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的钝痛像是有根钢针在钻,我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鼻腔里灌满了香樟木的冷香——这是林家老宅特有的味道,也是我穿进这本《错换千金的甜宠日常》里,闻到的第一缕死亡气息。
【系统提示:宿主林饱饱,穿书身份已激活——林家假千金,恶毒反派。】
【当前剧情节点:真千金林清允回归第三天,原主因嫉妒推搡女主,被男主程昱甩了一巴掌,撞在楼梯角昏迷。】
【新手福利:永久失声buff(不可解除)。】
【主线任务:改变原主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结局,存活至小说完结。】
我:……
坏消息:穿成了活不过三十章的炮灰反派,还是个疯狂迷恋男主、最后被亲哥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蠢蛋。
好消息:我成了哑巴。
至少不用担心像原主那样,仗着一张嘴到处放狠话,最后落得个反派死于话多的经典下场。
饱饱!
急促的脚步声砸在楼梯上,带着明显的慌张。我费力地掀起眼皮,撞进一双盛满焦灼的眼眸里。青年穿着高定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正是原主在这世上唯一的光——亲哥林砚。
原著里,林砚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妹妹掏心掏肺。哪怕最后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也拼了命想护她周全,结果反被真千金林清允和男主程昱联手设计,成了推动剧情的垫脚石,最后在一场意外中双腿瘫痪。
头还疼吗林砚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后颈,指尖避开那片红肿,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程昱那个混账,我已经让保镖把他扔出去了。
他提到程昱时,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着我从未在原著里见过的戾气。
我心里微动。这和书里写的不一样——原著里的林砚虽然护着原主,却总碍于商业联姻的情面,对程昱始终留着三分客气。
哥哥……
娇得能拧出水的声音从楼梯口飘下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林清允穿着一身月白色连衣裙,裙摆还沾着点灰尘,眼眶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活脱脱一朵饱受委屈的白莲花。
但只有我知道,三分钟前,就是这朵白莲花故意在楼梯口伸脚绊了原主,还反手倒在地上,对着赶来的程昱哭唧唧地说姐姐推我。
——标准的绿茶操作,连眼泪掉的角度都和原著里分毫不差。
林清允走到我面前,把蜂蜜水递过来,声音软得发腻:饱饱姐姐,我给你冲了蜂蜜水,喝一点会舒服些。她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指甲尖却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没躲,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
原主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街了,但我是个哑巴,只能用眼神表达情绪。
林清允被我看得有点发毛,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嗓子不舒服。林砚突然开口,不动声色地把我往身后拉了拉,蜂蜜水放着吧,我带饱饱上楼休息。
林清允愣住了,大概没料到一向温和的林砚会这么不给面子:可是哥哥……
出去。林砚的声音冷了下来,没再看她,我和我妹妹说会话。
林清允的脸白了白,咬着唇,委屈巴巴地退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小心碰倒了走廊的花瓶,碎瓷声里裹着她压抑的啜泣,演技堪称奥斯卡级别。
二楼卧室里,林砚给我上了药,又去浴室拧了热毛巾。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后脑勺的肿包,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没早点看清楚程昱和林清允的真面目。
我摇摇头,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点开备忘录打字:【不关哥哥的事。】
林砚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以后离他们远点。程昱那边,我会去说解除婚约的事。
我心里一暖,刚想打字说好,楼下却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程先生和华先生来了。
程先生,自然是程昱。
那华先生……
我猛地想起一个人。
华御,程昱的表哥,这本书里的男二。
原著里,华御是个比程昱更狠戾的角色。他是商界出了名的疯狗,手段阴狠,性情乖戾,和程昱面和心不和,最后因为挡了男女主的路,被设计得身败名裂,下场比原主还惨——据说在国外被仇家打断了腿,死在了贫民窟。
但他长得是真好看,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像淬了毒的蜜糖,冷下来的时候又像藏着千年寒冰。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反派。
反派配反派,绝配。
至少不用担心像原主那样,栽在爱上男主这种低级错误上。
我拉了拉林砚的袖子,在手机上打:【哥,我想见华御。】
林砚看到这三个字,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饱饱,你说什么华御那个疯子
在所有人眼里,华御都是个危险人物。他上星期刚把一个抢他项目的老总送进了监狱,手段之狠,连程家都要让他三分。
我却坚定地点头,甚至还对着林砚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疯子怎么了疯子至少真性情,总比对着程昱和林清允那对狗男女强。
林砚还想劝我,楼下却传来了争执声。似乎是程昱听说我不舒服,坚持要上楼来看我。
算了。我拉住林砚,快速打字,让他们来吧。正好,我也该和程昱做个了断。
林砚看着我眼里的坚定,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但你别冲动,有哥在。
