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
人没死,却意外开启了我的副本功能。
——能听到跟我对话时,所有女人的心声。
老婆:【傻X,怎么没撞死你!】
女友:【什么命啊我!八块腹肌这么脆的吗不会挂了吧。】
下属:【真倒霉!可惜老娘百年玉女身了!死脑子快想,将来怎么能不吃亏,还不撕破脸】
后来答应李姐时。
听到她内心狂呼:【好运来、好运来!霸道狼总爱上绝经的我!哇呜!】
再后来。
看见楼梯上款款走来的真千金。
我两眼放光。
你好,我是姐夫!
很高兴认识你……
1
我确信自己真能听见女人心声。
今天是被撞后,第三天。
你先养着,资产分割这块交给陈律,这么多年了,他出不了岔子。
老婆邢娟说这些话的时候。
眼神冷淡,表面平静。
我嗯了声。
长吸口气,费力说了句:辛苦你了……
话音刚落。
就听见邢娟心里话:
【该!渣男就不该有好下场!怎么没一下撞死你!】
呼吸机还没撤。
身上大大小小不知道插了多少根管子。
全身都在痛。
邢娟非但没一点心疼,还恨成这样。
其实我心里挺委屈。
车子在高速上摩擦翻滚。
绝望瞬间。
脑子里闪现的,不是我妈和我闺女。
而是初三转学来的邢娟。
扎着高马尾。
鼻梁上一堆小雀斑。
戴着牙套。
抱着书包坐到我身旁时,小心谨慎,怯怯的眼神。
鬼门关走一遭。
我多希望她能扑上来。
泪汪汪、娇滴滴说一句:老公,你吓死我了……
晓真我没告诉她,过两天摸底考,省得分心。
你妈下午到,刘秘书接她,护工她说她来了再定。
哦对了,大嘴蛤蟆我给骂走了,你真死了她再鬼哭狼嚎,也来得及。
伤口揪地一疼。
我不由嘶了声。
就听邢娟又在心里骂:
【咋不疼死你!下三滥的玩意儿!】
【求老天爷开眼,劈死不要脸的畜生!】
【祝你以后次次不能举!天天吃剩饭!】
唉,最毒不过妇人心。
十八年夫妻。
加上恋爱,足足二十三年。
一点旧情不念。
我不就出个轨吗
至于咒我成这样
还质问我,当初誓言是不都就饭吃了
拜托。
再好吃的饭,也不可能一直吃二十年多年吧。
营养不良啊大姐!
何况我一点也没瞒她。
是她说嫌我脏,不过了非要离。
行、离也行。
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离婚条件随她开。
我只要晓真。
做梦!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也配!
邢娟就是没脑子。
从怀孕辞职到现在,她一天班没上过。
晓真跟她。
她拿什么养活孩子和自己
再说我是为她考虑。
离婚、没工作。
三十九、马上四十的老女人,还带着个初二叛逆期的孩子。
谁敢找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
白瞎我对她一片真心。
2
我这个副本功能挺有意思。
能听见女人心声。
听不见男的。
稍稍有些遗憾,很快我就释怀了。
我自己就是男人。
我什么样。
男人就什么样。
相比之下。
能听到女人心里的想法,更刺激。
想起多年前,看过刘德华演的一个港片。
跟我现在情况差不多。
没记错的话。
还是和邢娟一起看的。
——怎么又想起她
莎莎不香吗
除了嘴,有点大,没别的毛病。
嘤嘤嘤——
好像做梦。
有人在我耳边哭得抽抽噎噎,快喘不上气了。
睁开眼。
微微转下头。
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瓜,正窝在我身侧。
哭得颤颤巍巍。
一把黝黑长发,摊在洁白的床单上。
淡淡椰子香。
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飘在病房里。
瞬间吹跑了屋里难闻的消毒水味。
年轻真好。
头发密得让人嫉妒。
不光头发。
紧致的皮肤,轻盈窈窕的身材,还有娇艳柔润的嘴唇……
啧啧。
邢娟真该理解我才对。
我哪是好色。
我这是对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欣赏。
甚至膜拜。
你醒了
控制不住想伸手摸摸莎莎的小脑袋瓜。
惊动了我的宝贝。
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来一次看看得了,赶紧回去!
心疼是真的。
莎莎还小,不懂照顾自己。
刚出事被拉到医院。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安慰她别怕,我没事。
马上就听见吓傻的莎莎心声:
【什么命啊我!八块腹肌这么脆的吗他不会挂了吧。】
当时我就忍不住笑了。
这个小傻瓜。
一看就没见过大场面。
出这点血,就吓得怕我死翘翘。
怎么可能
我张志远福大命大造化大。
好日子在后头呢。
卡刷不了了,饭都没地方吃,我回哪儿啊
脑子一闪,心一沉。
不用猜。
一定是邢娟干的。
她趁乱停了我给莎莎的副卡!
