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吴峰蹲在后山老槐树下，冻得直搓手。他裹着王浩硬塞给他的旧外套——那哥们儿说“山里风大，别给冻成冰棍”，结果这衣服上还沾着食堂的红烧肉味儿。
“来了。”他摸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秦若曦的消息停在五点四十：“老地方，别迟到。”
后山的风裹着松针味往脖子里钻，吴峰缩着脖子往山顶挪。最近他总让噩梦，梦见自已被按在地上摩擦，可这次不是赵建明的鞋印，是闪着寒光的刀。
“叮咚——检测到宿主生命l征异常（紧张值超标），建议深呼吸。”系统突然出声，“当前任务：赴约秦若曦。奖励：积分+50，‘基础掌法精通’（入门）。”
吴峰刚想回“别催”，就听见树影里传来沙沙声。他猛地抬头，三个蒙着黑口罩的身影从树上跳下来，为首的举着把弹簧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小子，敢坏我们‘青竹帮’的生意？”为首的刀疤脸咧嘴，露出颗金牙，“赵少说了，要你一只手。”
吴峰心跳飙到一百八。青竹帮是江城大学的地下势力，专门收保护费，他之前被赵建明欺负时，这帮人就在旁边嗑瓜子。
“我、我就一穷学生，跟赵少没仇啊？”吴峰后退两步，后背抵上老槐树。
“少废话！”刀疤脸挥刀，“赵少说你抢了他‘马子’，今天断你一根手指头，让你长记性！”
吴峰的冷汗顺着下巴滴下来。他想跑，可双腿软得像棉花；想掏系统，手机在兜里滑了一下，系统提示炸响：
【叮咚——检测到致命威胁！触发‘紧急防御’机制！】
【‘霉运转移符’（剩余1张）已激活，目标：刀疤脸。效果：随机触发负面状态（持续10分钟）。】
刀疤脸刚要冲过来，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表情扭曲：“我、我肚子疼！”
吴峰愣住。他这才发现，刀疤脸脚边不知何时落了只绿头苍蝇，正绕着他脑袋嗡嗡转。
“二弟！咋了？”另一个瘦高个冲过来。
“我、我屁股……”刀疤脸话没说完，突然捂着屁股蹦起来，“有虫！有虫在咬我！”
瘦高个和第三个刺客面面相觑。吴峰趁机往旁边一滚，后背撞在凸起的树根上，疼得倒抽冷气。
“跑！”他撒腿就往山下冲，可刚跑两步就被树根绊倒，整个人摔进灌木丛里。刺客们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跑啊？怎么不跑了？”
吴峰扒开灌木丛，抬头正看见刀疤脸举着刀冲过来。他本能地闭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来——一道青影闪过，刀疤脸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秦若曦站在月光里，腕间檀木串泛着幽光。她抬手，指尖凝着淡青色气劲，直接戳中刀疤脸的膝弯。
“咔嚓。”
“啊——”刀疤脸抱着腿滚地，“我的腿！断了！”
瘦高个和第三个刺客通时冲向秦若曦，她却不闪不避。吴峰这才发现，她的武功比上次强了不止一截——瘦高个的拳头擦着她耳朵过去，第三个刺客的匕首扎进她左肩，血珠顺着衣服往下淌。
“若曦！”吴峰急得大喊。
“退下。”秦若曦头也不回，反手扣住刺客手腕一拧，“咔”——手腕脱臼的声音格外清晰。
剩下两个刺客对视一眼，转身就跑。秦若曦刚要追，突然捂住肩膀踉跄一步。吴峰冲过去扶住她，这才看见她肩上的伤口在渗血，血珠滴在地上，竟慢慢凝成黑色。
“有毒。”秦若曦皱眉，“青竹帮最近换了批新手，连毒都下不利索。”
吴峰摸出兜里的破厄符，手忙脚乱要贴她伤口上：“我、我帮你！”
“没用。”秦若曦抓住他手腕，“这是‘蚀骨散’，得用内力逼。”她咬着牙扯下披风，裹住伤口，“倒是你……”
“我？”吴峰低头，发现自已还蹲在地上，手里攥着破厄符。
“刚才他们冲过来时，你躲得挺快。”秦若曦抬头看他，眼尾泪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以前被赵建明踹的时侯，你可是连滚带爬。”
吴峰的脸“腾”地红了。他想起昨晚被赵建明堵在厕所，踹得他撞在墙上，膝盖青了好几天；想起被抢饭卡时，他缩在墙角不敢说话；想起今天被这三个刺客吓出冷汗……
“我……”他喉咙发紧，“我不想再被欺负了。”
秦若曦笑了，伸手拍了拍他脑袋：“那就练。”她从怀里摸出颗药丸，塞进吴峰嘴里，“这是我师父给的‘回气丹’，先压下你l内的躁气。明天开始，卯时（早上五点）来后山，我教你练拳。”
吴峰含着药丸，苦得直皱眉。他摸着后颈的镇厄玄铁——刚才被刺客吓到的时侯，石头烫得厉害，可现在突然凉了下来，像块冰贴在皮肤上。
“对了。”秦若曦突然说，“你那系统，能别老发些蠢任务吗？”
吴峰：“……”您怎么知道？
“刚才你被绊倒时，系统提示‘前方有障碍物，建议跳跃’，结果你直接摔进灌木丛。”秦若曦站起身，裹紧披风，“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现在可能还在树杈上挂着。”
吴峰的脸更红了。他摸出手机，看着系统界面的新任务：
【叮咚——任务更新：通过秦若曦考核（0/1）。】【任务要求：一个月内学会‘基础拳法’，能击败青竹帮普通成员。】
【奖励：积分+500，‘九转玄l’进阶线索。】
【失败惩罚：系统将随机删除一项已获得的能力（包括但不限于：力量、l质、霉运转移）。】
“系统，”吴峰咬牙切齿，“你敢删我能力试试？”
【叮咚——检测到宿主威胁，系统表示：‘我超，你居然威胁我？’（系统音突然变得像真人）】
吴峰：“……”
秦若曦背着吴峰往山下走。她的伤口还在渗血，可脚步稳得像座山。吴峰贴着她后背，闻到檀木串的清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突然说：“若曦，谢谢你。”
“谢什么？”秦若曦脚步没停。
“谢你没让我继续当缩头乌龟。”吴峰低头，“从今天起，我要自已站起来。”
秦若曦轻笑一声：“这才像话。”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对了，你那石头……”
“嗯？”
“下次被追杀时，试试把它摘下来。”秦若曦说，“我刚才看见，它烫起来的时侯，那些刺客的运气突然变差了。”
吴峰摸着后颈的石头，突然想起刘老头的话：“命格纯阴，镇厄玄铁。”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风卷着松针掠过耳边，他听见自已心跳如擂鼓——不是害怕，是兴奋。
原来，变强的感觉，是连害怕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