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名产科医生为挽救身患肾炎的双胞胎妹妹林婉
不惜亲自操刀,在孕32周时为她提前剖宫产。
尽管母子最终平安,妹妹肾功能得以恢复,但早产儿体质孱弱。
妹妹因此对我心生怨恨,竟在我女儿的百天宴上
将襁褓中的女婴狠摔在地,导致其脑瘫。
悲愤交加的我与妹妹争执间一同滚下楼梯。
再睁眼,我震惊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妹妹刚确诊妊娠合并肾炎、正惊慌无助的时刻。
第一章:血色百日宴与轮回的起点
震耳欲聋的欢快乐曲,五彩斑斓的气球,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宾客的笑语。这是我女儿林晓晓的百天宴。
我,林静,穿着得体的礼服,脸上挂着作为主人和母亲的幸福笑容,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他们的祝福。晓晓被打扮得像个小公主,躺在外婆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热闹的世界,粉嫩的小嘴偶尔吐出个泡泡,惹得围观的亲友们心都化了。
然而,在这片喧嚣的喜悦之下,我的心却始终悬着一根刺。我那双胞胎妹妹林婉,还没有来。电话打不通,只匆匆发来一条信息说儿子小宝肺炎住院,要晚些到。
心底的不安像墨滴入水,缓缓扩散。自从三十二周那次我为她剖宫产后,虽然她和孩子的命都保住了,她的肾功能也奇迹般逐渐恢复,但早产的小宝确实比足月的晓晓要体弱得多,频繁进出医院。林婉的怨气,与日俱增。她似乎完全忘了,若不是那次提前终止妊娠,她极有可能面临肾衰竭、甚至更糟的结局。
宴席过半,正当切蛋糕仪式要开始时,林婉终于来了。
她穿着一身暗色的衣服,与现场的喜庆格格不入。脸色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精疲力竭的阴沉。她的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终落在我和母亲怀里的晓晓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锐得像刀。
婉儿,你来啦小宝怎么样了我压下不安,迎上前去关切地问。
她不理我,径直走到我母亲面前,死死盯着晓晓。晓晓似乎被她的眼神吓到,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林婉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健健康康地过百天宴,很得意是吗
母亲察觉不对,抱紧了晓晓: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快坐下歇歇……
话音未落,惊变陡生!
林婉忽然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扑了过来,动作快得惊人!她一把从母亲怀里夺过晓晓,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高高举起那裹在精美襁褓里、柔弱无比的婴儿,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砰!
一声闷响,盖过了所有音乐和喧哗,像一把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晓晓的哭声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像一片无力的羽毛般坠落,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小的脑袋旁,一丝刺目的鲜红,缓缓洇开。
啊——!!!我的尖叫声撕裂了沉默。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跪倒在地,颤抖着抱起晓晓。她小小的身体软绵绵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晓晓!晓晓!醒醒!看看妈妈!晓晓!我语无伦次,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几乎让我窒息。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惊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乱成一团。
我猛地抬头,眼球充血,死死盯住站在一旁、表情近乎癫狂的林婉。
林婉!你干了什么!她是你的亲外甥女!!我嘶吼着,声音破碎不堪。
林婉却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快意,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我干了什么林静,我问你,要不是你当初非要我提前生,今天过百天宴的,本该是我儿子小宝!凭什么!凭什么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受罪,吸氧,打针,哭得撕心裂肺!凭什么你的女儿就能健健康康在这里接受祝福!
她指着地上气息奄奄的晓晓,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你也该尝尝!尝尝自己的亲生骨肉痛苦不堪,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滋味!这才公平!公平!!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然后疯狂搅动。
悲恸,愤怒,难以置信……无数剧烈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爆炸,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的女儿……我刚刚还在她脸上看到笑容的女儿……就这么被她的亲小姨,因为我曾经的救助,而残忍地摧毁了!
啊——!!我彻底疯了。
我放下晓晓,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尖叫着冲向林婉,死死拽住她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往旁边一掼!