手机……
莎莎赶紧到储物柜翻我手机。
形势所逼。
只能找胡鸣帮忙解决了。
这让我有点小难堪。
车祸前。
刚从她床上爬下来。
这个从不吃亏的老狐狸。
可不像邢娟、莎莎,那么好对付。
3
张总,心疼死我了!
可惜不能去医院陪你,干着急我也使不上劲儿啊!
故意拉长劲儿的尾音。
娇嗔中还隐隐带着哭腔。
跟胡鸣平时工作,大刀阔斧的形象严重不符。
该死的脑子。
不受控制切换到那天的情景当中。
真真是风光旖旎,鸟语花香。
更该死的是这具刚恢复些的躯壳。
丝丝麻麻。
像有股电流在某处特定区域狂放游走。
莎莎一对鹿眼急切期盼望着我。
瞬间回神。
交代胡鸣一些细节,并叮嘱她抓紧办。
胡鸣知道莎莎。
应下的话挺干脆。
心声也马上通过听筒传过来。
【哼,蠢货!钱就是债!比钱值钱的不要,就能盯着眼皮子底下三瓜俩枣,蠢死得了!】
【张志远啊张老板,我哪点比不上那个小白花,瞎啊你!】
【记住你今天给她的,早晚十倍还给我!想白嫖门儿都没有!】
——给你开工资了,怎么说是白嫖
听到胡鸣心声,我想笑。
最看不上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
自以为比我多读几年书。
又在知名企业做过。
区区一个总监。
总摆不正自己位置。
妄想让我听她的。
几次表面看上去是决策带偏的项目,赔了钱。
我都懒得戳穿。
其实都是她暗地里搞的鬼。
刘秘书不理解。
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留胡鸣。
他哪懂。
我得让胡鸣赔的钱,百倍千倍挣回来,才不亏。
猫捉老鼠。
关键点在捉。
驾驭强势女人的乐趣。
不是一个秘书能体会到的。
莎莎执意要留下来照顾我。
看了看表。
再有半个小时,我妈就下火车了。
我不想让她见她。
上年纪的人,思想都守旧。
我妈跟邢娟不对付。
那她也不愿意我离婚再娶。
你看你吃的这什么呀,狗屎一样,我给你点点儿外卖吧。
好啊,你爱吃的,每样都给我点点儿,看看我的小丫头口味怎么样。
说完。
我竖起耳朵。
想听听她心里想的,是不是和嘴上说的一致。
这次没听见莎莎心声。
看来小丫头表里如一没骗我。
就是单纯心疼我。
心头一热。
我招呼莎莎到床边。
用没输液的另外一只手,捉住她柔嫩的小手。
稍稍用力捏了捏。
等我离干净了咱俩就在一起,好吗
莎莎一愣。
显然她没想到我能说这个。
接着眼圈渐渐变红,轻轻咬住下唇。
飞快点了下头。
【啊他说的在一起,是我理解的在一起吗】
【该跟阿良摊牌吗救命!好难选!】
4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儿啊儿、我可怜的儿!哪儿撞坏了让妈看看!呜呜……
背着个背篓,里面都装冒顶了。
我妈满头大汗推开病房门,哭着走进来。
心一颤。
这世界上,真正疼你的人,果然只有自己妈。
妈——
竭力压住颤抖的声音。
妈、我没事儿、没事儿了,都好了,您别急……
【小兔崽子!感动死你!还向着媳妇不镯子早晚都是我的!】
刚才还100度的心,一下子降到冰点。
真不如听不见她心里话。
都是你爱吃的!
我妈指着地上一堆战利品,脸上满是骄傲。
【小兔崽子,关键时候不还得老妈看你好意思吃我东西!】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那个镯子,最终成了我妈治不好的心病。
她还在意。
妈,等我出院,你喜欢什么样的镯子,我都买给你。
邢娟的你就别惦记了,我俩离了,那也是她的。
我奶给老张家孙媳妇的,你还揪着不放干啥我又不差钱。
我奶瞧不上我妈。
老张家祖传的一只金镯,她越过我妈。
直接戴到了邢娟手腕上。
老太太捅完马蜂窝,驾鹤西归。
我妈把对婆婆的不满,都发泄到邢娟身上,跟她杠上了。
非逼邢娟把镯子给她。
邢娟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肯让。
婆媳俩因为一个万把块的金镯子,冷战热战交替进行。
谁也不让谁。
我帮邢娟。
被我妈追着骂,差点断绝母子关系。
前后买了不下十个各种花式的金镯子给邢娟。
求她以家庭和谐为重,让给我妈。
又被邢娟连掐带打,在书房睡了大半年。
咱不提那个。
我妈掰了块橘子递到我嘴边。
镯子再值钱,也没我儿健康重要。
牙不好。
我最不爱吃的水果,就是橘子。
【兔崽子!等好了再跟你算账!几十万娶的媳妇,说离就离,趁多钱禁得住你这么造!】
【下半身这点破事儿,管不住就噶了!跟你死爹一个样!】
现在、此刻。
我非常后悔能听到别人心声!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爸——
病房门彭地被撞开。
你怎么了
女儿晓真风风火火冲进来。
见到我的惨状,哇一下就哭了。
揉着怀里头发精湿的小脑袋瓜。
心疼得我啊,眼泪也跟着噼里啪啦地掉。
忽听晓真心里焦急呐喊:
【快快快!快问我零花钱够不够快问啊,一会儿眼泪挤不出来了!】
倒吸口凉气。
恨不得用力把张晓真脑袋按在被子里,憋死她算了。
小兔崽子!
