬。
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我走后,张谦缓缓直起身。
他脸上的感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得逞的笑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鱼已上钩,计划顺利。
那个老东西……亲手为我清除了最后一个障碍。
龙家,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而阴狠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
干得好,我的……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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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回到庄园,阿忠就把一份新的报告放在了我的书桌上。
是关于张谦的。
他根本不叫张谦,他的本名,叫苏谦。
他是我三十年前最狠辣的商业对手,苏振海的私生子。
当年,苏振海败在我手上,锒铛入狱,最后死在牢里。
这个苏谦,隐姓埋名,潜伏在龙家,就是为了复仇。
而电话那头的那个好哥哥,身份更让我意外。
竟然是那个被我扔到工地搬砖的孙子,龙天一。
贫穷和羞辱没有击垮他,反而激发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怨恨和城府。
这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织了一张大网。
他们联络了所有在这些年里被我打压过的家族旁支,还有一个同样对我怀恨在心的京圈太子爷,赵家的小子。
形成了一个复仇者联盟。
龙天一利用他在工地的经历,竟然真的联络上了集团底层的工会势力,煽动他们对高层的不满。
苏谦则在接手子公司后,迅速掌控了权力,安插自己的人手。
京圈的赵太子,动用他家的媒体资源,开始在网上散播我冷血无情、精神失常、虐待子孙的舆论。
一时间,暗流涌动。
更可笑的是,我的孙女龙月儿,在得知苏谦的背叛后彻底崩溃,整日以泪洗面。
龙天一抓住机会,对她花言巧语,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独裁上。
那个蠢货,竟然真的信了。
她也加入了那个可笑的联盟,用自己仅剩的影响力,在家族内部为他们摇旗呐喊。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在集团的年度股东大会上,联合所有外部股东和内部被策反的势力,以创始人健康状况堪忧,行为损害公司利益为由,启动家族信托中的紧急罢免条款,把我彻底踢出局。
阿忠汇报完这一切,神情凝重。
老爷,需要现在就动手吗
我看着窗外,摇了摇头。
不急。
我让阿忠配合他们,故意放出我最近身体不适、精神恍惚的假消息,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我对阿忠说。
池塘里的鱼,养肥了才好收网。
让他们跳,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6.
年度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会议室里气氛肃杀,像一个等待行刑的法场。
龙天一、苏谦和那个赵家太子爷,带着他们各自的律师和会计师团队,信心满满地走进来。
龙天一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西装,脸上再也没有了工地的风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仇的快意。
苏谦则是一贯的精英范,只是眼里的野心再也不加掩饰。
大会刚开始,他们就立刻发难。
赵太子的人呈上了一份由顶尖精神科医生出具的诊断报告。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我患有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建议立刻停止一切商业活动。
那医生我认识,他女儿的肾源,还是我托人找的。
紧接着,苏谦站了起来,宣布他们已经联合了超过30%的股东,包括那几个被策反的元老,正式提出罢免我的动议。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龙天一走上前来,开始了的血泪控诉。
他讲述我如何摧毁他纯洁的爱情,如何将他流放到工地,如何让他的人生陷入绝望。
说得声泪俱下,博取同情。
苏谦则接替他,冷静地用PPT分析我回归后的种种独断专行,给公司的股价带来了多少动荡,给品牌形象造成了多少负面影响。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所有人都看向我,坐在主位上的我。
他们以为会看到一个暴怒或者慌乱的老人。
我却只是气定神闲地听着,甚至在他们说完后,还鼓了鼓掌。
说完了
说得很好,比你们的商业计划书精彩。
我没有辩解一句,而是缓缓站起身,开始讲故事。
从我年轻时为了第一笔贷款,给人下跪三天三夜。
讲到为了拿下海外市场,在战乱国的枪口下签下合同。
我用家族责任与个人私欲的宏大叙事,将他们那点失恋、失意的个人悲剧,描绘成了温室花朵的无病呻吟。
我看着他们,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龙氏的基业,是我用命换来的,不是靠谈情说爱得来的。
你们享受着帝国的荣耀,却连守护它的责任都不愿承担,反而为了自己的私欲,要亲手毁掉它!
在场的许多老股东,都是当年见证我创业艰辛的人。
他们的眼神,开始动摇了。
7.