我们身后,是通往酒店大堂的旋转楼梯。
滚下去!你给我去死!!极致的恨意吞噬了我。
林婉惊恐地瞪大眼睛,我们两人拉扯着,重心失控,一起沿着铺着红毯却坚硬无比的楼梯,翻滚而下。
天旋地转,撞击声,骨头碎裂的脆响,宾客们更高分贝的尖叫……
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黑暗如同潮水,迅速淹没了我最后的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刺目的白光让我有些不适应。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是医院
我没死那晓晓呢我的晓晓怎么样了!
我心口猛地一痛,几乎要立刻挣扎起来。
然而,下一秒,我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无比熟悉,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这不是晓晓百天宴后的医院病房。
这更像是……我们市中心医院妇产科的诊室
而我,正穿着白大褂,坐在诊桌后。
面前,一个面容憔悴浮肿、穿着孕妇装的女人,正举着明显浮肿的胳膊,面带惊慌和恐惧,声音颤抖地问我:
姐,医生……我的化验单……是不是很不好我的肾……是不是出大问题了
这张脸,赫然就是林婉!
是那个刚刚残忍杀害了我女儿、与我一同滚下楼梯的林婉!
但眼前的她,没有了百日宴上的疯狂和怨毒,只有孕期的虚弱和面对疾病的惶恐无助。她的肚子明显隆起,但远未到足月的时候。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双手光滑,没有从楼梯滚落造成的擦伤和淤青。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时间,竟然回到了半年多前!正是林婉刚被查出妊娠合并肾炎,来找我咨询的那一天!
巨大的震惊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心脏狂跳,血液逆流。
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我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依赖地望着我的妹妹,前世她摔死晓晓时那怨毒的笑容和疯狂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我的灵魂。
恨意,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腾,几乎要破体而出。
她举着浮肿的胳膊,还在等我的回答,等她的姐姐、身为产科专家的我,给她一条生路。
我的指尖冰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咆哮和撕碎她的冲动。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至极、毫无温度的弧度。
别怕,婉儿。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冷静。
有姐姐在呢。
第二章:冷眼旁观的救命稻草
我的话音落下,诊室里有一瞬间的死寂。
林婉似乎被我这过于平静的语气弄得怔了一下,她眼中的惊慌并未褪去,反而添了一丝疑惑。或许是她潜意识里觉得,我此刻的反应不该是如此波澜不惊。
但巨大的恐惧很快压过了这丝疑惑。她放下举着的浮肿胳膊,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声音带着哭腔:姐,真的没事吗可是我的尿蛋白三个加号,血压也高了……网上说,说这是很严重的妊娠并发症,搞不好会、会肾衰竭……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是真切的害怕。
若是前世的我,看到双生妹妹如此无助恐惧,必定心疼不已,会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安慰,然后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和医术,为她制定最周密、最稳妥的治疗方案,保她母子平安。
事实上,前世我也正是这么做的。我几乎不眠不休地查阅文献,联系国内外的专家同仁咨询,权衡所有利弊,最终才顶住压力,在32周那个临界点为她实施了剖宫产手术。术后更是亲自守着她,调整用药,直到她肾功能稳定。
可我的全力以赴,换来的的是什么
是她的怨恨!是她认为我非要她提前生产导致她儿子体弱!是她将我视作仇人!更是她狠毒地摔死了我健康可爱的女儿!
一想到晓晓软绵绵的身体和地板上那抹刺眼的鲜红,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痛得窒息,恨得滴血。
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利用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重活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林婉,你欠晓晓的,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偿还!你不是怨恨早产吗不是觉得我剥夺了你儿子健康的机会吗这一世,我让你足月,我让你如愿!
我拿起她的化验单,假装仔细看着,语气刻意放缓,带着一种权威的安抚,却又微妙地埋下伏笔:指标确实不太好,妊娠合并肾炎,可不是小事。肾功能已经受到影响了。
她脸色更白了:那……那怎么办孩子会不会有事我是不是不能要这个孩子了她最关心的,终究还是孩子。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别自己吓自己。我放下化验单,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目前的情况,还没到最坏那一步。积极治疗,严密监测,还是有很大希望能撑到足月的。
足月林婉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提前生我可以把孩子足月生下来
看,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前世她从未直接表达,但我能感受到她对早产的抵触和遗憾。这一世,在我刻意引导下,这种渴望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温和地点点头:理论上,如果肾功能能够稳定住,不再急剧恶化,争取到足月是对胎儿最好的选择。毕竟,在妈妈肚子里多待一天,胜过出生后在外暖箱里待一周。早产儿的风险,你也知道的。
我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点。她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进保温箱,体弱多病!姐,我一定要足月生!求你帮帮我!