她等不及,非要请假来看你。
邢娟胳膊上搭着校服外套,一个肩膀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
冷冷说完。
看都没看我妈一眼。
马上听见邢娟在心里骂:
【死老太婆!又来摆拍!】
【舔脸让我退彩礼,怎么想的我他妈领的是结婚证,又不是签的卖身契,豁给你家了】
【给你们当牛做马伺候老小,生儿育女,应该给我多钱】
【吃进去还让吐出来艹!】
接着就是我妈心声:
【真他妈能装!一天离婚证没到手,你邢娟都是我们老张家媳妇,跟谁拿大呸!死样!让你嘚瑟,一分钱也休想分走!】
【零花钱!零花钱!老爸看看我、快——】
脑袋像钻进去一堆马蜂,360度环绕立体地嗡嗡。
不行了、我要疯。
护士!快给我敲一针!头要炸!
5
终于熬到能下床,可以拄个手杖在屋里慢慢溜达。
你叫李姐就行。
我妈来送饭。
指着身后长相一般,穿戴普通的女人,给我介绍。
妈找的陪护。
前期我住特护病房,一切都有护士。
转到普通间,我妈说得找个护工照顾我。
没成想她找了个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又不是不能自理,屎尿自己还解决不了
我妈白了我一眼。
曼芳帮你洗洗衣服,打打饭啥的。她人勤快,事儿还少,挑了好几个,才选中她。
随后就听见我妈在心里说:
【男护工一天贵三十块钱呢。啥时候了,还挑,将就将就得了。】
【再说了,给李曼芳介绍一单,她能返我两天工钱。有毛不算秃,一分也是钱啊。】
算了。
照目前恢复程度,我在医院也住不了多久。
人都到跟前了,不用不好。
李姐,我把脖子上搭的毛巾递给她,那就麻烦,你给洗洗晾上,再拿条干净的给我。
【这大老板还挺客气。】
李曼芳接过毛巾,对我礼貌一笑。
露出白得发蓝的烤瓷牙。
【长得也还行,不拍戏可惜了,啧啧。】

不是吧,陌生人心声我也能听到
但该说不说。
这个李曼芳虽然长得一般,审美倒也不差。
当初邢娟不也是被我的外表吸引住的嘛。
怎么又提邢娟
仔细想想。
离婚冷静期,差不多到期了。
我联系上邢娟。
她依旧语气冰冷。
我知道你有一部分财产早就转出去了,欺负我人单势孤,跟你耗不起。张志远,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早晚收拾你,别得意。
现在我后悔了,不加钱这婚我不离,你看着办!
邢娟说的没错。
我是转移了部分财产。
那些钱。
都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含砖衔瓦积累起来的财富。
凭什么要分一部分给她
为了拿下项目,我死命跟人家喝的时候。
她抱着孩子。
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悠闲得什么似的。
大雨滂沱。
车陷在外省信号都没有的山区,一天一夜。
她呢
把孩子送进补习班,自己美美地逛街看电影。
有什么资格分走我的血汗钱
能给你现在这些,邢娟,我对得起你,别太贪。
张志远,没有我舍弃自己事业支持你,你屁都不是!
行,那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6
又追加了一套海边跃层别墅。
邢娟才痛快签字。
张总威武霸气!