赵家太子爷见势不妙,脸上的轻狂被一丝慌乱取代,但他强撑着冷笑一声,试图挽回局面。
龙老先生,时代变了,现在不靠讲故事,靠的是人脉和资源。
资源
我笑了,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我没理他,只是对身旁的阿忠使了个眼色。
阿忠会意,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按下了免提。
嘟——嘟——
电话接通,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
哪位
我拿起电话,对着话筒,淡淡开口。
赵立强,你爹当年走私差点掉脑袋,是我花了一千万美金把他从东南亚捞出来的。你现在用我给他的人脉,来对付我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几秒钟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听筒里炸开,几乎要掀翻会议室的屋顶。
逆子!你这个逆子!马上给我滚回来!
赵家太子爷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抢那个手机,却被阿忠一个冷漠的眼神钉在原地。
他的复仇者联盟,瞬间崩塌一角。
但这只是开始。
我示意阿忠挂断电话,然后对他说。
把名单放出来。
阿忠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身后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名单上,是苏谦和龙天一这次联盟中,所有外部资本的实际控制人。
苏谦的脸色骤然一变。
我悠闲地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热气,目光扫过那份名单。
华南基金的李总,他女儿在耶鲁的学位是我安排的。
天盛资本的王董,他三年前的资金链危机,是我注资救活的。
还有你,赵太子,你拉来的那个海外热钱,他们的老板欠我一个足以让他破产的人情。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敲在每个人心上。
阿忠,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个一个打。
阿忠点头,再次拿起手机。
第一个电话,拨给华南基金的李总。
电话接通,阿忠只说了一句话。
李总,老爷让我问问您,您女儿最近学业还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随即传来一个恐慌的声音。
我……我马上撤资!马上!
第二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
每一个电话,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断他们的一条资金链,斩断他们的一份倚仗。
我看着龙天一和苏谦的脸,那表情实在精彩。
从最初的自信满满,到错愕,到惊恐,最后是彻底的、如坠冰窟的绝望。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引以为傲、苦心经营的所谓资源和人脉,不过是我当年随手布下、甚至早已遗忘的棋子。
他们以为自己在下棋,挑战一个看似衰老的棋手。
可他们不知道,自始至-终,他们连棋盘都没能上去过。
我看着他们灰败的脸色,淡淡地,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就是底蕴。
你们,没有。
8.
不!我还没输!
苏谦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却又在最后一刻回光返照般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他指着我,双目赤红。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老东西!我早就在集团的财务系统里安插了后门!我现在就让龙氏的资金链彻底混乱!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帝国崩塌!
他说完,疯了一样掏出自己的手机,似乎准备启动那个所谓的后门。
整个会议室的股东们都骚动起来,一脸惊骇。
我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我身后的阿忠,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悠闲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几下。
身后的大屏幕画面一转。
屏幕上,一个复杂的程序代码界面一闪而过,随即,一个清晰的资金流向图被展示出来。
那是苏谦利用职务之便,分批次、多账户侵吞子公司资产,并试图转移到海外的完整证据链。
每一笔交易的时间、金额、经手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的所谓后门,在我的人面前,不过是个透明的玻璃门。
苏谦看着屏幕,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最后化为一片死寂。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龙天一和我那个从头到尾都躲在后面的孙女,龙月儿。
根据龙氏家族信托终极条款,我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如同最终的审判,当家族继承人出现严重损害家族整体利益,或联合外人试图颠覆家族核心管理权的行为时,创始人及信托委员会有权,永久剥夺其继承权和所有既得利益。
我话音刚落,我的法务团队负责人站了出来,向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了那份具备最高法律效力的信托文件。
龙天一和龙月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即刻起,我一字一句地宣布,冻结龙天一、龙月儿名下所有家族信托股份、全球房产、信托基金,并将其全部划归主信托基金池,用于家族后续发展。
他们,在一瞬间,从身家千亿的龙家继承人,变成了真正的,一无所有的无产者。
门口,几名安全人员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走向苏谦和他的几个核心同伙。
等待他们的,将是比那个赘婿陈晋严重百倍的金融犯罪指-控。
苏谦被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龙天一面前。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我看着他,平静地问。
现在,你还觉得我冷血吗
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不是冷血。
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我直起身,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环视全场。
散会。
9.
