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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时桉在京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手里的易拉罐捏得咔咔作响。
他来了京城,却不知道到底该去哪里找许颂眠。
她在哪里,要跟谁联姻,这些事情他一概不知。
好不容易从许颂眠一个朋友的嘴里问出了她姑姑家的地址,姑姑得知他身份的那一瞬间,脸色立马就变了。
虽然碍于素养,还是将他请进去喝了杯茶,但不管周时桉怎么问,她都一口咬定不知道许颂眠的下落,更不知道她要跟谁结婚,到了最后,甚至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周时桉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尤其对方还是许颂眠的姑姑,他心里难受得要命,却只能乖乖离开,继续漫无目的地寻找许颂眠的下落。
最后一滴酒下肚,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周时桉一喜,下意识解锁手机,看到的却是秦冉的名字。
他感到有些厌烦,想要挂断,手一滑,点了接通。
终于联系上了周时桉,秦冉一喜,随即又有些委屈,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儿哽咽:“时桉,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呀?我怎么打电话你都不接。”
“那天是我太着急了,我没有想干涉你的意思,你不要生气,我已经自己把定位软件卸载了,以后你不想说的事情,我绝对不多问。”
“时桉,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了?我一个人待在容城好害怕,你不在,她们都不肯找我玩了。”
若是放在以前,周时桉听到她这么说,第一反应便是心疼,然后便会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不顾一切跑到秦冉身边去陪着她。
可是现在,面对秦冉的委屈,他脑子里蓦然浮现出许颂眠眼泪汪汪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些:“那你就先自己待着,我可能近期都不会回去,你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就想要挂断电话。
“等等!”秦冉急忙喊住他:“你还没有找到许小姐吗?她是不是还介意我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去帮你解释,直到她消气为止。”
介意吗?
周时桉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在想,如果眠眠看到他跟秦冉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有危机感,像以前一样跟他赌气?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跟眠眠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见秦冉,他们还像以前一样,恋爱,结婚,甚至以后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面对秦冉的语气更疏离:“不用了,我跟眠眠的事情会自己解决。”
丢下这句,周时桉立即挂断了电话,并且将秦冉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设置成了免打扰。
秦冉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片刻后,她尖叫一声,找出一张许颂眠的照片,拿着水果刀用力朝她的脸戳过去,戳到最后,她盯着千疮百孔的照片,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喃喃:“周时桉,有我在,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和好的机会,我绝不会让许颂眠原谅你。”
许颂眠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来到京城的这段时间,她除了跟沈靳洲一起到处玩之外,每天都在忙着试婚纱,试礼服,试珠宝,然后就是确认宾客名单。
这些事情,在不久之前,她都做过。
只是那个时候,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确定。
每次试婚纱都会害怕秦冉又因此感到不幸福,周时桉为了安抚她,将本属于自己的婚纱改成了她的尺寸,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发誓,一定会给她更好看的婚纱。
但是现在,她看着沈靳洲认真跟设计师交流的模样,内心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接收到她的目光,沈靳洲看过来,朝她笑了笑,又低头继续跟设计师说出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有些地方,许颂眠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就已经猜到了许颂眠的想法。
等到设计师整理好需要改进的地方离开,许颂眠忍不住走过去,在沈靳洲唇角吻了下。
沈靳洲一愣,铺天盖地的狂喜几乎将他淹没。
他激动得手都有些发颤,捧着许颂眠的脸,轻轻回应了她的吻。
周时按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几乎目眦欲裂。
这些天,他几乎天天都在许颂眠姑姑家守着,就是希望许颂眠去看望姑姑时,他能第一时间见到她,跟她诉说这段时间的爱意和思念。
可等了许多天,许颂眠就是不曾出现过。
最后还是姑姑看不下去,怕他在自己家门口出事,也觉得他跟许颂眠之间需要有个说法,就将许颂眠的联姻对象告诉了他。
周时桉又费了许多周折,才打听到沈家少爷最近都在跟未婚妻一起试婚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看到的却是他的眠眠为另一个男人穿上了婚纱。
店员看到门外的周时桉气度不凡,主动迎出去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许颂眠循声望过去,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连眉头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