下楼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剑拔弩张。程昱坐在沙发上,一身灰色西装衬得他愈发人模狗样,只是眉头皱得死紧,显然心情很不好。林清允站在他身边,正低声安慰着什么,眼角却时不时瞟向楼梯口,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而在程昱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指骨分明的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打火机,指尖轻轻一弹,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映亮了他眼底的漫不经心。
正是华御。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下来,抬眼朝我看过来,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二,好像比我想象中更带感。
程昱看到我下来,脸色更难看了,语气冷得像冰碴子:林饱饱,你还有脸见我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华御旁边的沙发坐下,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字:【程昱,我们解除婚约吧。】
程昱的脸色瞬间黑了:林饱饱,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林清允也立刻跟上,捂着嘴,一脸震惊:饱饱姐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不是最喜欢程哥哥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打字:【以前是我眼瞎,现在看清楚了。你和林小姐天生一对,祝你们锁死,钥匙我吞了。】
林清允的脸白了白,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不给面子。
程昱气得发抖,刚想发作,华御却突然轻笑一声,手里的打火机咔哒合上,打断了他的话:程昱,人家姑娘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嘛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程昱敢对我发火,却不敢真的对华御不敬——他惹不起这个表哥。
最终,他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你会后悔的,就转身离开了。林清允连忙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一个怨毒的眼神。
客厅里终于清静了。
林砚大概是觉得场面太混乱,借口去书房处理文件,溜了。
只剩下我和华御。
气氛有点尴尬。
我正想找点话题,华御却突然朝我比划了一个手势——他竖起大拇指,指尖在鼻尖上轻轻点了点,然后朝我歪了歪头。
我:
这是啥意思夸我鼻子好看还是说我鼻子上有灰
华御见我没反应,挑了挑眉,又换了个手势。他伸出双手,掌心朝内,手指交叉,然后慢慢分开,同时还对着我勾了勾唇角。
我:……
救命,谁来告诉我这疯子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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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御似乎看出了我的茫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拿出手机,打字给我看:【看来林小姐的手语不太熟练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在用手语跟我交流!
我顿时有点心虚。穿过来之前,我哪学过什么手语啊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部分内容。
我梗着脖子,打字回怼:【总比某些人只会用手语装X强。】
华御看了我的回复,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放下手机,开始用手语快速比划着什么,手指翻飞,动作流畅得像在跳一支利落的舞。
我看得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后,他停下来,挑了挑眉,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怎么样,服不服。
我:……
服了。
合着我这哑巴反派的身份,不仅没占到便宜,还因为不会手语,连吵架都吵不过另一个反派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华御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拿出手机打字:【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比如,刚才那个手势,是‘你很有趣’的意思。】
我看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字,又看了看他那双带着戏谑的丹凤眼,突然觉得,这个男二,好像比我想象中更难搞定。
但……也更有趣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教可以,但有条件。】
华御挑眉:【你说。】
【帮我对付程昱和林清允。】我看着他,眼神坚定,【还有,以后吵架不许用手语欺负我。】
华御看着我的回复,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清朗,像碎冰撞在玉盏上,和他疯批反派的人设一点都不符。
好啊。他收起手机,朝我伸出手,眼底的笑意温柔了几分,合作愉快,我的……新搭档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了上去。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烟草的气息,触感意外地让人不讨厌。
合作愉快。
我在心里默念。
程昱,林清允,你们等着。
从今天起,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至于这个手语比我溜的男二……
哼,等我学会了手语,看我怎么怼得他哑口无言!
