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她像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找到主心骨的巨大慰藉。
原来如此。
柳明珠心里那点最后的疑惑终于落了地。
林安然之前那些过分的殷勤和奇怪的反应，一下都有了解释。
原来是个穿越同道。
可她脸上，瞧不见半点找到同类的惊喜，只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喜极而泣的姑娘，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柳明珠手腕微微一转，不带什么力道，就将自己的手从林安然的禁锢中抽了出来。
她理了理袖口，动作慢条斯理。
然后，她才抬眼，目光重新落回林安然脸上。
“哦。”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所以呢？”
这冷淡的反应，让林安然脸上的狂喜一下就僵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柳明珠，似乎没想通对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不该是抱头痛哭吗？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那点失落，她曾经干销售的，最会的就是看人下菜碟。
她立刻收了激动的情绪，身子又往前凑了凑，声音也压低了，带着一股子神秘。
“夫人，咱们可以联手啊！把生意做大做强！”
她眼睛里重新亮起光来。
“您想做奶茶，这个我知道！我还知道怎么做珍珠，就是搁在奶茶里，又q又弹的小丸子！咱们用现代那一套来干，开连锁，铺子开遍大江南北，那都不是事儿！”
她一口气说完，见柳明珠还是没什么表情，心里有点打鼓，干脆把底牌都掀了。
“夫人。”
她话锋一转，朝楼梯口瞥了一眼，楼下隐约传来王小姐温声细语的动静。
“那位王家小姐，就是远安公子的未婚妻吧？”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藏不住的轻蔑。
“瞧着是挺端庄，可也就那样。古代的大家闺秀，懂什么生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思想死板，除了绣花念诗，还能帮上什么忙？”
林安然说着，挺直了腰杆，脸上是全然的自信。
“我可不一样！”
她斩钉截铁地说。
“夫人，以后我嫁给远安，我们俩一起孝顺您！”
“我穿越前是干销售的，最懂怎么跟人打交道，以后这铺子的业务，都交给我！天南海北的客户，我都给您拉过来！有我帮衬远安，裴家的生意，只会比现在更好！”
说完，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柳明珠，笃定自己开出的条件，没人能拒绝。
林安然把话说完，身子还微微前倾着。
满眼期待地盯着柳明珠，就等着她点头。
她等了半天，柳明珠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仍旧保持着倾听的姿态，那眼神，怎么看都带了点儿看小孩胡闹的无奈。
林安然心里有点发毛，沉不住气了，又往前凑了凑。
“夫人？您倒是给句话呀。”
话音刚落，柳明珠像是终于憋不住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又脆又响，在这空荡荡的二楼听着，格外刺耳。
她抬起眼，眼里的笑意没了温度，只剩下明晃晃的嘲弄。
“你这饼画得太大。”
柳明珠抬眸看着她，神情颇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