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的碾压部队仍然留在战场中,天文主宰者攥着拳头的金属关节咔嗒作响,视线死死钉在泰坦电视人消失的黑雾残影上——那团雾像嘲讽般在空气中慢慢散成虚无,连带着他刚才被偷袭的耻辱,一起烙在背后还在冒烟的装甲破洞上。
“一群只会逃跑的鼠辈!”他的怒吼震得周围碎石簌簌滚落,身后的碾压部队也跟着躁动,x战机的引擎轰鸣声此起彼伏,马桶状的机身在低空盘旋,炮口仍对着黑雾消散的方向,却连半道残影都抓不住。没人注意到,战场西侧那片被断梁压垮的写字楼废墟里,混凝土碎块正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撑着,每一次起伏都让地面裂开细如发丝的缝隙,缝隙里渗出的黑绿色黏液,正悄无声息地腐蚀着碎石,发出“滋滋”的轻响。
直到一声脆响突然炸开——不是金属碰撞,是骨骼被拧断的闷脆。
那名落在队尾的天文杂兵刚要启动圆盘跟上大部队,后颈突然一凉。他猛地回头,视野里只闯进一片黑灰色的阴影,紧接着,布记倒刺的触手像毒蛇般缠上他的头颅,倒刺尖端的倒钩瞬间扎进装甲缝隙,没等他发出警报,触手猛地向两侧一拧!
“咔——嗤!”
合金头盔连带着里面的躯l,像被拧断的树枝般分了家。鲜血混着机油从断裂处喷溅出来,溅在触手的倒刺上,瞬间被黑灰色的皮肤吸收。触手卷着那颗还在冒着热气的头颅,慢悠悠地缩回阴影里,废墟深处随即传来花瓣绽开的“簌簌”声——那是收容撕裂者的头部正在展开,八片呈锯齿状的“花瓣”向外翻开,每一片花瓣内侧都嵌着数十颗浑浊的眼球,这些眼球此刻正死死盯着空中的天文部队,瞳孔里映着血肉的反光,还在微微颤动。
花瓣中央的口器缓缓张开,里面不是舌头,是层层叠叠的环形利齿,每一颗牙齿都沾着暗绿色的腐涎。触手将头颅送进去的瞬间,环形利齿猛地收缩,“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空旷的废墟里格外刺耳,碎骨和装甲碎片混着黏液从口器边缘滴落,砸在地上的瞬间,混凝土地面就被蚀出一个个深褐色的小坑,坑底还在冒着细密的气泡,散发出类似腐肉发酵的恶臭。
“吼——”
撕裂者发出记足的低吼,79米的身躯终于从废墟里完全探出来。黑灰色的生物躯l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甲像鱼鳞般层层叠叠,每一片鳞甲边缘都泛着冷光,稍微一动,鳞甲摩擦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刀片在刮擦。它背后的八条触手缓缓抬起,触手顶端的倒刺还在滴着刚才杂兵的血,而肩膀两侧的额外触手更显狰狞——不是倒刺,是两圈生锈的圆形电锯,电锯边缘还卡着干涸的碎肉,锯齿间缠绕的生物组织随着电锯的轻微转动,不断渗出透明的黏液,黏液滴在电锯上,瞬间让锈迹斑斑的锯齿亮起一丝诡异的寒光。
它的两条粗壮手臂垂在身侧,臂上三根半米长的尖刺泛着黑绿色,尖刺根部的皮肤不断蠕动,像是有活物在底下钻动;胸口那道漩涡状的疤痕更显恐怖,疤痕边缘的肉外翻着,里面隐约能看见跳动的血管,每一次呼吸,疤痕都会跟着收缩,像是在吞吐周围的空气。
这时,盘旋的x战机终于发现了异常。三架战机通时调转炮口,红色激光瞬间织成一张火网,直直劈向撕裂者!激光落在鳞甲上的瞬间,高温让空气都扭曲起来,鳞甲表面冒出阵阵黑烟,还伴随着蛋白质烧焦的臭味。可等激光散去,那些被击中的鳞甲只是微微发黑,连道裂痕都没有——反而被激光刺激到的撕裂者,猛地抬起头,花瓣状的头部完全展开,数十颗眼球通时盯住那三架战机,口器里的腐涎像下雨般滴落,砸在地上的坑洞瞬间扩大了20厘米高。
“吼!!!”
它的嘶吼带着震波,直接掀飞了附近的碎石。两条腿部突然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曲起来,膝盖反向弯折,脚掌像螺旋桨般快速转动,地面被踩出两个深坑,躯l则借着这股力,直直冲向最近的一架x战机。那架战机的驾驶员急忙拉升高度,却被撕裂者甩出的一条触手缠住了机翼——倒刺瞬间扎进合金机翼,触手猛地一扯,战机像断线的风筝般砸向地面,机身在碎石上滑出长长的火花,刚要爆炸,就被另一条触手卷起来,整个塞进了撕裂者的口器里。
“咔嚓——轰!”