胡鸣酸溜溜,翘着嘴角看着我。
她懂什么。
要说之前对邢娟还有一丝丝愧疚。
这下扯平了。
我不再欠她了。
钱呐,真是好东西,什么都能买。
包括良心。
【您对我就没愧疚吗张大善人!床都上了,副总该是我的了吧。】
胡鸣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手指有一搭无一搭轻叩着办公桌。
眼里是无尽深意。
晚上去我家吧,我请了米其林餐厅大厨,为您老人家接风洗尘。
也祝您老人家终于脱离苦海,成功上岸。
当天不过是气氛烘在那儿。
不做点什么。
显得我无能。
才跟她缠在一起。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有约。你说晚了。
我神色淡淡。
胡鸣热情的眸子渐渐褪去光彩。
其实谁我也没约。
只是最近身心疲惫,胸口堵着一口气似的。
总想发火。
可能是离婚应激后遗症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病。
李曼芳烧得一手好菜。
出院我继续雇她到家里干钟点工。
最近懒得出去应酬。
晚上她包了馄饨。
我回去吃。
胡鸣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划开手机屏保,翻找一番,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小心阴沟里翻船。
照片里。
莎莎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男生,手握着手。
两人脸上洋溢着独属于青春,肆无忌惮,灿烂的笑。
看着照片,有点走神。
莎莎跟我快一年了。
在我这儿。
她的笑永远都带着讨好和谦恭。
原来她开心起来。
鼻子绉绉的。
挤出来的两条线,像小猫胡须一样俏皮。
阿良。抬头,不动声色,莎莎说过,她的初恋。
胡鸣又将一张新员工入职登记表,推到我面前。
难掩得意。
这个呢莎莎小姐也跟您说过吗
7
曾跟莎莎约法三章:
跟过去断干净;
我不给的、她不能要;
不要插手公司任何事情。
您不想知道,是谁把这个韩智良内推进公司的吗
胡鸣眼底藏不住的兴奋。
手指在登记表上急促敲了敲。
背调都不做,这人要进来,还不乱套了
【张志远啊张志远,看看你乱搞的结果!】
【我除了年纪不占优势,哪点不比那个小白花强】
【丢了西瓜捡芝麻,你是真他妈的瞎!】
胡鸣跟HR主管一直合不来。
不管谁内推了韩智良,领导一定难辞其咎。
胡鸣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她可能不知道。
我早想整顿懈怠、内讧,爱搞小动作的招聘组。
谁是谁的刀,谁又成全了谁
自以为是的女人。
她懂个屁!
指尖在桌面顿了两秒。
我拿起电话,打给法务。
语气平顺。
马上准备好HR招聘部门所有人员辞退材料,越全越好,明天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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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么狠该不会把我也辞了吧!】
胡鸣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
嘴唇张了张。
欲言又止。
韩智良放你那儿。莎莎同学,跟她一样,也是个优秀孩子。
跟别人,我不放心。
是,张总——
回答得小心谨慎。
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绝不辜负张总期望。
叫来刘秘书。
胡鸣今天打小报告的事儿,让他尽快散播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
被辞那几个,该恨谁恨谁。
翻看手机通讯录。
很久以前酒会上结识的边总。
对那天出挑的胡鸣,赞不绝口。
记得他当时说过。
哪天我肯放,一定把胡总监给他。
边总,那次酒会上说过的话,还做数吗
电话那头。
传来姓边的,兴奋的声音。
算的、算的!一定不让张总白搭功夫,哈哈哈——
拎上压箱底的红酒。
敲开胡鸣家门。
见是我。
她握着门把的手指骤然收紧。
对上烫金字母酒标,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缩。
‘活灵魂’张总是来向我道歉的
眼尾沾着半干泪痕,故意让语气保持着疏离。
识货!
我晃了晃手里酒瓶。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顺势往前半步。
伸手绕过她肩膀,掌心撑在门框上。
将她拢在臂弯与门之间的小小空间里。
她发间淡淡鸢尾香,狠狠刺激了我的神经。
低头。
刻意放轻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不知这瓶‘活灵魂’,能否打动胡大总监,让我进去
8
经过一夜反复沟通。
早上胡鸣依旧通红着眼,坚决不肯离开公司、离开我。
总不能为你一个,我把整个公司大换血吧。
缓缓系上袖扣。
我竭力让语气不那么冰冷。
女人啊女人!
非要撕破脸,搞那么僵
怎么就不能好聚好散,各安天命
姓边的哪那么好相处又老又色,我就是要饭,也不去他那儿!
难缠。
真他妈难缠。
大姐,你弟弟婚房的贷款,你老爸包年的医药费,还有你老妈天天必去的牌桌,哪样不指望你工资
有条件讲究,没条件就得将就。
饭重要,还是脸重要
掏出一张黑卡甩到胡鸣面前。
去洗洗、画个妆,中午老边请,别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
你是斗士!
