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婚礼请柬与验孕棒
林晚捏着那张滚金边的婚礼请柬,指尖冰凉。新郎:陆靳言。新娘:林薇薇。她的异母妹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她总是嗜睡、乏力、闻到油腻就反胃。
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脑海。她颤抖着从抽屉深处摸出一支验孕棒。
当那两条清晰的红线映入眼帘时,林晚跌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陆靳言的孩子。
在她决定彻底放弃他,在他即将娶她妹妹的时候。
手机嗡嗡作响,屏幕上跳跃着薇薇的名字。林晚深吸一口气,接通。
姐~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请柬收到了吧下个月我和靳言的婚礼,你一定要来当我的伴娘哦!毕竟,你曾经那么‘照顾’他。
话语里的炫耀和恶意毫不掩饰。林晚记得,三个月前,就是林薇薇哭着跑来告诉她,她和陆靳言酒后乱性,求她成全。她心如死灰,主动向陆靳言提出了分手,他竟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冷漠地同意了。
薇薇,林晚的声音干涩,我可能……
啊姐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呢!林薇薇打断她,笑意更浓,对了,靳言给我买了T家的钻石项链,就是你说最喜欢但嫌贵没买的那条哦!他呀,就是太宠我了~不说了,靳言催我去试婚纱呢!
电话被挂断。林晚握着手机,听着忙音,小腹传来一阵细微的抽动,仿佛那个小生命也在抗议着这个世界的不公。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
这个孩子,是她的。与陆靳言,与林家,再无瓜葛。
第2章:产科外的狭路相逢
林晚预约了最早的产科号。她需要确认孩子的健康,然后彻底消失。
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浓重。她做完检查,拿着B超单走出来,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孕囊,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酸软和勇气。
宝宝,妈妈只有你了。我们会好好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B超单折好,准备放进包里。一抬头,脚步猛地顿住。
走廊尽头,一对璧人相携走来。陆靳言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冷峻的眉眼低垂,正听着身旁巧笑倩兮的林薇薇说话。林薇薇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看似无意地轻抚着小腹。
那画面刺得林晚眼睛生疼。
她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林薇薇眼尖地看到了她,立刻扬声喊道:姐你怎么在这儿
陆靳言闻声抬头,目光精准地攫住她,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随即恢复成一潭深不见底的寒冰。
林薇薇已经拉着陆靳言走了过来,视线落在林晚手中的产科病历袋上,惊讶地捂住嘴:姐,你生病了来看产科难道你……
她故意欲言又止,目光在林晚平坦的小腹和苍白的脸上逡巡,暗示意味十足。
陆靳言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更冷了几分,落在林晚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林晚攥紧了手里的袋子,指节泛白。她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尤其是陆靳言面前。
没什么,例行检查而已。她声音平静,试图绕开他们。
林薇薇却侧身挡住她去路,语气带着虚假的关切:姐,别逞强嘛。要是真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和靳言说呀!虽然我们要结婚了,但帮帮你还是应该的。
这话语里的施舍和得意几乎溢出。陆靳言始终沉默着,像一座冰冷的雕塑,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种纵容和羞辱。
林晚感到一阵反胃,不是孕吐,是被恶心的。
她抬眸,直接看向陆靳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不劳陆总和新娘费心。我很好。
那声陆总让陆靳言的眼神骤然缩紧,下颌线绷得僵硬。
林晚不再看他们,挺直脊背,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窒息。
走出很远,她依然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钉在背上,如芒在背。
第3章:他知道了
陆靳言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指间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烟灰簌簌落下。
脑海里是白天在医院,林晚那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和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陆总。特助钟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迟疑。
说。陆靳言没有回头,声音低沉。
钟浩硬着头皮汇报:查到了。林晚小姐……确实怀孕了。孕周……8周左右。
8周。
陆靳言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颤,烟灰落在名贵的地毯上。
时间推算回去,正好是他们分手之前。那个晚上……他喝醉了,去找她……第二天醒来,她已经不见踪影,然后就是决绝的分手电话。
所以,她是因为怀孕了才分手还是分手后立刻有了别人
想到后一种可能,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几乎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狠狠将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孩子是谁的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吓人。
钟浩头皮发麻:……林晚小姐社交简单,近期并未发现与其他异性有密切往来。医院登记的信息……父亲一栏是空的。
空的
陆靳言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他想起白天林薇薇看似无意的话:姐最近好像很缺钱呢,还问我借过,会不会是……
一个为了钱能出卖自己的身体、甚至可能想用孩子讹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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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背叛的刺痛感席卷了他。
联系她。他转身,眼底是骇人的风暴,让她立刻来见我。
第4章:打掉他
林晚正在收拾行李,她订了明早的机票,离开这座城市。
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陆靳言的特助钟浩,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打开门,神色戒备:钟特助,有事
钟浩面色尴尬,递过一个厚厚的信封:林小姐,陆总请您过去一趟。这是……陆总的一点心意。
