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原本不懂“滑梯”是什么,沈瑶只好又画了草图。
将成排的木头搭建在山坡下沿,底部插入河泥,可以方便运输鱼,不用绕着路提上提下。
上面的人也能直接滑下来,省时又省劲儿。
雄性们觉得有意思极了,披着蓑衣出去砍树。
这会儿屋内人多,但会帮沈瑶“挡事儿”的狐月月不在,以至于许许多多的原本大屋里的雌性都趋炎附势的围着沈瑶。
她们厚着脸皮嚷嚷着要帮忙,叽叽喳喳的不可开交。
沈瑶到底是族母,不好驱赶,只能由着她们过份热络的学着。
最终安排了蛮鹿、角霞两个婶子、黄牛老伯做编草小队长。
每人带上十来个新来的人,有问题的就问她们。
其实最适合做编草队长的是兔雪,只是兔兔是社恐,害怕和别人说话,沈瑶就不为难她了。
角霞、蛮鹿,黄牛都没想到自己能成为队长。
这些昨天还嫌恶他们、见他们挨狸蓝打就幸灾乐祸的雌性们,现在一个劲儿低声下气的巴结起他们......
他们脸上垂暮的卑微枯败感消失不见,挺直腰板的教,指导起来十分严厉。
沈瑶可是说了每一根粗绳都很重要,不能出了差错,网破了再补就很麻烦了。
“沈瑶!”
白枭趁着银容在找宽窄合适做门的木头,偷偷脱离“伐木大队”,站在大屋窗口喊着沈瑶。
“白枭,有事吗?”
沈瑶正在教三个队长最基础的渔网编织法,侧脸扫了一眼他,收回目光就忙得没抬头。
“你过来,我有话说。”
“事情不急的话等忙完,我手上绳子不能散。”
沈瑶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也的确没有喜怒。
她对白枭印象不错,但后来感觉白枭不是什么阳光大男孩,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和银容翻脸似的。
“好吧。”
白枭一手搭在窗口外沿,冰凉的雨水顺着挺直的鼻尖滑落,心烦意乱的想开口解释,解释他和云春啥也没有,更没说过那种话,但是这屋里都是人,不是聊天的地方。
银容单肩扛着一根粗重的圆木遥遥走来,另一手提着几簇缀着红果子的草团。
他将原木丢下,漠然冷僻的扫了眼白枭,走到窗口,
“沈瑶,来。”
“嗯!”
沈瑶站起身,将需要压着的编绳草头递给一旁的蛮鹿婶子,小跑出去,眼前一亮,杏眸弯弯,清甜的笑了,
“哇!野草莓!大王,你牛啊!这都认识!”
沈瑶跑到银容跟前,先揪了颗沾着雨水红艳艳的草莓咬了一口,熟透的草莓酸酸甜甜,和现代味道差不多,稍微更酸一些,但也很好吃。
见她没穿蓑衣出来,银容将自己草帽给她戴上,冰清水冷的眉眼漾起柔和波澜,询问道,
“很多熟的都烂了,这草上面还有些绿色果子估计没有成熟,我连根带泥土拔回来,挖个坑,埋进去,你说能不能种活?”
沈瑶将这几簇上二十多颗成熟的鲜红草莓都采摘下来,抱了个满怀,洁白的脸颊微红,甜笑道,
“能,土质都差不多,移栽到岩石底下就成!
成熟的草莓不能沾水,沾水就容易烂~你快去!
我就不去啦,不用一会儿渔网就编好了,我得盯着,不能出岔子。”
“好,也许明天还有草莓吃。”
银容忽的俯身,一手托着她侧脸,非常娴熟地琢吻她沾着草莓汁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