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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呢？我妻子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黎柏丞冲进医院，声音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走廊里的医护人员被他吓得纷纷避让。
他抓着一个护士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告诉我，余婉君在哪间病房？快说！”
护士被他的凶戾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报出病房号。
黎柏丞一把推开她，朝着病房狂奔而去。
他不敢想，要是余婉君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推开门，他看到病床上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文件。
他冲过去抓起文件，指尖颤抖着翻过一页，是器官捐献同意书。
签名处赫然是余婉君的字迹，旁边还附着医生的签字和医院的公章。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的！”黎柏丞把文件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她一定是在跟我闹脾气，一定是躲起来了！”
没等值班医生反应过来，黎柏丞就一把揪住他的白大褂，将人按在墙上，眼神猩红：“余婉君呢？你把她藏哪了？那份捐献书是假的，对不对？”
医生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黎先生，您冷静点！余小姐的人工心脏已经停机了，二十分钟前就就没有生命体征了！”
“你撒谎！”黎柏丞怒吼着，一拳砸在医生旁边的墙上，“她之前还好好的，还跟我参加宴会，怎么可能会死？你把她交出来！”
“而且什么人工心脏？我妻子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她很正常！”
“黎先生，这是事实！”医生用力推开他，指着不远处的抢救室，“余小姐现在就在里面，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但请您尊重逝者，也尊重医院的秩序！”
黎柏丞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
几秒后，他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推开守在门口的护士，闯进了抢救室。
病床上，余婉君静静地躺着，身上盖着白色的布单，只露出一张脸。
她的脸色灰白发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监护仪上的线条早已变成一条直线。
“婉君”
黎柏丞慢慢走过去，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余婉君的脸颊，就被那刺骨的冰凉吓得缩回手。
这不是假的。她的皮肤没有了温度，呼吸也彻底停止了，连胸口的起伏都消失了。
“不这不可能！”
黎柏丞突然扑到病床边，双手抓住余婉君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余婉君，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跟我闹，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护着萧妤，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回家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无论他怎么摇晃，余婉君都没有任何反应，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
“假的都是假的！”
黎柏丞突然抓起旁边的托盘，狠狠摔在地上，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刺耳，药品撒了一地。
他又冲过去扯掉监护仪的电线，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后，彻底没了声音。
“你们这群庸医！是你们治死了她！”黎柏丞红着眼，抓起旁边的病历夹，朝着围过来的护士和医生砸去，“我要你们陪葬！我要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混乱中，有人偷偷报了警。
黎柏丞却浑然不觉，他冲回病床边，伸手去扯盖在余婉君身上的布单，想把她抱起来：“婉君，我们回家，我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待在这破地方了”
就在他的手碰到布单时，之前的医生冲过来拦住他：“黎先生！您不能动逝者！余小姐已经签订了器官捐献协议，她的器官要用于救助其他患者，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心愿？我不准！”
黎柏丞猛地推开医生，转身去捡地上揉成团的捐献书，试图把它撕碎。
“这是她一时冲动签的，不算数！她是我的妻子，她的身体只能由我做主！谁也不准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