我们是亲姐妹,我肯定会尽全力帮你。我语气诚恳,眼神却冰冷,不过,婉儿,你要有心理准备。选择保守治疗、争取足月,意味着你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你的肾脏负担会越来越重,这个过程会很辛苦,甚至……可能会有不可逆的损伤。这就像一场赌博,赌你的肾能撑到孩子成熟。
我并没有说谎,只是将另一种选择的风险清晰地、反复地摆在她面前,同时无限放大足月对孩子的好处。
前世,我作为医生和姐姐,主导了方案,选择了对母亲相对更安全的适时终止妊娠。这一世,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她,并暗中引导她走向那条更危险的路。
我不怕辛苦!林婉急切地表态,仿佛生怕我坚持要她提前生,为了孩子,我什么苦都能吃!姐,我相信你的医术,你一定能帮我保住孩子到足月的,对不对
她眼中充满了对我的盲目信任和依赖,以及那种为母则刚的决心。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在晓晓百日宴上癫狂怨恨的女人。心中的恨意与冰冷的算计交织。
好。我缓缓点头,拿起笔开始写医嘱,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努力。我会给你用一些对胎儿相对安全的药物控制血压和蛋白尿,但效果可能有限,主要靠你卧床休息,严格控制饮食,尤其是盐和蛋白质的摄入。从今天起,你每周都要来复查,严密监测肾功能和胎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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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出的方案,听起来无比正确且负责,但只有我知道,我给出的饮食建议近乎严苛,所谓的相对安全的药物,在肾功能持续恶化的情况下,其效果和潜在风险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我就是要让她辛苦,让她看似努力,实则一步步滑向深渊。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姐!林婉如获至宝地接过医嘱单,脸上的惊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希望的坚定。
她感激地看着我:姐,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微微一笑,笑容未达眼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之后的日子,我完美扮演着一个尽心尽力、专业可靠的姐姐和医生角色。
我按时给她产检,详细记录每一次的指标变化。她的水肿越来越严重,血压时高时低,尿蛋白持续不降反升。每一次,她都忧心忡忡地来找我。
而我,总是用那种平静又带着鼓励的语气告诉她:坚持住,婉儿。为了孩子,再坚持一下。你看,胎儿发育指标还在正常范围内,这说明我们的努力是值得的。
我刻意淡化她肾功能持续恶化的数据,不断强调胎儿暂时没事,给她制造一种一切尽在掌控、曙光就在前方的假象。
她对我深信不疑,咬牙忍受着身体的不适,严格遵循我制定的苛刻方案。
母亲和妹夫曾私下找我,表示担忧:静静,婉儿的脸色越来越差,肿得厉害,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提前……
每次,我都用专业术语和看似无懈可击的数据安抚他们:妈,妹夫,我知道你们担心。但目前的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提前终止妊娠对胎儿的风险更大。婉儿自己也非常坚持要足月,这是她的意愿。我们要尊重她,也要相信现代医学。我会盯紧的,一旦有危险迹象,我会第一时间处理。
他们被我专业且自信的态度说服了,只能更加细心地照顾林婉。
期间,我发现自己也怀孕了。喜悦只是一瞬,随即被巨大的悲伤和警惕淹没。这是我的晓晓,她回来了。这一世,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我更加小心地保养身体,同时,对林婉的监控也更为严密——我绝不能让她有任何机会接近我的孩子!
时间在我的冷眼旁观和林婉的苦苦支撑中流逝。
终于,到了孕36周左右。林婉的状态已经非常差了,全身高度浮肿,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血压需要用多种药物联合才能勉强控制,肾功能指标已经亮起了红灯。
妹夫再次找到我,语气焦急:姐,真的不能再等了吗婉儿她晚上都睡不好,喘气都困难!
