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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她手的温度,挤出一抹悲惨的笑。
“我只不过是把他做的一切都还给他,在我去找你的路上,他安排十七波人要杀我。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卸任国公之位?容音,我的武功没了,更重要的是,我也没有你了。这样的我,活着比死了更煎熬!”
苏容音心弦一怔,她想松手,谢砚之却握着她的手更深地扎下去。
晕倒前他贴着耳边说了一句话。
“容音,你的心还不够狠,杀人要扎心脏!”
苏容音再次来到国公府只感觉陌生,院子颓败,花之草木更是无人打理。
她看着忙前忙后的大夫,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容音,你在这,快不得我没找到你,我们回驿馆。”
苏容音讷讷点头,她尽力忽视谢砚之苍白地面容,看向慕寒川。
“谢砚之说之前他遭遇的刺杀…”
慕寒川握她的手一顿,点头。
“是我做的,容音,我没那么善良。”
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苏容音好半晌反应过来,他和谢砚之无冤无仇,这样做也是为了她。
“下次不用了,寒川,谢砚之会报复。”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他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才安心些。
“你不怪我或是嫌我手段狠厉?”
苏容音摇头,“不会,你是为了我,但不值当,寒川,在我心里,你的安危大过一切,谢砚之没有你重要,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慕寒川看着她,笑着点头,两人在烛火下抱的很紧。
自那半月,谢砚之一直借兵不出门,苏容音一行人也乐得清净,可在最后的践行宴上,他还是出现了,穿的衣服还是他和苏容音初见那身衣服。
或许是病弱让他显得十分孤寂,可那副好皮囊在宴会上还是非常显眼。
他毫不犹豫拒绝所有的贵女,甚至笑着看着苏容音教训那些曾经为难她的贵女。
直到宴会结束,谢砚之才起身拦住她,
“容音,你不必把我当仇人,你要走了,我理该送行,这杯酒,还请你喝了吧。”
苏容音没接,她不敢判断谢砚之是不是别有目的。
可下一秒,她被他按住吻上,几秒的时间,他便松开她。
“登徒子,无耻!”
苏容音怒骂,却感觉头越来越晕。
“你…”
谢砚之笑着搂住她,“我知容音不会喝酒,所以我在唇上抹了东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苏容音想挣扎大叫却没有力气,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密室里。
“谢砚之,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你把我囚禁,我也不爱你,寒川马上会找到我,到时候你会死的很惨!”
谢砚之磨砚的手一顿,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感觉悲凉。
骄傲无他,如今也要用这种方式把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
他定定看着苏容音,嗓音带着哭腔。
“容音,我自问道歉态度诚恳,为什么你就不愿原谅我呢?”
“谢砚之,你以为就你一人难受吗?曾今午夜梦回都是我阿娘的脸,我知道林秋意被你送到牢狱死了,可是那不代表我能忘,你放下好吗?算我求你。”
苏容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断线的泪水让谢砚之眼前发黑。
“即使我给你下了毒,不和我在一起会死,你也要离开?”
苏容音眼里闪过烦躁还是点头。
“其实早在马棚的大火之后我就死了,和寒川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谢砚之,别逼我恨你一辈子。”
谢砚之转头不语,他的心剧烈挣扎,却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
谢砚之,你有什么资格用可笑的爱阻拦她前进呢?留在原地的人只有你罢了。
“容音,你走吧,我给你一刻钟,在我没返悔时…”
苏容音立即拔腿就跑,她顾不得谢砚之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许久,谢砚之松开紧握的手,那才是真正的蛊毒,他怎么舍得伤害最爱的人呢?而她果然是不爱他了。
他苦笑着点了大火,自此世上再无谢砚之,只有京城的远山寺多了位法号无恕的僧人。
他用余生来赎罪,也愿她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