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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楚筱筱入狱的消息时,江雨浓正坐在阳台修剪母亲生前种的多肉。
指尖的剪刀顿了顿,她看着叶片上新生的嫩芽,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开口:“也算是她自己选的路。”
没有恨,也没有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慨。
那些年受过的委屈、失去母亲的痛苦,不会因为楚筱筱的结局而消失,但也终于不再像过去那样,一提及就针扎似的疼。
沈屹从身后轻轻揽住她,掌心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别想太多,往后日子都是安稳的。”
江雨浓点点头,刚要把修剪好的多肉放回花架,门铃突然响了。
沈屹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许久未见的许肆。
他瘦了不少,眼下带着浓重的乌青,西装也没了往日的挺括,看上去格外憔悴。
看到江雨浓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急切,可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沈屹不动声色地拦住。
“浓浓,”许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目光紧紧锁在江雨浓身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跟你道歉。楚筱筱的事、你妈妈的事还有过去十年我对你的亏欠,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江雨浓面前:“这是我名下一半的资产,还有当年我和你一起住的那套别墅,都转到你名下。就当就当是我弥补你的一点心意。”
江雨浓没有去接,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份文件。
她看着许肆,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许肆,这些东西我不需要,而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你不是图这些,”许肆急忙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让你心里能好受一点。当初是我糊涂,被楚筱筱骗了,才会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我已经把她送进了监狱,我”
“她进监狱是她该有的结局。”江雨浓打断他的话,声音很轻却很清晰,“那你呢?”
“楚筱筱是欺骗了你,可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江雨浓不给许肆辩解的机会,继续道:“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用下下签敷衍我,害我妈被耽误救治不及去世,在电梯里先救楚筱筱,把我丢在仓库里这些伤害,不是一句被骗就能被轻飘飘揭过去的。”
“对不起浓浓,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许肆的心随着江雨浓的话在不断拉扯着,在她面前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江雨浓闭上眼,想起母亲临终前没能看到她结婚的遗憾,眼底泛起一丝酸涩,却还是接着说:“我妈走了,我们之间的十年也过去了。我现在有沈屹,有安稳的生活,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浓浓,我”许肆还想再说什么,江雨浓却轻轻摇了摇头。
“你走吧,许肆。”她转过身,不再看他,“我们早就两清了,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沈屹将那份文件推回许肆手里,语气冷淡:“许先生,浓浓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你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许肆看着江雨浓决绝的背影,手里的文件重得像块石头。
他张了张嘴,发出来的却只有痛苦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