1
手语大佬的反击
和华御达成反绿茶联盟后,我的生活突然多了许多乐趣。
比如清晨刚下楼,就看到华御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两份早餐。他见我过来,用手语比了个吃的手势,指尖在三明治上敲了敲。我挑眉,拉开椅子坐下——反正不用跟程昱那张伪君子脸相对,看华御这张疯批美人脸倒也顺眼。
林清允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看到这场景,眼睛立刻红了:华先生怎么在这儿家里的早餐怕是不合您胃口吧……
华御连眼皮都没抬,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三下。我正纳闷这手势是什么意思,就见他拿起一片培根,慢条斯理地卷起来,精准地扔进林清允脚下的狗盆里——那是家里金毛的食盆。
林清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眼眶里的泪珠硬生生憋了回去。我没忍住,低头扒着粥笑出了声,肩膀一抖一抖的。
华御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他的手。他拇指和食指圈成个圆,另外三指翘起来晃了晃。这次我反应过来了——这是滚的意思,比直接说出来狠多了。
等林清允气冲冲地跑开,我才用手机打字:【你这手语比骂人还损。】
华御挑眉,拿出手机回:【对付绿茶,就得用绿茶听不懂的方式。】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回头教你这招,包你用得上。】
我看着他眼里的促狭,突然觉得这手语教学好像也不算亏。
下午去林氏集团处理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刚进会议室就撞见程昱。他大概还在为解除婚约的事生气,冷着脸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林氏和程氏的合作案,你签个字。
我拿起文件翻了翻,里面全是对林氏不利的条款,明摆着是故意刁难。正想打字回怼,华御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伸手就把文件抽了过去。
程总这是趁火打劫啊。他扫了两眼,突然用手语快速比划了一串动作,手指翻飞得像蝴蝶。程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拍了下桌子:华御,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
华御嗤笑一声,把文件扔回给程昱:连手语都看不懂,还好意思谈合作他转头看向我,用口型说,我说他眼界窄得像针孔,也就配捡别人剩下的。
我憋笑憋得肩膀疼,冲程昱比了个拜拜的手势,跟着华御溜出了会议室。
刚才那串手势够狠。进了电梯,我拿出手机打字,【什么时候教我】
现在就可以。华御侧身对着我,放慢动作比划,先是握拳敲太阳穴,意思是‘脑子不好’;然后食指中指并拢戳眼睛,是‘眼界窄’;最后拇指朝下指地面,就是‘捡破烂’。
他的手指修长,做手势时关节分明,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我跟着学,手指却僵硬得像生锈的零件,怎么都摆不对角度。
华御低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点点调整我的手指姿势。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碰到我手背时,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我下意识想缩手,却被他握得更稳:别急,手腕放松……对,这样就对了。
电梯门打开时,他才松开手。我看着自己终于摆对的手势,心里有点莫名的发烫,低头快步走出电梯,听见身后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明天继续练,可别偷懒。
日子就在这样的手语特训和反绿茶行动中过着。我渐渐发现,华御的疯批名声里,藏着几分刻意的伪装——他从不对真正无辜的人下手,对付程昱和林清允的手段虽然狠,却总留着底线,甚至会在我处理林氏事务卡壳时,不动声色地递来关键数据。
这天晚上,我翻原主的旧物,意外找到一本手语词典。翻开第一页,发现里面夹着张照片:少年时期的华御站在福利院门口,身边牵着个小女孩,两人都在比谢谢的手势。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念念,哥学会手语了,等你好起来就教你。
