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被田氏哄得乖乖地躲在屋里装病,田氏又去了几回镇上,说是去买药的,实际上就是拿着米迎春给的钱买了许多吃的喝的用的回来。
时间一久,便又上门哭穷去了。
“大嫂,你是不知道,大夫说的话都把我给吓死了。”田氏又上门了,一边说一边闹,抚着额还感慨自己命苦,“大嫂,咱们俩是真的命苦,嫁的他们兄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还要背他们的锅,大哥不在了,你得自个儿拉扯大三个孩子,我呢——,现在还要拉扯一个病汉子,咱们当女人的,为什么命就那么苦。”她拍着大腿,手指着天,诉说着上苍的不公。
米迎春只能出声安抚。
可田氏不依啊。
“大嫂,我十六岁就嫁给木靖风了,没享过他一天福,他除了会干活,一句甜话都没有得到,若是他当初能像大哥一样,多体贴妻子,也能花钱让我学点什么,如今赚钱也轻松,也不至于他病成这样,连药都吃不起,我却什么法子也没有。”田氏继续叹气,“再不行,我只能将宁宁嫁出去,得了彩礼,给她爹看病。”
一旁的木宁宁一听要将她嫁出去,当时就吓坏了,眼眶里盈着泪,哭得可怜兮兮地求着田氏不要随便把她嫁人。
“娘,我会乖乖听话,会在大伯母家好好学,好好做,将来一定会赚钱孝敬你和爹的,你千万别随便把我嫁了。”
女人一辈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
木宁宁年纪不小了,自然知道若是田氏执意要将她的彩礼看得重,必定是挑家境较好,钱财富余的,可那样的家庭未必看得上木宁宁。
更或许,木宁宁只能到富户去当人家的小妾,才有可能得到大笔的财礼。
田氏白了女儿一眼,“等你能赚钱,你爹怕是死了好几回了。”田氏恨铁不成钢啊,怎么自家女儿就没有清秋的本事,“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乖乖的找个人家,人家若是肯付钱让你爹看病,你就嫁了,这都是命啊。”
田氏也不直接找米迎春借钱了,知道再开口人家未必会借给她,一旦给了借口,下回若是再要,就难了。
她就将算盘打到女儿的头上,要女儿开口。
宁宁单纯,还不知道她心里的算盘,只是害怕,害怕田氏真的将她给卖了。
田氏前脚走,宁宁后脚就哭昏过去了。
清秋回来一问,心里就知是怎么回事了,田氏的手段的确是高,还想着法子上门来要钱了,她早就跟着一道去镇上问过药铺,知道田氏抓得药都些补气活血的,一副药也才二两银子,一次就抓了三副药。
那药方也治不了什么病,倒是随后她买了不少好东西雇了车拉回家去的,还是趁着夜幕降临,左右看不清楚时,才回到家。
清秋心里清楚得很,二叔根本就没有病,无非就是田氏想的一个由头,上回二叔病了,这个由头让她拿了一百两,这一回又想以嫁女儿为父治病的由头来要钱。
宁宁在她的手底下做事,学得也仔细,她总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可钱也不能轻易地拿出手,田氏已经尝过一次甜头,若还不学乖,还不收手,接下来就该吃吃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