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几句诗,写出来挂在咱们一盏逢春的铺子里,定能让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眼前一亮。”
“哦?什么诗?”
一提到笔墨诗词,裴远安的兴致更高了,看向林安然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就多了几分欣赏。
林安然微微歪着头,作出认真思索的模样,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又朝着裴远安贴近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
“你先写这一句,松花酿酒,春雨煮茶。”
她顿了顿,看着裴远安眼中的光彩越来越盛,又缓缓念出下一句。
“再写这一句,青灯耿窗户,设茗听雪落。”
“你看,一句是春天的意境,一句是冬天的意境。如此一来,不论客人何时进店,都能感受到咱们茶铺的雅致和韵味,岂不妙哉?”
“松花酿酒,春雨煮茶,青灯耿窗户,设茗听雪落”
裴远安低声咀嚼着这两句诗,只觉得字字珠玑,意境悠远。
简直是为他们的茶铺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越想越觉得妙,看向林安然的目光里,已经满是惊艳。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才华!原本我只以为你对生意经颇有见解,没想到还会作诗,果真是与众不同!”
林安然听着这发自内心的夸奖,嘴角的弧度越发得意。
看吧,男人就是这样。
一点小恩小惠,一点才华展露,就找不到北了。
昨晚还吓得跟见了鬼一样,今天不就乖乖地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娇羞,像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似的,垂下了眼帘。
下一刻,就在裴远安还沉浸在那两句诗的意境中时,一只温软滑腻的小手,忽然轻轻地覆上了他握着毛笔的大掌。
裴远安浑身一僵,像被火烫了一下,下意识就想缩手。
可林安然却先一步用了些力气,将他的手稳稳按住,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近在咫尺,吐气如兰。
“我不仅会作诗,我写的字还很好看呢。”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不如。”
“不如我握着你的手,教你写?”
这声音轻轻搔刮着裴远安的耳膜,让他半边身子都跟着酥麻起来。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掌心那片温软滑腻的触感。
就在他快要被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吸进去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王扶盈的声音!
裴远安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然甩开林安然的手。
因为动作太急,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撞到书桌的边角。
那条快要好的腿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突然疼了一瞬,可他根本顾不上,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慌里慌张地看向门口,语无伦次地解释。
“盈盈?你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落在王扶盈耳朵里,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