原来他的手语是这么来的。
正看得出神,华御推门进来,看到照片时愣了一下,随即别开视线:以前的事了。
我拿起手机打字:【念念是你妹妹】
他沉默了会儿,点头:生了场病,听不见了,后来……走了。
难怪他总用手语,难怪他对被欺负的敏感点那么低。我突然想起自己刚穿来时,他用手语跟我交流时眼里的期待,大概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一点点当年的影子。
我合上词典,学着照片里的样子,慢慢比出谢谢的手势。虽然还是生涩,却比之前标准了许多。
华御猛地转头看我,眼底闪过震惊,随即是翻涌的情绪,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他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帮我把手指调整到最标准的角度,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学得很快。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比起用手机打字,或许手语这种安静的语言,更能触到人心最软的地方。
以后……我顿了顿,改用刚学会的手语比划,我陪你练。
华御的指尖还停留在我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听到我的话时,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将我揽进怀里。
这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不算紧实,却让人莫名安心。我愣了愣,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用的是刚学会的安慰手势,掌心贴着他的肩胛骨,慢慢画着圈。
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好久没人陪我练手语了。
那晚之后,手语成了我们之间独有的密码。
清晨在餐厅碰面,他会比咖啡加奶的手势,我回他半糖的手势;在公司走廊擦肩而过,他比下午三点开会,我比资料已发;连林清允又来装可怜时,他都能用一串飞快的手语把我逗笑,气得对方转身就走,还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
程昱倒是消停了些,只是偶尔会派人来打探林氏的动静。华御每次都把那些眼线的照片甩给我看,用手语比垃圾的手势,然后转头就把那些人送进了警局——理由是非法入侵商业机密。
这天我在整理念念的旧物时,发现了一个绣着小太阳的手帕,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小孩子的手笔。华御看到时,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这是念念绣的,她说我名字里有‘御’,像太阳一样,能照亮她的世界。
我突然想起原书里对华御的描述——性情乖戾,手段狠辣,无人敢近。可谁又知道,他也曾是个会温柔教妹妹绣手帕的少年。
我拿起手帕,比了个太阳的手势——双手圈成圆,慢慢举过头顶。
华御笑了,眼角的弧度温柔得惊人。他握住我的手,和我一起把那个手势举得更高,仿佛真的捧着一轮小太阳。
你知道吗,他低头看着我,声音轻得像叹息,遇见你之后,我觉得这世界,好像又亮起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他。有些心意,不用手语,不用文字,也能传达到心底。
至于我和华御,没再提什么反派联盟,只是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学手语,一起在傍晚遛狗时,用笨拙的手势聊着天。他教我用手语说晚霞真美,我教他用手机打明天想吃你做的早餐。
2
手语大战三百回合
程昱和林清允被送去国外的那天,天气格外好。原因是,华御说看着大祸不敢闯,小祸不停歇烦人。送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华御的车消失在街角,手里捏着他刚给我的手语词典——最新版,扉页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吵架专用,林饱饱专属教材。
还在看林砚端着咖啡走进来,语气里带着揶揄,华御把那俩送走前,特意让律师拟了份协议,禁止他们五年内踏入国内一步,够狠。
我转头,朝他比了个活该的手势——这是华御教我的新技能,拇指朝下,手腕快速转动,简单又解气。
林砚失笑:学挺快。不过你俩也真是,天天用手语吵架,不累吗