林晚没有接,信封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和陆总已经没关系了。他的‘心意’,我受不起。
钟浩为难道:林小姐,您别让我难做。陆总他……已经知道了。
林晚脸色倏地白了。他知道了所以这钱,是封口费还是……堕胎费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知道了。她声音发颤,猛地关上了门,将钟浩和那袋钱彻底隔绝在外。
她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浑身冰冷。
手机疯狂震动,是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是谁。她直接挂断,拉黑。
很快,房东太太战战兢兢地打来电话:林小姐啊……楼下……楼下来了好多黑车子,几个看起来很凶的人守着呢……说、说您不下去,就不让我这栋楼的人进出……
陆靳言!他竟然用这种手段逼她!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保护孩子,她别无选择。
半小时后,林晚被请进了陆靳言的顶层公寓。
他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身形挺拔却透着冰冷的压迫感。
理由。他没有回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要多少钱才肯打掉那个野种
野种
这两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林晚的心脏,痛得她几乎痉挛。
她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陆总真是慷慨。她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带着淬冰的嘲讽,不过,你恐怕搞错了。
陆靳言缓缓转过身,黑眸锐利如刀,钉在她脸上。
林晚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甚至勾起一抹惨淡而决绝的笑:第一,我不缺钱。第二,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
我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和你陆靳言,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休!想!动!他!
陆靳言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一步步逼近她,强大的气场几乎让人窒息:林晚,别挑战我的耐心。不是我的那你说是谁的嗯你就这么人尽可……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恶毒的揣测。
林晚用尽了全身力气,手心被震得发麻。
陆靳言的脸偏向一边,脸上迅速浮现清晰的指印。他慢慢转回头,黑眸里是难以置信和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
滚!林晚指着门口,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陆靳言,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让全城都知道,道貌岸然的陆总是如何逼怀孕前女友打胎的!
陆靳言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骇人,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林晚毫不留恋,转身快步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又异常坚定。
第5章:他的补偿与她的消失
那天的对峙之后,陆靳言没有再直接出现,但他的补偿却无孔不入。
昂贵的孕期营养品、顶级母婴店的购物卡、甚至以匿名捐赠名义打到她卡上的巨额款项……如同冰冷的嘲讽,一波波袭来。
林晚面无表情地将营养品捐给福利院,购物卡折断扔掉,款项一次次原路退回。
她拉黑了所有与他相关的联系方式,迅速搬了家,辞了职,切断了所有可能被找到的线索。
她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这座城市里。
陆靳言看着一次次被退回的支票和礼物,以及特助查无所获的汇报,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他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来越旺,那是一种失控的愤怒,夹杂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她竟然真的不要他的钱她真的想生下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还是……她找到了更大的金主
这个念头让他几乎发狂。
第6章:婚礼闹剧与当众下跪
陆靳言和林薇薇的婚礼,盛大而奢华,几乎汇聚了全城名流。
教堂钟声响起,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臂,踩着铺满花瓣的地毯,缓缓走向圣坛前那个俊美却面无表情的新郎。
就在神父即将宣布礼成的那一刻——
砰!
教堂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头发凌乱的男人哭喊着冲了进来,直奔新娘而去:薇薇!你不能嫁给他!你骗我!你说只要我帮你骗你姐,让陆靳言误会她,你就跟我在一起的!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啊!
全场哗然!
林薇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惶地看向陆靳言:靳言!他胡说!我不认识他!
陆靳言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地扫过林薇薇慌乱的脸,和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手。许多被忽略的细节瞬间涌入脑海:她过于急切地发生关系、她暗示林晚为了钱不择手段、她总是适时地出现在他和林晚之间……
他猛地甩开了林薇薇的手。
记者们疯狂拍照,宾客们议论纷纷,现场乱成一团。
陆靳言却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教堂入口的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林晚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风衣,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着这场闹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一个冷漠的看客。
四目相对。
陆靳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和铺天盖地的悔恨瞬间将他淹没。
他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个他曾经斥为野种、逼她打掉的孩子……
他推开身边试图拉住他的林薇薇和保安,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林晚。
然后,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噗通!
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晰得骇人。
全场瞬间死寂。闪光灯都忘了闪烁。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矜贵冷傲的陆靳言,竟然当众下跪!
