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被绑架了。
三天后,她完好无损的回到家。
对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只字不提。
似乎一切如常。
可我却发现她越来越不对劲。
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已经死在了被绑架的那几天。
1
三天前,我正在外地出差。
妻子陆可说她有些不舒服,准备去一趟医院。
不久后,妻子发微信给我,说她已经检查过,并无大碍,已经回公司上班了。
正好我工作提前完成,就改签机票,刚好能赶上妻子下班去接她。
紧赶慢赶,总算在六点多一点赶到了妻子公司楼下。
我在她们公司对面的马路边下了车,看到妻子刚从大厦门口出来,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我也稍微放心。
妻子也看到了我,向我挥挥手。
就在这时,一辆银灰色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妻子面前,正好挡住了妻子,一眨眼的功夫又迅速驶离。
再一看,妻子也不见了。
周围的路人一脸茫然,有几个发出惊叫——绑架！
警察很快赶到,并且确认就是绑架。
但是绑架陆可的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她
对于这些,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2
我像疯了一样四处找她,甚至大闹警察局。
可是警察只会让我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
我的妻子,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架了！
已经三天了,音信全无,让我怎么冷静！
我大声宣泄着心中的痛苦和愤怒,拉着我的民警被我甩开。
方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们也已经派出人手调查了。与其发脾气,不如再想想,你妻子被绑架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许会成为我们破案的关键。
民警一边安慰我,一边将我按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
我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挠着头思考着,突然想到那天和妻子陆可的对话。
陆可被绑架前几天,我一直在出差,有一天我们视频通话,她跟我说她在调查恒远集团,还跟我抱怨说这个集团的水太深了,她去调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会不会就是恒远集团绑架了我妻子我拍案而起。
这也只是一个猜测,不过我们会进行调查的。民警再次把我按下去。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老婆。
是陆可打来的电话！
我举起手机屏给周围的警察看,他们示意我赶紧接电话。
喂我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
老公,你不在家去哪儿了对面传来陆可的声音,语气并无异常,就和从前一样。
老婆你在家吗
不在家在哪儿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挂断电话,起身冲回家。
3
妻子果然在家。
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沙发上躺着,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沾着很多灰尘。
她似乎睡着了,我走过去轻轻叫醒她。
陆可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
陆可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警察。
我喜极而泣,一下子抱住陆可。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陆可也拍了拍我的后背,怎么了你哭什么
你都急死我了,你到底是被谁绑架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哪里受伤我一连串的问出很多问题。
绑架陆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被绑架了
这次换成我不明白了,身后的警察也出声道：陆女士,你不记得自己被绑架了吗
完全没有印象。陆可摇了摇头。
那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郊区的一片树林里,然后我就走了很远的路,终于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车回到了市内。
那你是怎么到那片树林里的这几天一直在那里吗
不知道,我没有印象了。陆可再次摇头。老公,我好累啊。
我扶着陆可躺下休息,然后和警察沟通了一下陆可的情况。
警察认为可能是陆可得了创伤后遗症,很多经历过绑架或者凶案的受害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大脑选择性失忆,对案发过程完全想不起来,不过对于受害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
我点点头。
无论如何,现在妻子回来了,就是最重要的。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回来的妻子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4
第二天,陆可的状态好了一些。
我提出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她却不肯,一直在说自己没事了,不需要去医院。
可我总觉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安心。
说到后来,陆可觉得我烦,直接将自己锁在卧室里。
一直到我放弃让她去医院,她才开了门。
陆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们还是要去医院,知道吗
嗯。
陆可点着头,眼神却回避着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闪烁着光亮的眼睛,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
我还想开口再问问她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可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终究还是把剩下的问题咽了回去。
或许是我太紧张了,毕竟她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陆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工作狂的她竟然跟公司请了长假,办理了停薪留职。
呆在家里的日子,她也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调成静音,接电话的时候她还会刻意走到阳台,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时不时的下意识用手挡住小腹。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感到口渴,起来喝水。
走到走廊的时候,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我放轻脚步,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可正站在镜子前。
她缓缓撩起睡衣,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那伤口有深有浅,有的像是被重物撞击过,是陷进去的凹坑,有的是细细长长的,看起来是刀子划过造成的。
那些伤口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大脑如遭电击。
这时,只见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抵着洗手台,手指用力,仿佛要抠进洗手台。她的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屏住呼吸,却见她身上的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消失。
