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休息太久了。”
我把枪夺过来，扔在一边。
“傅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底下人都不瞎，除了按我说的做，你别无选择。”
傅瑾年彻底颓废了，他坐在地上，头抵着膝盖：
“你想怎么做，我都答应。”
“只要你别动林娇。”
我忽然笑了，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
“你对林娇这么好，我不开心，不如，先砍了她一只手？”
“不行！”
傅瑾年瞬间暴怒，抓住我的手腕，“别动林娇！有什么事冲我来！”
“急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笑得玩味。
“我只是开个玩笑，以前你教我的，做大事要沉住气，怎么现在忘了？”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开视频通话。
林娇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
“林娇。”
我晃了晃手机，“跟你傅总玩个游戏吧，输一局，就砍他一只手，总共四次机会，都在你手里。”
“想活命，我给你。”
“江染你个疯子！”
林娇哭喊着骂我，“傅瑾年，你杀了她！别信她的鬼话！”
“她已经疯了！”
傅瑾年盯着屏幕，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娇娇，别怕，我相信你，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上天会保佑我们。”
我在心里冷笑。
我们这种满手血腥的人，上天早就不保佑了。
他居然还信神佛，真是可笑。
“赌局开始。”
我把骰子推到屏幕前，“听说你以前在赌场混过，应该很熟练吧？先摇。”
林娇咬着牙，手抖着摇了骰子，屏幕上跳出一个“5”。
傅瑾年松了口气，死死盯着我手里的骰子。
我漫不经心地摇了摇，掀开。
是“6”。
“啊！”
傅瑾年的惨叫瞬间炸开。
他的左手掉在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我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断手上，狠狠碾了碾：
“继续。”
“瑾年，对不起！”
林娇在屏幕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赢！”
傅瑾年忍着痛，还在安慰她：
“没事，娇娇，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恶心。
刚认识时，同样的话，他也这样安慰过我。
他握着我的手，逼我拿紧匕首，靠近仇家的脖子。
“染染，他是差点害死你的仇人。”
“杀了他，以后就不会有危险了。”
那时候我也跟林娇一样天真。
即便从地狱爬出来，但依旧无法动手杀人。
我红着眼，疯了一样挣扎。
最终匕首几经辗转，刺伤了我自己的胸口。
傅瑾年抱着我，心软下来。
“染染别怕，有我在，慢慢来，以后总有机会。”
“我相信你。”
后来我第一次杀人，是为了救他。
那晚，漫天火海燃烬。
他抱着我躺在废墟里，声音满是欣慰。
“我的染染长大了，以后可以保护自己了。”
我用力摇头，甩开那些回忆。
“继续。”
第二局，林娇摇了“4”。
我还是“6”。
傅瑾年的右手也断了。
他死死咬着嘴唇，没再发出一声惨叫，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第三局，林娇直接摇了“1”。
我摇了“2”。
他的右腿掉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毯。
“傅瑾年。”
林娇哭着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我实在太担心你了”
“我真的很没用，对不起”
傅瑾年居然还感动了，对着屏幕说：
“娇娇，我不怪你，只怪江染是个疯子。”
“你跟她不一样，别强迫自己，只要你活下来，就是我唯一的心愿。”
我懒得再听他们演戏。
第四局，林娇又输了，傅瑾年的左腿也废了。
他趴在地上，浑身是血，声音微弱：
“现在你高兴了吗？一只眼睛的债，我用四肢还了，能不能放过林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