他仰头看着林晚,眼眶通红,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绝望:
晚晚……我错了……
是我眼瞎……是我混蛋……我误会了你……
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求你……求你回来……求你让我补偿你们……
他语无伦次,甚至徒劳地用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悔恨的泪水滑落,弄脏了他昂贵的礼服。
林晚垂眸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深爱、也曾恨入骨髓的男人,如今卑微如尘土地跪在自己脚下。
她的心,竟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波澜。
在他近乎崩溃的、充满希冀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穿透整个寂静的教堂:
陆总,你跪错人了。
你的新娘,在那边。
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林薇薇。
然后,她不再看地上瞬间面如死灰的男人,决绝地转身,一步步走出教堂,走向外面灿烂却冰冷的阳光。
将那一地的混乱、羞辱、忏悔与哀求,彻底抛在身后。
她的火葬场,早已冷却。
而他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第7章:迟来的真相与无用的纠缠
婚礼闹剧以林薇薇被那个男人拉扯着、哭喊着拖出教堂,陆靳言面无表情地宣布婚礼取消而仓促收场。相关的丑闻连续一周霸占着本地热搜头条。
陆靳言动用了所有力量去查,真相很快血淋淋地摊开在他面前:林薇薇的怀孕时间根本对不上,那个男人的话句句属实。就连当初所谓的酒后乱性,也是林薇薇精心设计的骗局,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利用他的责任心和对林晚沉默性格的误解,成功离间了他们。
巨大的悔恨和前所未有的恐慌几乎将陆靳言吞噬。他想起自己对林晚说过的那些刻薄话,想起自己是如何逼她打掉他们的孩子……每一个画面都像凌迟着他的神经。
他疯了一样寻找林晚。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他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任何踪迹。她切断了过去的一切,走得干干净净。
他只能通过不断给那个早已被拉黑的号码发短信,来宣泄那无处安放的痛苦和绝望。
【晚晚,对不起。我都知道了。是我蠢。】
【告诉我你在哪里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只想确认你和孩子平安。】
【求你,回我一句话。】
【孩子需要父亲……】
【晚晚,我快疯了……】
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他开始酗酒,整夜整夜地待在曾经和林晚一起生活过的、如今却空荡冰冷的公寓里,对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时而暴怒,时而哀求。公司事务一团糟,股价因为婚礼丑闻和他的状态持续下跌。
特助钟浩看不下去,几经周折,终于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渠道,查到了林晚可能所在的一个南方小城的名字,但没有具体地址。
陆靳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立刻抛下一切,亲自飞了过去。
第8章:小城偶遇与彻底决裂
那个小城很小,生活节奏很慢。陆靳言的豪车和一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昂贵西装,显得格外扎眼。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三天,问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一无所获。绝望和焦躁几乎将他逼到边缘。
第四天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疲惫地将车停在一条老旧的巷口,揉着发痛的眉心。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林晚撑着一把普通的雨伞,从巷子深处的一家小超市走出来。她穿着宽松柔软的棉质长裙,外面套着开衫,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脸上脂粉未施,却透着一种宁静柔和的光晕。她小心地避开水洼,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那一刻,陆靳言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猛地推开车门,冲了过去。
晚晚!
林晚闻声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雨中的他,脸上的柔和瞬间褪去,只剩下警惕和疏离。她下意识地护住了小腹。
这个细微的动作再次刺痛了陆靳言。他停下脚步,站在雨里,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西装,样子狼狈不堪。
晚晚……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你……你还好吗孩子……
我很好,不劳陆总费心。林晚打断他,声音比这秋雨更冷,请你离开。
我知道错了!晚晚,一切都是林薇薇设计的!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他急切地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迅速躲开。
误会林晚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一句误会,就能抹掉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吗陆靳言,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
我会补偿!我用一辈子补偿!晚晚,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结婚……
结婚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神却冰冷而锐利,陆总,你是不是忘了在你和别人的婚礼上,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再无可能。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他能。林晚的语气斩钉截铁,他有我就够了。你的出现,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大的困扰。
她的话像一把把冰锥,狠狠扎进陆靳言的心口。他看着她决绝的眼神,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他失去她了。彻底地失去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席卷了他,这个在商场上从来无往不利的男人,此刻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晚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林晚静静地看着他雨中狼狈痛苦的模样,心中竟奇异般地再无波澜。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陆靳言。
永远别再出现在我和孩子面前。
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也是你唯一能做的‘补偿’。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撑着伞,拎着那袋沉甸甸的水果,一步一步,平稳而坚定地走向巷子深处,消失在蒙蒙雨雾中。
陆靳言僵在原地,雨水混合着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求得她的原谅了。
他的火葬场,烧得再旺,也暖不回那颗被他彻底伤透的心。
雨越下越大,将他彻底浇透,也仿佛要洗净这纠葛不清的一切,只留下无尽的悔恨,在往后的岁月里,漫长地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