我看着检查报告,心中冷笑:差不多了。
面上却露出凝重而犹豫的表情:确实……比预想的要糟糕一些。理论上,胎儿36周已经基本成熟,存活率很高。继续妊娠,对婉儿的肾脏恐怕会造成永久性的、不可逆的损伤了……
我顿了顿,看着妹夫焦急的脸,话锋微妙一转:不过,如果能再坚持一两周,到37周足月,对胎儿当然是更好的。只是这风险……唉,真是两难。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毕竟,婉儿她一直那么坚持要足月……
我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并将永久性损伤和对胎儿更好这两个选项,再次摆在了他们面前。
果然,当妹夫去和林婉商量时,已经被足月执念和孕期痛苦折磨得近乎偏执的林婉,几乎是嘶吼着拒绝:不行!都熬到现在了!就差最后几天了!我一定要足月生!我可以的!让我再坚持一下!
她对我这个姐姐的医术抱有最后的、盲目的信任。
我尊重了她的选择。
于是,在提心吊胆中又熬了一周多。
孕37周+3天的那天凌晨,林婉在家突然发生抽搐,意识丧失——子痫发作!被紧急送往医院。
第三章:尽力抢救与迟来的悔恨
救护车的呼啸声划破凌晨的寂静。
我接到电话,立刻赶到医院。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术帽,我的表情是符合身份的凝重和焦急,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该来的,终于来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晚几天,更好。
抢救室门口,妹夫和母亲脸色惨白,慌作一团。母亲看到我,像是看到了主心骨,抓住我的胳膊:静静!婉儿她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妈,别急,我已经安排最好的团队在进行抢救了。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语气沉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子痫发作很危险,但发现得还算及时,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全力两个字,我说得意味深长。
我走进抢救室,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全身浮肿、仍在轻微抽搐的林婉。各种监护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血压高得吓人。
主治医生迅速汇报情况:林主任,患者妊娠合并肾炎,重度子痫前期,刚刚发生子痫抽搐,肾功能急剧恶化,目前胎心监测显示胎儿宫内窘迫……
情况危殆,刻不容缓。
立即准备急诊剖宫产手术!我果断下令,声音冷静而权威,通知新生儿科做好准备,产妇情况很差,胎儿很可能缺氧。
是!
手术室迅速准备就绪。我亲自刷手、消毒、穿手术衣。无影灯下,我看着林婉苍白浮肿的脸,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前世家人们庆祝晓晓百天时,她最初那阴沉的脸,以及后来那癫狂怨毒的笑容。
林婉,你不是想要足月吗现在,你‘足月’了。我在心中冰冷地低语,但你和你儿子,准备好承受这‘足月’的代价了吗
手术刀划下,动作精准、流畅,一如前世。只是前世是为了救命,今生,是为了……审判。
胎儿被取出的那一刻,手术室里弥漫开一股异样的气氛。孩子个头不小,确实足月了,但全身青紫,肌张力低下,哭声微弱得像只小猫,显然在宫内已经严重缺氧。
新生儿科医生立刻接手进行抢救,气管插管,心肺复苏……一番忙碌后,孩子的生命体征才勉强稳定下来,但情况依然不容乐观,被迅速转入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男孩,体重3.1公斤,Apgar评分低,重度窒息,怀疑有缺血缺氧性脑病可能。儿科医生向我汇报,语气沉重。
我沉重地点点头:全力救治。
另一边,林婉的情况同样糟糕。由于妊娠持续时间过长,肾脏负担过重,加之子痫的打击,她的肾功能出现了断崖式下跌。手术结束后,她并未脱离危险,直接被送入了ICU(重症监护室)。
后续的检查证实,她的肾功能已经衰竭,达到了尿毒症期,必须立即开始透析治疗,并且未来很可能需要长期依赖透析,甚至进行肾移植才能存活。
当我拿着这个结果,走出ICU,面对焦急等待的母亲和妹夫时,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沉重与一丝自责。
孩子怎么样了婉儿怎么样了母亲急切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用沉痛的语气缓缓说道:孩子……因为宫内严重缺氧,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很不乐观,有严重的缺血缺氧性脑病,将来……很可能会有神经系统后遗症,比如脑瘫、智力障碍……而且肺部感染也很重,需要在NICU住很长时间。
