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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祁枭被打得抱头鼠窜的时候,还不忘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岁岁。
我哥则是乐呵呵把岁岁抱起来。
“不亏是我们乔家的孩子,跟你妈年轻时一样果断。”
“只是长大了以后别有你妈这种坏运气,遇到这种人渣。”
我忍不住白了哥一眼。
接着把岁岁接过怀里。
岁岁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很快感觉到一阵湿漉漉。
我心疼得不行,轻拍着岁岁后背,“岁岁,我知道让你接受你亲生父亲是一个人渣的事,对你来说太残忍。”
“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岁岁却摇摇头,声音瓮声瓮气的。
“妈妈,不是这样的。”
“是我觉得对不起你。”
“妈妈为了我,居然跟这种人生活这样久。”
说完岁岁又连忙把脸上的泪擦干净,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带着坚定。
“妈妈放心,岁岁以后肯定能保护好你。”
我被他逗笑,宠溺点点岁岁的鼻子,“好。”
顾祁枭还是贼心不死。
移民毕竟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想方设法弄来了我和岁岁的地址。
虽然周围都是我哥的保镖他不敢靠近。
可总是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晃,还是比较影响我的心情。
顾祁枭也忍不住了,花了不少钱让保安给我带话。
他说他这次来不是纠缠的。
只是想跟我聊聊财产分割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本来以为顾祁枭这样说是为了骗我。
却没想到到顾氏后,顾祁枭果断把公司公章递在我身前。
他看起来更瘦了,瘦得有些脱相。
眼底下一片青黑。
毕竟这几天他为了蹲我和岁岁,基本上过着流浪汉的日子。
我见他似乎有些诚意,忍不住蹙眉问。
“顾祁枭,你要死了?”
“这是打算死之前干点好事?”
顾祁枭听着我的恶言恶语,没有生气,只是疲惫的坐回椅子上。
他扯扯苍白的唇,突然指了指办公室上挂着的画像。
“暮雪,还记得那个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画像已经堆灰了。
上面是有些粗糙幼稚的蜡笔画。
画的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上面还有房子,有树,有太阳。
那是岁岁满两岁的时候,我们一家子去公园的场景。
当时我和顾祁枭感情还很好,又有了岁岁,更是蜜里调油。
岁岁从小就聪明。
他哼哧哼哧画出这一幅画,说什么都要挂在顾祁枭的办公室里。
他当地说。
这是全家福,这样以后顾祁枭在公司加班,就能看到画像,想起我们。
想起这些,我心里还是忍不住触动。
但也只有那一点涟漪。
在顾祁枭期待的目光中,我走向那幅画,又把它取下来。
接着,我一用力,把画撕成了两半。
一半是我和岁岁牵着手在阳光下。
另外一半是顾祁枭孤零零站在那里。
顾祁枭激动站起身,他语气颤抖。
“为什么啊暮雪,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想给我留了吗?”
我妥帖把那一半有我和岁岁的画收好,闻言忍不住冷笑。
“顾祁枭,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被绑架的人是岁岁,如今你和阮棠以及你们的星星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会想起我们吗?”
顾祁枭顿时无言,脸上血色没了一半。
最后,他颓废垂下头,憋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