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推开门从洞穴入口处走进来,晨光倾斜,照在他脸上,那扭曲的兴奋笑意显得越发狰狞。
他看着姜晚指尖点燃的火焰,嗓音沙哑道:“没想到还抓了个有点道行的小丫头…”
他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嘴边的笑意扩得更大了:“这身纯净的精气,能抵得上十个八个普通人了。”
男人贪婪的目光不断在姜晚身上流转,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脸色煞白,正盯着他脸的宁星津。
宁星津干呕在男人走进来的前一秒就已经停止了,但是下一刻,他又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笑容扭曲,但轮廓还依稀能辨认出来,尤其是父女俩如出一辙的鼻尖痣。
他突然想起以前星星给他看的那张全家福,这人分明就是纪妙星那个抛妻弃女,说看破红尘闹着要出家的爸爸!
宁星津心脏狂跳,试探性地喊出一个名字:“纪…纪明山先生?您是纪星的父亲吗?”
纪明山微皱了一下眉头,视线终于从姜晚身上移开,落在宁星津脸上。浑浊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不悦,仿佛听到了一个完全无关的名字。
他语气极其不耐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聒噪!哪里来的蝼蚁,也敢直呼本僧俗名!”
宁星津往后退了半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这人言语那彻底的无视。
星星心心念念,又爱又恨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不仅对她没有半分想念,甚至连女儿的名字都彻底忘了个干净!
“您…您不记得了?纪妙星啊!是您的女儿啊!”宁星津还是不死心地提醒道。
纪明山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
“红尘俗缘,早已斩断!休得用这些污秽名号扰我清修!尔等今日荣幸,皆会成为我铺就成神大道上的砖石!”
虽是这么说,但明显纪明山的耐心在宁星津反复提起纪妙星之后,消耗得更快了,周身都开始涌动黑气。
宁星津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姜晚拉了拉他的衣角阻止。
她看着纪明山,走到宁星津身后说,
“二舅,别问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你说点别的拖住他,我设个阵法抓住他。”
这最多就只能算个拼接起来物件,比积木玩具还要稀碎。
宁星津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说,
“你现在修炼的再好也没用,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我总有一天可以打过你,我非要把你带回家里好好认一认家人不可。但是我不是现在打不过你,我现在也可以打你!”
宁星津双眼瞪着纪明山不放,
“我现在不动手,你就以为我是橡皮捏的吗?我可是波涛汹涌的海浪!要是我真的生气,你无论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纪明山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
“见善则迁,有过则改。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只要愿意改,改了今天的事才不会闹大!”
宁星津眼底没有一丝犹豫,全是要劝对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决心。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什么叫过而不改,是谓过矣,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女鬼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声bb:“这是哪来的人才啊,比鬼吹灯还吓人”
这番话不仅把女鬼说的一愣一愣地,就连纪明山周身翻涌的黑气都似乎滞涩了片刻。
就在这短暂的间隙,姜晚动了。
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抬起,五指张开,向前一按!在她脚下悄然绘制完成的法阵突然爆发出闪耀夺目的光芒。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