什么!脑瘫!妹夫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母亲也惊呆了,眼泪瞬间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是足月了吗不是一直说胎儿没事吗
我适时地露出痛苦和懊悔的表情,声音沙哑:是我的错……我低估了婉儿病情的凶险程度。我一直想着尽量帮她保到足月,对孩子好,没想到她的肾脏会恶化得这么快、这么严重……是我太乐观了,是我这个姐姐没做好……
我巧妙地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语气充满了自责,但每一句都在暗示:是为了足月,是为了对孩子好,才导致了现在的悲剧。
这种自责,比直接的推卸责任更能击中人心,也更能引导他们的想法。
果然,母亲和妹夫愣住了。他们看着我痛苦不堪的样子,又想到林婉一直以来对足月的疯狂执着,以及我之前多次劝告风险的负责态度,一时间,竟不知该怪谁。
怪林婉非要坚持足月可她如今奄奄一息。怪我可我看起来已经尽心尽力,而且是为了满足她(和他们最初)的愿望。
一种无处发泄的绝望和悲凉笼罩了他们。
那……婉儿呢妹夫声音颤抖地问。
我表情更加沉重,缓缓摇头:婉儿的情况……更糟。子痫和长期的肾炎导致了急性肾衰竭,已经到了尿毒症期。以后……恐怕要长期透析了。肾脏移植是最终的出路,但肾源……很难等。
又一个重磅炸弹落下。
母亲几乎站不稳,瘫倒在长椅上,失声痛哭: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妹夫也彻底崩溃,蹲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一片愁云惨雾中,我静静地站着,扮演着悲伤又自责的姐姐和医生角色。心底,却冷硬如铁。
林婉,你感受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足月。你儿子的脑瘫风险,你自身的肾衰竭,这就是代价!比起你直接摔死晓晓,这已经是我身为医者,最后的仁慈——至少,你们还活着,不是吗
几天后,林婉在ICU醒了过来。
身体极度的不适和虚弱,以及周围环境的陌生,让她茫然又恐惧。当她从妹夫口中得知了一切——孩子重度窒息可能脑瘫,自己肾衰竭需要终身透析,她彻底崩溃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嘶哑地哭喊着,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姐呢让我姐来!我姐是专家!她一定有办法!她说过会帮我的!她说过可以足月的!
她直到此刻,依然下意识地依赖我,信任我。
妹夫红着眼眶,语气复杂:姐她……她很自责,觉得是她没把握好,才让你和孩子……
不!不会的!我要见我姐!林婉疯狂地摇头。
当我穿着白大褂,出现在她ICU病床前时,林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抓住我的衣袖,眼泪横流:姐!姐你救救我!救救孩子!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可以足月的吗你不是说你会帮我的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虚弱不堪、浑身插满管子的女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祈求,再无前世百日宴上的半分嚣张和怨毒。
我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冰冷的嘲讽。
我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语气充满了悲痛和懊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婉儿,对不起……是姐姐太想帮你完成心愿了,太想让孩子足月了……我没想到,你的身体会撑不住……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信……我不该听你的,坚持要保到足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她脆弱的神智上。
是我太想帮你完成心愿……
太想让孩子足月了……
我不该听你的,坚持要保到足月……
这些话,如同魔咒,反复在她耳边回响。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似乎无法理解,又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不是意外,不是运气不好。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她对足月的执念,加上我这位权威姐姐的纵容和支持,共同导致了这场灾难!