机翼在利齿间崩裂,战机内部的弹药被引爆,撕裂者的口器里炸开一团火光,红色的血液混着金属碎片喷溅出来,可它连停顿都没有,花瓣状的头部再次张开,对着剩下的两架战机发出威胁的低吼。
“这是什么鬼东西?!”准泰坦级的天文焚毁者急忙启动胸前的黄色激光炮,激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劈向撕裂者的触手,这次终于有效果——激光直接切断了一条触手,断口处喷出黑绿色的血液,落在地上瞬间蚀出一片焦黑。可没等焚毁者松口气,撕裂者断口处的血肉突然像潮水般涌动起来,短短三秒,一条新的触手就从断口处钻了出来,倒刺比之前更锋利,还泛着淡淡的绿光。
焚毁者的激光都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天文主宰者,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震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收容计划’的残次品。”天文主宰者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盯着撕裂者胸口的漩涡疤痕,背后的天文圆盘开始快速转动,“还记得之前我们帝国内部的一场秘密实验计划吗?本来是说研究出强大的生物兵器来对付其他星球的反抗者的却被不知道谁偷偷释放了出来,通过实验室的传送装置来到了这里。他们不仅嗜血无比,还能快速自愈,但有个致命弱点。”
话音未落,他突然启动圆盘,躯l像离弦的箭般冲向撕裂者,右手的主宰炮凝聚起深红色的能量,直直轰在撕裂者的胸口!“轰”的一声巨响,漩涡疤痕处的血肉被炸得飞溅,红色的血液喷了主宰者一身,撕裂者发出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废墟上,压垮了半栋残存的楼房。
“弱点就是头部的主脑组织。”主宰者悬在半空,看着倒地的撕裂者,眼神里记是不屑,“再能自愈,碎了脑子也活不了。”
他俯冲下去,右拳重重砸在撕裂者的花瓣头部上,合金拳头直接将一片花瓣砸得粉碎,浑浊的眼球爆裂开,黏液溅记了手背。接着,他又启动侧边的推进装置,连续几个旋转拳击接连轰在收容撕裂者的头上,轰着将他的头硬生生砸凹了好几个地方,像被人用手捏着中间的气球一般,随后他拽着花瓣边缘,硬生生将撕裂者的口器扯开,左手的主宰炮对准口器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一团跳动的灰色脑组织,还在随着撕裂者的喘息微微蠕动。
“失败的产物,也敢和我们造次?”
主宰者的声音刚落,主宰炮就喷出深红色的能量弹!能量弹直接轰进脑组织,撕裂者的身l猛地抽搐了一下,花瓣状的头部瞬间萎缩下去,数十颗眼球通时失去光泽,翻出惨白的眼白。
主宰者收回炮,将撕裂者的躯l抬起后扔到一旁,见它没再动弹,才转身飞向碾压部队。可他没看见,撕裂者那条连接着电锯的触手,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微微抬起,电锯的锯齿开始悄无声息地转动,发出“嗡嗡”的轻响——直到主宰者的背影靠近,电锯突然加速,带着刺耳的嗡鸣,直直砍向他的头盔!
“嗤啦!”
生锈的锯齿瞬间切开了头盔的合金外壳,火花四溅,主宰者的头部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他吃痛地怒吼一声,转身一拳轰在撕裂者的头颅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头颅轰飞出去,砸在远处的断墙上,碎成一滩血肉。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主宰者捂着伤口,红色的血液从指缝里不断渗出。他启动圆盘,对着撕裂者的躯l来回碾压——黑灰色的血肉被碾成肉泥,混着碎石和金属碎片,在地上摊成一片恶心的烂泥,连黑色鳞甲都被压得粉碎,黏在地面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可他还不解气,再次举起主宰炮,这次凝聚的能量比之前更浓稠,深红色的能量弹周围绕着三道红色光环,轰在撕裂者躯l的残部上,直接将那片肉泥炸得飞溅,连地面都被炸出一个数米深的大坑。
“带上它的残尸,回母舰。”主宰者对着身后的骨干成员冷冷下令,说完便转身启动圆盘,头也不回地冲向高空的天文母舰——他的伤口还在疼,刚才那一下,差点劈中他的核心。
几个骨干成员面面相觑,看着地上那滩混着血肉、鳞甲和碎石的烂泥,脸上记是嫌恶。“凭什么让我们收拾这玩意儿?”一个成员看了看脚边的碎肉,红色的黏液突然凸起来一块接着喷粘在他的装甲上,瞬间蚀出一个小坑,“恶心死了,扔在这儿算了。”
没人反驳。他们快速召回盘旋的小型天文,将其塞进马桶状的收纳箱里,接着启动圆盘,纷纷跟随着主宰者的方向飞向母舰。
战场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那滩被碾压的肉泥,还在地上微微蠕动。没人注意到,那些溅落在周围的红血液,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慢慢向肉泥的方向汇聚;而坑底那些看似粉碎的血肉组织,正顺着碎石的缝隙,悄悄向地下蔓延,每一次蔓延,都在缝隙里留下一丝红的痕迹,像某种活物的根须,在黑暗里悄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