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惺忪的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眼依旧盘踞在床上不曾挪移的蛇蛇,继而扭头,见鹿北溟的食指青肿了一大截,鲜红的鹿血洒落一地,清灵幼态脸上布满委屈的看她......
哑声道,
“怎么了,小鹿?”
鹿北溟恼火的不行,不断的甩着被腐蚀的剧痛的手,
“姐姐,他咬我!毒牙里还有毒!昨天你睡着,虎哥给他灌鹿血还没咬人,早上虎哥灌人参水也没咬人,我喂就咬!他针对我!”
要不是看鹿北溟的手真的肿烂了,沈瑶一定觉得他在撒谎。
“蛇蛇,你咬人啦?你是不是醒了呀?鹿血和人参汤对你有用,是吗?”
沈瑶伸出手尝试去摸他的脑袋,冰凉的指尖触及到褶皱皮肤,失去护体鳞甲的蛇一点都不光滑了,干裂皮糙的割手,让她心疼。
谁知道原本盘踞成一团近乎死寂的丑蛇,像是被触电般周身颤了颤,赫然将原本搭在躯体上的蛇首,埋进了溃败的蛇躯下,仅隐约露出些许清透若寒湖的翡翠色蛇瞳,偷偷的打量她。
发现沈瑶还在看他,蛇蛇脑袋都埋进身体里,纠缠打结成一团了。
沈瑶脑袋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无鳞粗糙干绷的蛇躯,担忧的询问,
“你是害怕?还是害羞?”
尽管这两个情绪都不太可能出现在墨麟身上,但是还能是什么?
“他不会是觉得自己太丑了吧,没脸出来见人了吧?”鹿北溟痛的有些龇牙咧嘴,甩了甩渐渐发黑溃烂的手指,嚎叫道,
“姐姐,我该怎么办,我好疼,你都不管我,他都醒了,肯定好多了,你快管我!我的手也好丑!”
沈瑶被吵的头疼,但鉴于人家还是幼崽,只能站起身,朝着树屋外走,
“门口有很多树,我帮你找点柏叶,类似松柏的叶子碾成汁是碱性,应该能够缓解一下你被酸腐蚀的伤口。”
没走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蛇蛇。
他一双青碧的蛇瞳就像是亮着迷蒙水光的小灯泡,正在偷看她背影,视线与她对上的一瞬间,迅速缩藏回去。
???
完了,她的蛇蛇不会把脑子冻傻了吧?
冻太久了,脑细胞死太多了?
“姐姐,你快点~丑蛇死不掉了!我快要疼死了!”
鹿北溟的手指被毒得不轻,丝毫不具备忍痛能力的哇哇叫。
......
沈瑶只好走了出去,投在脸上的光有些刺眼。
她所在的树屋距离地面足有百米,如果不恐高的话,这是一处挺不错的地方。
这会儿子,午后的天空一碧如洗,明媚的日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细细碎碎地洒在深棕色的木板上,微风穿过树与树之间长长的廊道,带来暖烘烘的清香。
她粗略的采摘了些许应该认识的松柏针状叶子,拿回屋里快速研磨。
“哎呀呀,疼~姐姐~”
鹿北溟疼敷上药糊糊后,还是疼得嗷嗷叫唤个不停,就像是小孩子似得,也许本来就是小孩子。
总之,沈瑶被叫唤的有些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