最后又补充一句。
死不了。
我承认自己渣。
将来一定不会有好报。
可。
将来还远。
保住眼前利益,才是我该做的。
到公司后。
我让刘秘书把韩智良叫到办公室。
高高大大的阿良。
比照片帅,也更挺拔。
宽肩撑着合身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透着利落,
想象莎莎站在他旁边。
一个挺拔明朗,一个鲜活灵动,都是青春正好的模样。
我承认自己嫉妒了。
又一张黑卡,推到韩智良面前。
给莎莎。
再请你转告她,她现在住的那套小公寓,可以继续住下去。
哪天方便,把户过了。
祝你们幸福……
韩智良喉结滚了滚,脸色惨白。
颤抖着嗓音问:你说什么
我抬起下巴,冲黑卡努了努嘴。
替我转交给莎莎——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我艹!
韩智良咬牙爆了句粗口。
没等我有所反应。
他几乎是平地蹿起,手臂挥得又快又直。
拳头直奔我面门砸过来。
眼前突然一片猩红,耳朵嗡嗡响。
没等我站稳。
下一秒。
韩智良跳上办公桌抬脚一踹。
我毫无招架之力。
后脑勺重重磕在打印机柜角上。
咚的一声闷响。
意识像被人猛地按了暂停键。
再睁眼。
输液管在眼前晃着。
消毒水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我又进医院了。
9
鼻梁贴着无菌纱布,脖子上戴着颈托。
我费力转动眼球。
打量四周。
左边是我妈、胡鸣。
右边是晓真和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的邢娟。
床脚呜呜直哭的。
是莎莎。
张总,您醒了
刘秘书见缝插针,在我头顶俯身关切询问。
眼前一黑。
开追悼会都未必能聚齐这帮人。
可要我老命了。
爸,您鼻子以后是不得整形啊我同学家就是开美容院的,可以优惠。
【顺便我也do个唇,账算你头上!】
胡说八道!你爸鼻子养养就好了,整什么形你也不准乱动!我们老张家就没丑人。
【丑也随你妈!哼,等会儿我就管她要手镯,不给就当儿子面闹,谁也别想好!】
走了走了!一会儿赶不上晚自习了。
邢娟伸手拉晓真。
心里却说: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该!报应!】
莎莎刚要张嘴说话。
胡鸣抢先。
张总,必须严惩韩智良!哪有刚入职的员工就敢暴打老板的传出去让人笑话死,以后您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马上我就听见她心里话:
【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让你算计我,真解气!晚上找老边喝酒去!耶耶耶!】
乱哄哄的声音像针似的往我脑袋里扎。
心跳加快,血直往上涌。
忍住疼,大喊。
出去!
都滚——
女人们散去,屋里只留刘秘书。
清净多了。
张总,韩智良那头,您同意和解吗
差点给我毁容,还和解哼!
刘秘书把手机举到我面前。
网上已经开始发酵了……
保安没到之前。
公司已经有人隔着窗玻璃,一通猛拍。
这种未经核实、带着主观视角的画面。
往往会以惊人的速度涌入网络。
摇身变成标注着热点内幕的内容。
在流量助推下扩散开来。
看似无形的传播,对企业而言。
也可能是一场致命的冲击。
找法务!
线上线下,所有对公司和我个人不利的言论,保留证据,一并追究。
已经有几个合作的老总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刘秘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滞涩。
追着问现场具体情况。
还有,采购部钱部长说,有两家供应商,明确表示短期内不再继续跟我们合作。
什么!
原本我只想恶心恶心韩智良,顺便把莎莎拉下水,出口恶气。
大不了后续表表态,总能慢慢挽回。
现在看来。
事态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供应链一旦断档。
生产线就得停,项目交付要延期。
到时候违约金、客户流失、公司营收下滑……
一股寒意。
从脚底窜到头顶。
我以为的出口恶气,已经超出掌控。
竟酿成了足以动摇公司根基的危机。
我这哪里是在报复别人。
分明是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
莎莎小姐一直在走廊没走,非要见您。
这个没脑子的蠢货!
都这时候了,还有脸替韩智良求情
当初刚跟我在一起时。
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是我给她买了满柜的奢侈品。
带她出入各种高端场合。
让她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变成别人眼里风光无限的莎莎小姐。
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
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
原以为能安分守己踏踏实实跟着我。
可她倒好。
贪心不足。
居然背着我把旧情人弄进公司。
一起啃食我辛苦打下的家业!
让她滚蛋!
有多远滚多远!
10
这次我伤得不重。
这件事却伤了公司命脉。
供应商断供。
资金链出现缺口。
短期内找不来一千万,公司将面临倒闭的风险。
你做梦!
听我说要动女儿教育基金,邢娟在电话里破口大骂。
张志远你还是人吗
有钱时候你包小三,没钱了打女儿主意!
你这种人渣老天怎么还不收你出门掉沟里,你快死了算了,活着白占一个人的指标!
再敢给我打电话,我找人砍死你!不信你就试试!