巨大的悔恨和自我怀疑,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
啊……啊……她发出嗬嗬的、破碎的声音,抓住我衣袖的手无力地滑落,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痛苦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绝望至极的痛哭声。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痛苦的煎熬将日夜伴随着她。身体的病痛,对儿子的愧疚,以及对自身错误决定的悔恨,将构成她余生漫长的牢狱。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第四章:鲜明的对比与恶念的滋生
时间平稳地流逝。
我的孕期一切顺利。我保持着平和的心态,注重营养和锻炼,定期产检。晓晓在我的肚子里健康成长着。
与此同时,林婉和她儿子的情况,则持续在低谷中挣扎。
林婉开始了每周两到三次的规律透析。每次透析都让她疲惫不堪,脸色蜡黄,身上的气息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无力感。肾脏的衰竭也带来了诸多并发症,她的免疫力变得很低,时不时就会感冒发烧,生活质量一落千丈。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她对儿子的愧疚感与日俱增。
那个被取名叫林昊(小名依旧叫小宝)的孩子,在NICU住了将近两个月才勉强达到出院标准。但出院并不意味着健康。正如我所预料的,缺血缺氧性脑病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小宝生长发育明显迟缓,肌张力异常,被确诊为痉挛型脑瘫。他需要接受长期的康复治疗,针灸、推拿、功能训练……每一天都在哭闹和痛苦中度过。
妹夫辞去了工作,全职在家照顾这对多灾多难的母子。整个家庭被阴云笼罩,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都巨大无比。母亲苍老了许多,奔波于我和林婉两家之间,心力交瘁。
林婉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长期的病痛和对命运的怨愤,让她变得敏感易怒,刻薄寡恩。她时而对着妹夫和母亲发脾气,抱怨他们照顾不周;时而又抱着小宝默默流泪,悔不当初。
她偶尔会给我打电话,语气充满了负能量和隐隐的试探:姐,你说我当初要是听你的,早点剖是不是就好了或者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么倒霉姐,你的孩子一定很健康吧
每次,我都用那种温和又带着一丝惋惜的语气回应她,巧妙地避开责任归属,只强调现状的无奈和未来的希望:婉儿,别想那么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配合治疗,好好给小宝做康复。我的孩子……是还好,可能也是运气吧。你要放宽心。
我越是表现得宽容和幸运,就越是反衬出她的悲惨和不幸,这无形中加剧了她内心的不平衡和扭曲。
终于,我的预产期到了。
因为身体条件良好,胎儿胎位正,我选择了顺产。生产过程非常顺利,几个小时后,响亮的啼哭声产房里响起。
我的晓晓,再一次平安健康地来到了这个世界。
看着她红润的小脸,有力的四肢,嘹亮的哭声,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紧紧抱着她,仿佛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晓晓,这一世,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平安快乐地长大!
我出院回家坐月子,母亲过来帮忙。看着健康可爱的晓晓,再想想那边需要不停做康复、哭闹不止的小宝,母亲总是忍不住叹气,偷偷抹眼泪:都是命啊……要是婉儿当初……
她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惋惜和对比后的伤感显而易见。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林婉那里。
她打来了电话,声音干涩嘶哑:姐,听说你生了是个女儿很健康
嗯,是啊,六斤八两,很顺利。我语气平静,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但这喜悦听在她耳里,无疑是巨大的刺激。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恭喜你了。便猛地挂断了电话。
我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她,是怎样的面目狰狞,怎样的妒火中烧。
健康的女儿,顺利的生产,与她那个病痛缠身、儿子脑瘫的悲惨世界,形成了尖锐到残忍的对比。她不会反思自己当年的偏执和选择,只会将一切归咎于命运的不公,甚至……归咎于我。
她觉得,本该是同样的命运,为什么我能如此幸福圆满,而她卻堕入无尽深渊
恶念,往往就是在这样极端的不平衡和嫉妒中滋生的。
我的月子坐得很舒心,晓晓是个天使宝宝,吃了睡,睡了吃,很少哭闹,长得白白胖胖,一天一个样。
我刻意在家庭群里分享了一些晓晓的视频和照片——她甜甜的笑容,笨拙的翻身尝试,咿咿呀呀的学语声……
这些视频,对沉浸在痛苦中的林婉来说,无疑是持续的毒药。
母亲有时会无奈地提醒我:静静,少发点吧,婉儿看了心里难受……
我则一脸无辜和不解:妈,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晓晓,分享下喜悦。婉儿她……应该也为我和晓晓高兴吧毕竟我们是亲姐妹。
母亲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气更重了。她隐约感觉到些什么,却又抓不住证据,毕竟我的一切行为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果然,林婉私下和母亲的抱怨越来越频繁,言语也越来越尖刻: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显摆!炫耀她生了个健康孩子!她根本就是在讽刺我!嘲笑我儿子是个瘫子!