我转身,环视全场。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或者瑟瑟发抖的股东们,此刻都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大气不敢出。
清理完垃圾,会议室里终于干净了。
王叔那几个被策反的元老,脸色灰败地凑了过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董事长,您看……继承人的事……
我们觉得,三房家的那个小子不错,人听话,也懂事……
我冷眼看着他们,打断了他的话。
听话懂事
我嗤笑一声。
我要的是能镇住群狼的狮子,不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的帝国,不需要一个傀儡。
我没再理会他们,只是对阿忠说。
把龙远的档案调出来。
阿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立刻将一份加密文件投到大屏幕上。
照片上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穿着一身沾满泥灰的工装,背景是一片荒凉的非洲矿区。
龙远,一个早已被家族核心遗忘的旁系子弟。
他的履历很简单,没有海外名校的光环,大学毕业后就主动申请去了集团在非洲最艰苦的矿区。
从最底层的技术员做起,十年时间,硬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将那个连年亏损、派系林立的烂摊子,做成了集团海外利润率最高的板块。
为人低调,坚韧,手腕强硬,最重要的是,有担当。
老爷,阿忠补充道,在这次风波里,所有子公司和旁支都选择了观望,只有龙远所在的非洲分部,在股东大会召开前一天,就发来了邮件,表示无条件支持总部的任何决定。
在所有人都想看我倒下的时候,只有他,从万里之外,递来了一把刀。
我关掉屏幕,站起身。
备好飞机,去非洲。
几个小时后,湾流G650降落在尘土飞扬的简陋跑道上。
没有欢迎仪式,只有一个晒得像本地人一样的助理开着一辆破旧的丰田越野来接我们。
办公室是一间板房,空调发出老牛拉破车般的轰鸣,桌上堆满了地质图和矿石样本。
龙远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地图,用笔在上面圈画着什么,专注得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工装,短发像钢针一样立着,整个人透着一股被烈日和风沙淬炼出的悍气。
我没有出声,就这么站着看了他足足五分钟。
他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在看到我和阿忠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立刻就镇定下来。
他站直身体,没有卑躬屈膝,只是沉声问。
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那张布满数据和标记的地图,没有一句废话。
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如果龙家明天就要破产,你怎么办
空气仿佛凝固了。
龙远愣住了,他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这个问题的用意。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十几秒,那双在非洲烈日下依旧锐利的眼睛里,闪过无数思绪。
最后,他抬起头,迎着我的目光,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回答。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想办法,重建它。
我笑了。
我知道,我找到了对的人。
10.
我把龙远带回了总部。
我没有给他任何具体的职位,而是让他跟在我身边,住进了我的庄园。
我亲自教他,把我这一生从尸山血海里总结出的经验和权谋,那些关乎人性、资本、权力的真正法则,一点点地,掰开揉碎了喂给他。
从如何用一份合约撬动百亿资本,到如何用一句话瓦解一个联盟。
他学得很快,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
与此同时,一场无声的清洗在集团内部展开。
当年跟着我打江山,如今却成了家族赘肉的元老们,被一份份措辞温和的荣誉退休协议,客客气气地请出了董事会。
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以龙远在非洲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实干派为核心的新鲜血液。
整个龙氏集团,这台一度有些老旧的战争机器,被重新上满了油,每一个齿轮都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至于龙天一和龙月儿,阿忠只向我汇报过一次。
他们在被剥夺一切后,被扔进了真正的社会底层。
据说为了争抢城中村出租屋里最后一个床位而大打出手,活成了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模样。
我只说了一句。
以后,这两个人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再向我汇报。
他们的人生,与我无关了。
在龙远的带领下,集团焕发出惊人的活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新兴的AI和生物科技领域扩张,其锐意进取的势头,甚至超过了我年轻的时候。
我终于可以安心地退休了。
我把家族的最高权限,那枚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印章,交给了龙远。
做完这一切,我一身轻松,坐上了我的私人飞机。
目的地,是南太平洋上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小岛,那里有全世界最美的日落。
飞机平稳地爬升,穿过云层。
我靠在舷窗边,看着窗外棉花糖般的白云在脚下翻滚,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平定叛乱,另立新主,将腐朽的枝干尽数砍去,为这个商业帝国注入新的生命。
这三十年,不,这一个月的回归,就好像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梦。
如今,梦醒了,我也该休息了。
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准备享受我迟来了三十年的假期。
飞机引擎的轰鸣,渐渐变成了一首安宁的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