唉,何必呢
不同意就不同意,咒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女人就是小气。
走到窗边。
盯着外面车水马龙。
心里盘算着还能去哪儿弄到救命钱。
一辆黑色奔驰AMG
GT,开进医院停车场。
我惊诧地使劲揉揉眼睛。
一度怀疑自己在四楼看错了。
百多万的车我见过。
让我震惊的是从驾驶位下来的人。
——居然是李曼芳、李姐!
手里拎着。
我再熟悉不过,天天给我送饭的保温桶。
肩上背着她百年也不洗一次的布包。
什么情况!
一个照顾病人的护工。
不吃不喝也攒不下买跑车的钱。
难道她是电视里说的。
隐形富婆
太不可思议了!
我刚冷静。
李曼芳已经推门进来。
抱歉啊张总,今天我老家有点急事,回来做饭晚了,您没饿吧
故作淡定。
我拉过来椅子坐下来。
李姐,我都说多少遍了,你怎么还‘张总、张总’的叫直接叫我志远就行。
张姐愕然,哦了声。
就听见她心里说:
【脑子磕坏了他啥时候说过这话】
【啧啧,不怪那么多女的往他身上扑,志远弟弟是真帅!病号服都挡不住的帅!】
我微微一笑,伸出手。
餐巾纸。
噢。李曼芳慌乱地在布包里翻找。
啪嗒带出来一大串钥匙。
我一愣。
难道
她李曼芳是传说中的包租婆
这一大串钥匙。
少说得有二三十把。
按现在楼市行情,就算不是市中心。
单凭这些钥匙。
李曼芳每月房租收益都得六七万往上数。
富婆不可能只有一辆车。
以她目前身份开出来的,一定是手里最便宜的那辆。
人不可貌相。
老妈这是从哪儿给我找了个金矿啊!
我还要再试探试探。
吃过饭。
拿起手机一通划拉。
李姐,反正我也快出院了,晚上我想回家住。
行。李曼芳痛快答应。
那我帮您收拾东西,您看有什么要带的。
电脑带上,其他不用,家里都有。
我把手机装兜里。
我手机没电了,姐,你帮我打个车,咱们一起走。
明显看出来李曼芳迟疑了。
又马上点头:行,我这就打。
到楼下等车时。
我指着不远处的奔驰AMG
GT。
那个车是奔驰,我最喜欢的一款,可惜一直舍不得买。
也不知道开它的是什么样的人,真让人羡慕。
【老娘我的!】
又重新喜欢上,我能听见女人心声,这个特异功能了。
【奔驰算啥,老娘家好车多得是,吓死你!】
有眼不识金镶玉。
我就是一个抱着金饭碗去要饭的蠢材。
车来了。
我提出先送李曼芳回她家。
她一再坚持先送我。
这么地吧。
反正出院以后,家里需要个长期保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姐,我觉得咱俩特有缘。跟你呢,我有话说,也爱吃你做的饭。
你要不嫌弃,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家里房间多得是,你爱住哪间住哪间,你看可以吗
【霸总爱上做保洁的我】
【可以可以,那是相当地可以!】
11
夜长梦多。
还是应该快刀斩乱麻。
做好早饭。
我会招呼李曼芳上桌一起吃。
不好吧张总,我在厨房吃就行。
什么张总李总的。
装作不经意拉过李曼芳。
把她按在椅子上。
家里没外人,你就直接叫我志远。
不许再叫什么张总,搞得好像还在公司,我不爱听。
李曼芳去买菜。
会叮嘱她买两束花。
淡雅的摆客厅。
另一束艳丽的玫瑰,放她屋里。
晚上她去跳广场舞。
出门前。
我会往她拎着的布包里放瓶防蚊喷剂。
过九点还没回来。
直接溜达着去广场接她。
也不催。
就在旁边划划手机,看看热闹。
引得她那帮老姐妹啧啧咂舌。
少去公司。
腾出更多时间在家。
侍弄花草,养养鱼。
主动做饭。
不懂就问,问完改口就叫师傅。
女人要关心、要被重视、要独宠。
都给她。
就当日行一善,反正不需要什么成本。
装样子而已。
听到李曼芳心声里。
越来越多对我的依赖和赞许。
我也问过老妈。
在哪家中介找到的她。
不是中介,是我一个老同事,用过她,说她不错。
具体到李曼芳家地址。
老妈摇头。
她家不在这儿,好像是锦北的。
她自己说过一直一个人,没结过婚。年轻时候太挑,老了也不想将就,耽误到现在。
我决定亲自去趟锦北。
李曼芳这个级别的富豪。
在锦北那个小地方,差不多属于众所周知的风云人物。
她及她家的情况,应该不难打听到。
最后一次拆完线。
当着李曼芳的面,给刘秘书打电话。
告诉他我想休息几天,出去走走散散心。
姐,我想去趟锦南,你陪我
锦南的澜岳山很有名。
这个时候,正是登山游览的好季节。
锦南高铁去锦北,半个小时就能到。
直接去锦北。
我怕李曼芳起疑。

嘴角漫不经心地撇了撇。
李曼芳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只说让我陪,可没说我以什么身份陪。