母亲试图劝解:婉儿,你想多了,静静她没那个意思……
怎么没那个意思!她就是运气好!凭什么!我的儿子毁了,我也毁了,她却好好的!凭什么!林婉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怨恨。
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开始向着某个熟悉的方向转动。
我提高了警惕,将晓晓保护得更好。同时,我冷静地观察着,等待着。我知道,那条毒蛇,在痛苦的浸泡下,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她的毒牙了。
百天宴,渐渐临近。
我开始筹备晓晓的百日宴。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但我知道,对于林婉而言,这个日子,将会是她情绪的一个爆发点。
我精心挑选了酒店,发出了请柬。当然,也给了林婉一家。
母亲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婉儿那边……小宝最近又肺炎住院了,估计那天他们来不了,或者来得晚,你别介意……
我微微一笑:妈,我知道。孩子生病要紧,来不来都没关系。
我心里清楚,她一定会来。带着满腔的怨恨和不甘,她怎么会不来看看呢
百日宴那天,天气很好。
酒店宴会厅里,和前世一样,充满了欢声笑语。晓晓穿着漂亮的红色小裙子,被外婆抱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露出无齿的笑容,萌化了所有宾客。
我穿着优雅的礼服,从容地招待客人,接受祝福,但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入口处。
宴席过半,切蛋糕仪式即将开始。
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林婉。
她比前世更加消瘦憔悴,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眼窝深陷,穿着一条暗沉的裙子,整个人像一抹不祥的阴影。她身边跟着同样疲惫不堪的妹夫。
她站在入口处,阴冷的目光扫过热闹的会场,最终,像前世一样,死死定格在母亲怀里的、那个健康粉嫩的晓晓身上。
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烈的、几乎实质化的怨气。
宾客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说笑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母亲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担忧,抱着晓晓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我端起一杯果汁,缓缓走了过去,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主人式的微笑。
婉儿,妹夫,你们来了。小宝怎么样了我的语气温和关切,一如前世。
林婉猛地转过头,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刺骨:托你的福,还没死。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了。
妹夫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胳膊。
我却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恶意,依旧微笑着,甚至带着一丝宽容:生病了说气话可以理解。能赶来就好,快来坐下吧,马上切蛋糕了。
我的大度和从容,更像是在反衬她的无理和尖刻,进一步刺激了她。
她没有动,目光再次转向晓晓,那眼神,贪婪、嫉妒、怨恨……复杂得令人心惊。
真健康啊……真可爱啊……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今天过百天宴……真风光啊……
母亲警惕地抱着晓晓微微后退半步。
我上前一步,恰好挡在了母亲和晓晓身前,与林婉面对面,距离很近。
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看着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说道:是啊,很健康,很可爱。因为我这个妈妈,从一开始,就为她选择了最安全的路。绝不会为了一己执念,拿孩子的健康去冒险。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林婉最痛、最悔、最不敢面对的地方!
她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管不多)瞬间褪尽!
她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我听懂了我在指责什么!
巨大的羞辱、愤怒和被戳破真相的恐慌,瞬间吞噬了她残存的理智!
你——!她尖叫一声,表情骤然变得无比狰狞,如同前世那般,猛地朝我扑过来!目标似乎是我,又似乎是我身后的晓晓!
一切仿佛慢动作回放。
周围的宾客发出惊呼。
但这一次,我早有准备!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我没有躲闪,而是脚下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一绊——恰好绊在了旁边服务生刚刚放下、还没来得及固定好的一个装饰性金属架腿上!
同时,我身体巧妙地一侧,一只手精准地、狠狠地在她冲过来的胳膊上推了一把,改变了她的方向!
哐当!
啊呀!
金属架倒地发出巨响,伴随着林婉一声短促的惊叫。
她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被我那一推和脚下的障碍物一带,向前猛扑的趋势变成了向侧前方倾倒,然后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摔得极其狼狈!下巴磕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顿时鲜血直流!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林婉自己失控扑过来,不小心绊倒了旁边的架子,然后把自己狠狠摔了出去。
婉儿!
姐!
