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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去警局,也不在意警察说迟蔓有可能已经死亡的事。
现在的他们一心一意陪我去参赛。
十多天时光一晃而至。
我在参赛完后,拉着迟母出来逛街。
等差不多迟了再来接我们。
他的车很大,他笑道:“满满还是这样爱买东西。”
我不好意思将头埋进迟母怀中,说着迟景小时候的丑事。
忽然迟景手机铃声响起,他连接蓝牙接听电话:“迟先生,你的妹妹迟蔓委托我们最晚今日晚上九点前你不来取画作《木兰》我们即将销毁,希望你能在今晚达到知道地点,地点已经发放至您邮箱。”
没有给迟景说话机会对方果断挂了电话,这边迟景暴怒。
无他,这幅《木兰》是迟景少年时候用七年倾尽心血之作,是迟父第一次在公众媒体夸赞他。
对他有非凡的意义。
迟母也震惊:“什么!她居然敢!”
迟景已经听不进去其他话,将油门踩到底朝着对方发的地址去。
他开得太快,国外车子也不像国内。
在一处转角处,不出意外一辆小车避让不及和迟景的车撞在一起。
而我坐在副驾驶下意识朝迟景身前挡去。
我闭上眼的那一刻,听见了迟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再次醒来,我全身插着呼吸机,身边站在眼睛红肿的迟母。
她见我醒来,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又欣喜又心疼,她带着哭腔:“你个傻孩子,怎么想着用自己身子给你哥哥挡!你想过你怎么办没有!妈妈怎么办!”
我没法说话,只能对她笑笑。
她脸上挂着笑意,神情却是悲伤。
因为我从这些再次出现的文字中知道了一个我想听到的信息——
迟景瘫痪在床,成了废人。
氧气罩下我忍不住勾唇。
不能枉费我给他车子和主治医生那里精心做的手脚啊,好歹我给他挡了,不挡他可就要没命了。
迟家无论如何都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恢复得极好,不过两三天就已经能下床走动。
迟家父母神情憔悴地守在迟景身边,我也乖巧陪伴了他们几天。
这些天无人会想起迟蔓,他们心心念念都是继承人迟景。
在第五天,确认迟景彻底瘫痪时,迟父像是老了十来岁。
他叫我去谈了次话,话里话外想将我培养成下一个继承人代替迟景。
我答应下来。
他将我先带回来国自己培养,迟母则留在国外陪伴还在昏迷的迟景。
离迟蔓死去已经过了一个月。
但这期间无人后悔,甚至不再想起她。
她在迟父身边魂魄越来越暴躁。
那些凭空出现的文字也越来越着急。
[这怎么回事啊?女主怎么真的被人遗忘了]
[只有我在想女主她哥瘫痪真的不是女配做的吗]
[不是,现在这种小说女配都已经这么强了吗]
[这画风是不是都彻底跑偏了]
他们叽叽喳喳在讨论。
而一边的迟蔓一会惊恐,一会一脸狠意。
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法子。
但凭我直觉,我们这是最后一次交锋。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掉入海洋中。
我拼命吸收迟父交我的所有东西,我做得比迟景更好,迟父脸上就多一丝欣喜。
不过月余,他就对我这个新上任的继承人赞不绝口。
而在医院昏迷的迟景也终于醒来。
在得知自己终身瘫痪后,迟景性情大变,在医院已经砸了好几次东西,护工都打了好多个。
就连迟母都被他赶出门。
我以工作太忙推脱过去,只是让人送了不少礼品过去。
这些天从那些文字中我知道了,迟蔓最后的王牌。
那天的一段录音和一段我进她房间调换毛衣的视频。
今天这些东西会被迟父在电脑中发现。
现在只要他打开电脑就能看见,我最真实的面目。
看着飘在迟父身边得意洋洋的迟蔓,我抬头笑盈盈望着她。
她似乎有感朝我看我,四目相对。
她眼里多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迟父打开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