我比你大这么多,不明不白跟着去,你倒说说,我算你什么人
逼宫
意料之中。
搭上她的手,目光真诚又炽热。
我想利用分开这几天,给我们俩都留些空间,好好想想,往下该怎么走。
我们都不年轻了,接下来的选择关系到后半生你我的幸福,我不想草草给你一个达不成的承诺,所以我要冷静。
这几天咱俩不要联系,你也想清楚,是否愿意跟我一辈子。
脸贴在她手心。
下某种大决心似的,再毅然决然放开。
转身离去。
就听到她内心狂呼:
【愿意愿意!我愿意!今天洞房我都愿意!】
【好运来、好运来!霸道狼总爱上绝经的我!哇呜!】
12
我这人做事,向来不是仅有一个计划。
租了辆车。
停到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
不一会儿。
就看见李曼芳背着她的布包,从我家出来。
跟着出租车,辗转来到了火车站。
预判没错。
她一定会回家。
换上新买的衣服,戴上帽子眼镜和口罩。
坐到李曼芳后边排椅上。
从她跟邻座女人闲聊里知道她要坐的车次。
买票。
出了车站。
我以为会有司机来接她。
没有。
一路尾随,跟着出租车来到一栋公寓前。
她下车进大门。
我在路旁小吃摊落座。
点了份早餐。
以要租房的身份,边吃边跟老板闲聊。
这套公寓干净得很,我表哥在里面物业,他有内部价,多钱价位都有,您要有兴趣,我可以帮忙联系。
东拉西扯谈了些别的。
我问:公寓看上去挺新,住进去不会有甲醛吧。
外面是新装的,里面还是原来样子。
老板干脆放下手里擀面杖,坐到我对面。
这个是后改成的公寓楼,最早叫‘曼芳大厦’,你是外地人不知道。
我们锦北首富李大成,当年特意给他女儿李曼芳成人礼的礼物,就是这栋大楼。
聊到重点了。
装出一副渴望吃瓜的样子。
我催老板展开说说。
李曼芳不是李大成亲闺女,是抱养的。
后来李大成不学好,有第三者就跟老婆离婚了。
说是离婚后,他老婆发现怀孕了,一直没告诉他。
大概三四年前吧,那个女的死了,李大成才知道老婆给他留了个亲闺女在国外。
后来传的就乱了。
有说他亲闺女是残疾,不回来,也不认亲爹。
还有的说李大成把亲闺女接回来,不要原来的养女了,李曼芳一气之下跑别的地方,也不管李大成了。
好一出豪门狗血剧。
照你这么说,合着李曼芳白忙活一场,被李家踢出局了
老板笑了。
也不能这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家靠矿发的家,后来又搞房地产,家产海了去了。
李曼芳就算不是李大成亲生的,毕竟好几十年感情还是有的。
这个李曼芳一辈子没嫁人,年轻时候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看不起,喜欢一个什么香港的演员,有一年那个演员结婚,她差点跑香港去跳海。
她的感情我没兴趣。
老板,这么说,不管李家还认不认,至少这栋公寓楼都是李曼芳的,这一年下来,光租金都能数到手软,谁要娶了这个富婆,后半生都不用奋斗了。
老板哈哈笑。
富婆也不是傻子,人精着呢……
13
没急着回家。
我又在锦北各处转了转。
打听到的,基本和小吃摊老板差不多。
唯一一个疑点。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李家那位真千金,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有一张她的照片和简介,在公众视野出现过。
返程车上。
我仔细规划了一下。
就算李曼芳不是豪门真千金。
我和她结婚。
李家嫁妆不会是小数。
退一万步来讲。
假设真的从李家得不到更多利益。
他家不还有个真千金吗
只要是女的。
凭我不为人知的副本功能。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照样拿下。
来到锦北第二天。
就收到李曼芳的微信:
志远弟弟,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曼芳愿意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你快回来吧,姐姐想你!
返程之前。
我真的去了趟锦南。
做戏做全套。
澜岳山上各种打卡。
朋友圈仅李曼芳一人可见。
她打电话、发微信,我都不接。
便开始在朋友圈疯狂留言。
警告!你今天发的朋友圈违规了——违规偷走了我所有注意力!
你这条朋友圈是不是加糖了我看的时候,心里比珍珠奶茶都甜。
老公弟弟帅的一匹!么么哒!
我又不是马。
还一匹!