怎么会累。
这可是我和华御之间最独特的情趣。
就像昨天在商场,我看中一条红裙子,华御非说太艳,用手语比划像火鸡。我当场给他来了套组合拳——先比眼瞎,再比审美烂,最后用食指戳他胸口比闭嘴。
结果他不仅不气,还笑得直不起腰,反手比了个可爱,然后把那条裙子买了下来。
对了,林砚突然说,下周华御生日,你准备送什么
我愣住了。
生日
我翻出手机日历,果然看到下周五标注着华御两个字——是原主的备忘录,大概是以前想讨好程昱时,顺便记下来的。
送什么好呢
华御什么都不缺,钱比程昱多,权比程昱大,连脾气都比程昱对我胃口。
晚上和华御视频时,我状似不经意地用手语比划下周有空吗。
他正在处理文件,闻言抬眼,丹凤眼弯了弯,比回来你想约我
我脸颊发烫,打字:【想请你吃饭。】
他挑眉,指尖在屏幕前快速比划:鸿门宴
我气结,对着镜头比了串你才鸿门宴你全家都鸿门宴的手势——虽然还是有点歪,但气势不能输。
华御低笑出声,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酥麻:好,我有空。
挂了视频,我翻出那个绣着小太阳的手帕,突然有了主意。
华御生日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下午。等华御来接我时,我递给他一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
他挑眉接过,拆开一看,里面是个绣着两只小狗的抱枕——一只歪歪扭扭,像刚学会走路;另一只昂首挺胸,尾巴翘得老高。
这是……他拿起抱枕,眼底闪过惊讶。
我有点心虚,用手语比划:左边是我,右边是你。
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然后用手语回:你把我绣得像只斗鸡。
本来就是!我瞪他,比你天天用手语欺负我。
那是教你进步。他比笨蛋,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过……我很喜欢。
晚餐时,他送了我一个礼物——不是珠宝首饰,也不是名牌包包,而是一个定制的手语翻译器,小巧玲珑,戴在手腕上像块精致的手表。
以后吵架,不用怕我欺负你了。他把翻译器戴在我手上,指尖划过我的腕骨,它能实时翻译我的手语。
我看着翻译器屏幕上跳出我喜欢你三个字,愣住了。
华御的脸也红了,别开视线,假装整理袖口:翻译器……可能出故障了。
我没说话,只是摘下翻译器,用力塞进他手里,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用手语说我也是,多没意思。
有些话,要用行动才够响亮。
从那以后,我们的手语大战变本加厉。
他在董事会上用手语跟我吐槽某个老顽固,我回他活该你要应付;他在厨房煎糊了牛排,我比笨蛋厨师,他反手比有本事你做;就连林砚结婚那天,他都在抢捧花时用手语跟我耍诈,最后把抢到的捧花塞给我,比给你的。
偶尔林砚会打趣我们:俩哑巴凑一块儿,倒也热闹。
我会朝他比个滚的手势,华御则笑着帮我揉乱头发。
林清允偶尔会从国外寄来邮件,大概是想挑拨离间,说什么华御本性难移,你早晚被他抛弃。
我直接把邮件转发给华御,他看了一眼,用手语比她在国外太闲了,然后转头就让人收购了林清允上班的小公司。
程昱倒是没再作妖,听说在国外过得挺惨,被华御折腾得没了往日风光。
这天晚上,我和华御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演到男女主用手语告白的片段,他突然凑过来,用手语慢慢比划:林饱饱,我们结婚吧。
我心里一紧,故意刁难他,比用手语求婚太没诚意了。
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戒托上刻着两个小小的手语符号——是饱和御的首字母。
这样呢他执起我的手,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林饱饱,嫁给我。
我看着戒指上的小符号,突然鼻子一酸,用力点头,用手语比了无数个好。
原来反派和反派的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改变本性。
可以是我用蹩脚的手语骂他疯批,他用流利的手语回我笨蛋;可以是他把我惹生气了,就煮一碗难吃的面哄我;可以是我们一起怼过绿茶,斗过渣男,最后发现,最懂彼此的,还是对方。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我们交叠的手上,戒指上的小符号闪着细碎的光。
华御用手语比晚安,我回他好梦。
吵架什么的,明天继续。
反正这辈子,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