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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拉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医院,
而我被当成不孝子关在老宅的祠堂罚跪。
方静语悄悄溜进来满脸沮丧:
“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呢?不都是一样的吗?”
烛光映照着我空洞失落的眼神:
“方静语,真的一样吗?你们都说只是一个手表而已,
可就是两只对爸妈无关紧要甚至花不了几个钱的手镯,
你的是货真价实,而我的确是彻头彻尾的假货。”
方静语的神情十分不解,
就像从前我理解不了周柯为什么就因为一点小事就彻底不和家里人往来是一样的场景,
原来人总归是要鞭子打到自己身上才会感同身受,
而方静语永远都不用体会这种感受,
他带着怒气质疑道:
“哥,我还是不懂,你什么时候这么物质把钱看得这么重要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也不怪爸妈防着你,
你就为了这么个事还拿许霜意这件事出来气妈妈,
真的挺难评的。”
我看着这个从小跟在我身后长大的弟弟,
突然这一刻觉得他由内而外地烂掉了。
“哥,我看你是真上网上多了要来家里打男拳了,
我不懂这些,你跟我去医院看看妈。”
“好好看看妈被你气成什么样了。”
高级病房外,只听见陈镜和方安堂的争吵:
“你说说家里有钱,
为什么非要给阿言全买假货?他不是你亲生的吗?”
病房里的陈镜一改往日体面温柔的模样,
倒像是个怨妇指责方安堂埋怨:
“他是我想生下来的吗?
都说了我不想生不想生,
你们顾家为了要个男孩在他面前让我打了多少个孩子?”
“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给他买假货,
哪一次你往家里打钱了?
外面成天不间断的小三小四上赶着送钱,
你关心过家里的死活吗?要不是我,
你在孩子们心中早就是烂人一个。”
方安堂不顾陈镜身体不适,
一巴掌落在她精致却早已不年轻的脸上:
“闭嘴——还有阿言说的那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要是被扒出来耽误我做生意我饶不了你。
一把年纪还什么恨大儿子,你好意思。”
话音刚落,陈镜像是被戳中逆鳞一样尖锐着嗓音控诉:
“对,我就是恨怎么了,凭什么我从小吃苦受罪嫁给你之后还要继续吃苦,
凭什么你的爱都给了外面的野女人,我就是不甘心,
但凡你对我好一点顾着这个家我心里就不会这么扭曲——”
陈镜的神色接近疯魔,
“方安堂,你装老好人,你不也一样想要把大儿子当贡品给别人家上贡保佑你的事业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的家业都是怎么靠着家族里的人睡出来的,
你们倒是躲在背后吸血,还怪我们冲在前面杀人,可笑——当真是可笑。”
“疯子,你真是疯了,母子俩都是疯子。”
站在病房外,方静语手上的康乃馨早已惊掉在地上,
“还进去吗?”
走出医院,我没有回家,
而是直奔机场买了机票,
反倒是方静语收拾了一大堆东西还把自己的卡给了我:
“哥,你走了还回来吗?”
可载着我奔向自由的飞机还没等起飞,
就被人用特权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