忍住往上翻涌的恶心。
微信留言:
今晚8点13火车到站,你穿黄色裙子,代表同意我们继续交往,如果穿的是其他颜色,我就明白了……
李曼芳五十了。
从网上搜那个年代的人喜欢什么歌曲、电影。
一点不难。
出了站台。
就看见涌动的人流中。
发福的李曼芳,穿着一条宽大的黄裙子。
像农村的玉米垛,杵在那儿。
路人侧目。
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女人啊。
真的不要恋爱脑。
这个病比任何癌症都要命。
14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只是在婚姻形式上,我俩出现了分歧。
我要领证。
李曼芳说不用。
然后我就听见她心里说:
【领鸡毛证!我只馋你身子和头衔!】
【腻了好聚好散,你又不是专一的痴情种。】
【玩玩得了,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证还是免了。】
听你的,不领也行。你看我以后表现,等确定我真能给你想要的,再领也不迟。
拿掉她肩头掉落的一根白发。
我态度诚恳真挚。
曼芳,我不能让外人笑话你,名不正言不顺跟我。
不领证也行,我会给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到时候把你爸、你妹妹和朋友都请过来,一起见证我们的幸福。
第一次激情过后。
李曼芳流着泪,讲了她的过往。
跟小吃摊老板说的差不多。
我妹一次我都没见过真人,视频倒是看过,人挺傲气,也不搭理我,她现在在英国,铁定不能来。
没关系。
李大成能来就行。
李妹妹只是万一我目的没达成的第二手方案。
不急。
婚宴前夕。
莎莎堵在办公楼门口。
哭得梨花带雨。
问我还有挽回的余地没有。
这个傻丫头。
身子薄薄立在那儿,一张白净的面庞,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滴。
让人顿生怜悯。
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想抱在怀里安慰。
做了很久没做的事。
餍足得甚至有些后悔。
为了钱。
怎么会跟李曼芳那个老女人纠缠在一起
我的青春啊!
赌博似的。
我此生第二次婚礼如期举行。
晚上客人散尽。
李曼芳拎着装满礼金的皮包,笑逐颜开。
那能有几个钱。
我不感兴趣。
你老爸真是老当益壮,喝了不少酒,能看出来他老人家很高兴。
跟我聊天时候说,想把你们家族产业交给我俩打理。
可我担心自己是外行,干不好,再让他老人家失望。
哼!
李曼芳停下手里点钱的动作。
你信他他最擅长就是满嘴跑火车,给人画大饼。
哪还有什么产业都给他亲闺女了!
有产业我会出来干保姆
什么!
那你的跑车和公寓呢
李曼芳脸一冷。
查我你什么意思张志远你查我
我跟你连结婚证都不领,你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想拿我填坑,也不看看我李曼芳是谁
我算计人的时候,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跟我玩心眼儿你也就糊弄糊弄那帮小丫头吧,想什么呢
我艹!
玩一辈子鹰。
他妈的今天让鹰啄了眼!
15
眼看李曼芳要上楼。
我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
上去一把抢过她装礼金的皮包。
大钱没有。
小钱你也别想独吞!
拉扯中。
李曼芳一个没站稳。
高跟鞋一歪。
从我身边楼梯滚落下去。
骨折了。
老老实实躺着,把嘴闭紧。有我的,就有你的。
敢说用不着的,你会死得很难看!
把她交给刘秘书。
我马上启动第二套方案。
——去找李家真千金。
跨越亚欧大陆。
清晨的雾还没散尽。
我站到乡间一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前。
从外观上看。
这栋别墅可比锦北所谓的曼芳大厦高级多了。
看来真像李曼芳说的。
李大成把家底都给了自己亲生的女儿。
没关系。
只要钱到位。
我可以永远都是李大成的女婿。
管家引我到大厅。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还是被眼前的富丽堂皇震惊到了。
半天。
楼梯响。
一个跟李大成五分像的女人,优雅地走下楼。
女人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实际年龄。
穿着一件合体的旗袍。
身姿曼妙,仪态大方。
你好,我是姐夫!
很高兴认识你……
我主动上前,伸出双手。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
原本我和你姐打算蜜月过来,看看你,毕竟都是一家人。
不巧的是,曼芳骨折,住院了。
她特意叮嘱我,带了些家乡特产过来,还请小妹别见外,收下吧。
我把东西放到地毯上。
满怀期待看着她。
只要她张嘴。
我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女人面容凝重,看不出任何情绪。
抬手叫来管家。
随后竟冲我比划起来——
What!
她是残疾人!
我们小姐不会说话,她说抱歉,不能款待你。
请你回去。
小姐声明,她没有爸爸和姐姐,更没有什么姐夫。
请你以后不要贸然前来。
否则,她会报警!
心脏突然一疼。
眼前出现五彩斑斓的光斑。
头一晕。
我从沙发,栽到了地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