妹夫和母亲同时惊呼,连忙上前去扶。
宾客们一片哗然,都被这突发状况惊呆了。
我则惊魂未定地后退两步,捂住了胸口,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吓和不解,看着地上摔得懵掉、下巴淌血、一时爬不起来的林婉。
婉儿……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震惊和委屈,就算你心里不舒服,也不能……不能这样啊……
第五章:自食恶果与尘埃落定
宴会厅里乱成一团。
妹夫和母亲手忙脚乱地把摔懵了的林婉扶起来。她下巴磕破了,血流了不少,染红了她的衣襟和地板,看起来颇为吓人。她似乎也摔得不轻,捂着胸口和膝盖,疼得龇牙咧嘴,半天说不出话,只能用那双充满痛苦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周围的宾客们议论纷纷,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婉,又同情地看着我。在他们看来,显然是林婉因为自己孩子生病心情不好,又嫉妒姐姐孩子健康,竟然在孩子的百天宴上失控发疯,还想攻击姐姐和孩子,结果自己遭了报应,摔得如此难看。
天哪,怎么这样……
太不像话了,自己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吗
心理是不是出问题了……
幸好没伤到孩子……
林医生真可怜,摊上这样的妹妹……
窃窃私语声像针一样扎向林婉,她气得浑身发抖,想反驳,却因为下巴疼痛和极度的愤怒而说不出连贯的话,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站在原地,脸上保持着惊愕与受伤的表情,眼神却冰冷地掠过她。林婉,众目睽睽之下,自取其辱的滋味如何这才只是开始。
快!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率先反应过来,语气焦急地指挥着,充分展现了一个受害方却依然顾全大局、关心妹妹的姐姐形象。
很快,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简单处理了林婉下巴的伤口,将她抬上担架。妹夫跟着去了医院。母亲看着一片狼藉的宴会厅和受惊的宾客,又看看我怀里的晓晓,老泪纵横,又是愧疚又是后怕。
静静,对不起……婉儿她……她真是魔怔了……母亲拉着我的手哽咽。
我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妈,我没事,晓晓也没事。只是婉儿……她的状态真的很让人担心。以后……还是尽量少让她接触晓晓吧,我怕她情绪不稳定……
我适时地提出了隔离的要求,为以后杜绝她接近我的孩子埋下伏笔。母亲看着晓晓天真无邪的小脸,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经过医院检查,林婉除了下巴缝了几针,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身体上的伤倒是次要,精神上的打击和公开出丑的羞辱,让她几乎崩溃。
她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嘶吼着说是我推了她,是我害她摔倒的。
然而,当时在场的所有宾客,包括妹夫和母亲,看到的都是她自己失控扑过来然后绊倒摔伤。我的站位和动作都极其巧妙,毫无破绽。甚至酒店监控的角度(我提前观察过),也最多拍到她自己绊到架子摔倒,完全看不出我那一推的细微动作。
她的指控,在所有人看来,都只是失败者的疯狂攀咬和歇斯底里,无人相信,反而更坐实了她精神有问题的印象。连一向维护她的妹夫,这次也沉默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疲惫和一丝怀疑。
我一次都没有去医院探望她。只是通过母亲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并无奈地表示:等她情绪稳定些再说吧。
经此一闹,林婉的名声在我们亲友圈里算是彻底坏了。人人皆知她因自身不幸而心理失衡,嫉妒成狂,甚至企图伤害健康的亲外甥女。原本还有些同情她的人,也纷纷转变了态度。
她出院后,变得更加阴郁孤僻,几乎不出门,也不愿再见任何亲友。她的身体因为这次摔伤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变得更差,透析反应更大,日子越发难熬。
而她的儿子小宝,康复效果甚微,未来的路黯淡且漫长。
我则带着晓晓,彻底远离了她的世界。我的生活阳光明媚,晓晓健康活泼,聪明可爱,一天天长大,带给我无尽的欢乐。我的事业也稳步发展。
偶尔从母亲那里听到关于林婉的消息,无非是病情反复,抱怨生活,夫妻关系紧张。我听完,心中毫无波澜。
重生归来,我利用她的偏执和我的医术,精心为她编织了一个如愿的陷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执念如何毁灭了自己和孩子的人生。我让她在众人面前彻底暴露了她的恶毒与不堪,身败名裂。最后,她自食恶果,在痛苦和孤寂中煎熬。
这,就是我对她前世虐杀我女儿、恩将仇报的审判。
我没有触犯法律,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我只是,在她走向悬崖的路上,好心地推波助澜了一把,然后冷静地看着她跳了下去。
有时,看着怀中晓晓甜甜的睡颜,我会想起前世那个惨烈的结局。心口依然会痛,但那痛楚如今已被眼前真实的幸福和安宁所抚平。
晓晓,这一世,妈妈守护住你了。
而那些罪有应得的人,也正在她们自己选择的地狱里,偿还着孽债。
尘埃落定,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