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5
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那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伤口会瞬间愈合
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脑袋中无数的问题令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一直就那样胡思乱想到天亮。
吃早饭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想问妻子昨天晚上的事情。
陆可。
方林。
没想到,我俩竟然同时开口。
你先说。我竟然感觉松了一口气,或许我的内心是抗拒提起昨晚的事情的吧。
陆可从卫生间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棒,方林,我怀孕了。
啊！
什么！
见我愣住,陆可再次开口,方林,我们要有宝宝了。
我看着那两道杠,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疑惑。
喜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伸手抱住陆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肚子,生怕弄疼了她。
太好了！太好了老婆！
我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以后家里的活儿都我来干,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养身体。
陆可靠在我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凉凉的,有些僵硬,可是沉浸在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中,我再一次忽视了所有的疑虑。
经历了那么多,陆可一定是吓坏了。
我也一定是被搞得神经质了,才会变得这么敏感,迷迷糊糊的。
我选择性的忽视了不正常,又选择性的向往着未来。
6
一晃几个月过去,陆可的肚子越来越大。
产检一路绿灯,我也逐渐放下了当初的那些疑虑。
我们都期待着宝宝的到来。
陆可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我陪她去医院孕检。
她在里面做检查,我在走廊等着,遇到了陆可的同事小李。
方哥,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小李主动打招呼。
是啊,我陪陆可过来做孕检。
陆姐怀孕了啊,恭喜恭喜。
谢谢。我脸上都是笑意。
看来陆姐现在状态不错,当初她被绑架,我们还为她担心呢。
是啊,但是也多谢你们了。
您客气了,方哥,陆姐平时没少照顾我,都是应该的。说起来,绑架陆姐的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我摇了摇头,陆可平安回来之后,警方就减少了调查人手,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凶手。
对了,我记得陆可被绑架前,跟我一起调查恒远集团,会不会
听他提到恒远集团,我的思绪又被勾回到陆可被绑架的那几天。陆可回来后,我还私下调查过恒远集团。听说恒远集团的大老板是海外人士,靠着不正当手段发家,而且有人说这个大老板是个变态,沉迷各种变态的玩意儿,甚至会拿活人做实验。
有钱有势的变态,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我也不清楚,警方也还在调查中,你们现在还在调查恒远集团吗我想着能不能从小李的口中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可是,小李也只是摇了摇头,陆姐出事之后,领导就叫停了我们的调查。
这时候,小李的妻子检查结束,出来找他。
我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分开了。
7
我妈打来电话,说陆可快生了,她要过来照顾陆可,迎接大孙子出生。
我有些头疼,却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好答应她。
我明天中午就到你那里。我妈说。
好,那我明天去车站接您。我答应着我妈,然后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思考着该如何跟陆可说。
她跟我妈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每次见面都有无数的矛盾。
谁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可出现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近总感觉陆可静悄悄的,干什么都是悄无声息的感觉。
我一时紧张,来不及组织语言,就直接说了出来。
我妈,她说明天过来,给咱们带一些老家的土鸡蛋,给你补充营养。
陆可皱眉,似乎有些生气,随即又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算了,让她来吧。说完就回房间了。
我看着陆可的背影,透着无奈和无力感,她最近好像又瘦了,我有些心疼她。
8
我妈是个典型的强势婆婆,来了我家就每样事情都想做主,小到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大到买房子选在什么位置,她统统都想插手。
我已经习惯了我妈的强势,可是陆可不行。
陆可是雷厉风行的事业型女强人,对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主张。
对于我妈的强势入侵,陆可起初的态度是反感,在我的劝说下还能勉强顺从。
但是我妈大概觉得陆可好欺负,就越发管得宽,连陆可穿什么衣服都要指手画脚。这直接惹毛了陆可,最后和我妈爆发了激烈的战争。
我记得那是一年前,我妈最后一次来我家小住。
陆可那天有采访任务,穿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可是我妈非让她带一条红色的围巾,说是她请了大仙算过,那天要带红色,才能怀上儿子。
陆可觉得她不可理喻,可是因为着急出门,就带走了红色围巾,想着出门再摘下来。
没想到,我妈跟踪到了陆可的公司,还因为陆可摘掉了红围巾大闹了一场,害的陆可失去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采访任务。
那天是他们吵的最激烈的一次。
之后,我妈在没来过我家。
其实我妈也是可怜人。
我父亲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供我上大学,又支持我读研和创业。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形成了我妈强势的性格。
9
第二天,我让陆可在家休息,自己一个人开车去接我妈。
在车站远远看见她,大包小裹的拿了好些东西。
她好像瘦了些,又矮了些,头上的白发比一年前多了很多。
看的我湿了眼眶。
我急忙上前,接过了我妈手里的东西。
给你们带了我养的老母鸡,还有好些土鸡蛋。去年我上山采的蘑菇,都凉干带来了。本来想着你们过年回去给你们炖着吃,你们也没回去…
我妈念念叨叨的跟在我身后。
坐在车上,也一直在念叨家里的事情。
我有些愧疚,这两年忙着工作,也没时间回去看她。
其实,说是忙工作,也都是借口。我只是觉得太麻烦,回去麻烦,看着她和陆可吵架更麻烦。
为了自己耳根清净,竟然一年多没回去看她。
妈,您这些日子还好吗说实话,我很少说这样关心的话。
挺好的,挺好的。我妈回应着我,陆可怎么样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知道男孩女孩了不
陆可还好,孕检也都挺顺利的。
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妈,您一会儿千万别问陆可。我知道我妈肯定想要个孙子,不过陆可对这个问题很敏感,我也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一见面就吵架,便提前叮嘱我妈。
说完,我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观察我妈的反应。
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看到我妈额头上一块非常严重的伤口。
吓得我一下失了神,差点撞到别的车,猛打方向盘才避免了交通事故,被人家疯狂按喇叭。
儿子,怎么回事儿我妈也被吓到了。
妈,你的额头我大惊失色。
可再一看我妈,额头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整个人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是我看错了吗
又是我看错了吗
10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我妈和陆可的相处非常融洽,融洽到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天晚上,我在书房加班。
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我妈和陆可正坐在沙发上说悄悄话。
看到我过来,两个人神秘兮兮的停止了谈话,继续看电视。
等我再次回到书房,我看到她们又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甚至有天晚上下班,我看到她们两个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又说又笑的聊天。
我从没敢幻想过这样和谐的场景能够出现在她们俩身上。
其实,我也在心里纳闷过,她们两个,这一次,怎么会相处的这么好
然后安慰自己,肯定是我妈看到陆可要生了,所以更包容了,陆可呢,马上做母亲了,也更有同理性了。
总之,一片和谐,我就不用烦了。
我暗自庆幸,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深渊。
11
陆可怀孕38周的时候,随时都可能生产。
我因为工作忙,更多时间都是我妈在照顾陆可。
一天晚上,我难得没有加班,三口人围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聊天。
这时,电视里播出恒远集团的新闻。
恒远集团不仅涉黑,还私下里进行违背人性的人体实验,其中的母爱实验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绑架怀孕女性,逼迫他们做出选择,或者选择自虐,或者选择服下药物打掉胎儿。
新闻画面里,几名被解救出来的女性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们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简直不是人！我怒斥着他们的变态暴行。
看到陆可盯着电视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小声嘀咕着：宝宝,妈妈一定会挺住的。
陆可,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陆可失神的小声嘀咕着,脸色依旧白得吓人。
陆可,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起身想去看看陆可。
我妈抢先一步,扶起陆可往卧室里走,没事儿,我扶陆可进去休息。
我愣在原地,继续看着新闻里的画面,突然想到陆可被绑架刚回来的时候,我也曾经在她的身上看到过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口。
会不会陆可的失踪也和恒远集团有关系
陆可身上的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陆可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更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我妈似乎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12
陆可要生了！我妈冲出卧室对我喊,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手忙脚乱的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和我妈一起搀扶着陆可上了车。
一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陆可,我妈也在陆可身边照顾她鼓励她。
十几分钟的路程,无比漫长。
总算安全地把陆可送到了医院产房。
我看了看时间,9月15日晚上七点,一会儿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我和我妈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
陆可自打怀孕后瘦了不少,不知道够不够力气生孩子,听说生孩子很费力气的。
我妈在一旁来回踱步,不时地双手合十,求老天爷让陆可生个男孩,这样就算对方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代了。
大概两个小时后,护士出来,告诉我陆可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
我高兴的几乎哭了出来。
我妈更是又哭又笑,激动得不行。
不一会儿,陆可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老婆,你辛苦了。
陆可轻轻的笑,小声对我说,老公,定个单人病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点头,叮嘱我妈先陪她们母子回病房,我去缴费。
13
等我来到病房的时候,陆可和儿子正躺在床上。
我走上前看到儿子粉嫩的小脸,感到无比幸福。
方林,陆可轻声的喊我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很累要不要睡一会儿我凑过去轻声说。
陆可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时间了。
你胡说什么呢！
你听我说。接下来,陆可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你还记得我被绑架的事情吧
我点头。
其实我是被恒远集团绑架的。
我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还不清楚。
你也看到新闻了,恒远集团在做那个变态的实验,说到这里,陆可有些哽咽,我就是被抓去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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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是,我要保护我的孩子,只能不断的自虐,说着陆可撩起自己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口冲进我的视线,一直到被他们折磨致死。
那你现在
我早就死了,死在他们的实验室里,被他们扔进郊区的树林里。不知道是不是我要保护孩子的意念,让我醒了过来。
可是,现在时间到了,我坚持不住了。
方林,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陆可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抱着她痛哭流涕,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露出了所有的伤口,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14
等我冷静下来,发现我妈一直没有出现。
打她的电话,是关机的状态。
我找遍了医院,却始终没有找到我妈的身影。
一直到老家的邻居打来电话,说我家传出臭味,敲门也没有人开。
我告诉他我妈这些天一直在我这里。
但是怎么会有臭味呢味道特别大,你最好回来一趟。
不得已,我只能赶回去老家,好在不算远,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只是在老家,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
打开门,我妈就趴在门口,没有了生命迹象。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火车票,正是她来我家那天的车票。
看来,那天我妈正打算出门,却突然发病,一下子趴在了地上,便再也没有起来。
她身上穿的就是来我家那天穿的衣服。
警察说,我妈额头上的伤应该是致命伤。
那伤口的位置,和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15
接下来的几天,我强打精神处理我妈和陆可的后事。
为她们守灵的夜里,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种种怪事。
我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发现事情的真相,可是最终都没有。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我和儿子。
我将儿子抱在怀里。
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