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道观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天亮而缓和多少。
唐国富几乎一夜没睡，眼底带着血丝，但情绪已经冷静了许多。他看着女儿和那个小道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吃着他保镖一大早送来的高级早餐（苏婉默许了这次补给），虽然还是有点膈应，但至少没再发作。
苏婉则更加忙碌。她几乎彻夜未休，一直在分析昨晚记录的数据，撰写报告，并与管理局总部保持通讯。她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冷峻，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麻烦。
果然，早饭过后，她将林小风叫到一边，避开了唐家父女。
“总部对昨晚的事件高度重视。”苏婉开门见山，“暗渊成员频繁出现并主动攻击，证明青牛观及其关联的秘境已经成为他们的重点目标。上级要求加强监控力度，并尽快评估秘境潜在风险和价值。”
林小风心里一紧：“加强监控？怎么加强？”
“可能会增派人员，或者……安装一些更先进的监控设备。”苏婉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而且，副局长对上次的评估结果存疑，认为我的报告可能……受到了你的误导。他建议由其他小组接手调查。”
“什么？”林小风急了，“那个秃……副局长怎么能这样？我可没误导你！而且换人来，万一又来个卧底怎么办？”他可是记得扫帚大叔说副局长身上有暗渊气息的事。
“这只是建议，尚未最终决定。”苏婉语气平静，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据理力争，暂时压下了。但我的压力很大。总部要求你，林小风，提供更多关于你师父以及秘境的确切信息。他们怀疑你隐瞒了关键情况。”
林小风叫屈：“我知道的真的全告诉你了！我师父就跑得没影了，那秘境我也是第一次进去！”
“我相信你。”苏婉突然说了一句。
林小风一愣。
苏婉移开目光，看向那口古井：“但总部需要的是证据和可控性。如果你无法证明你的价值和对管理局的配合态度，我也很难保住你的自主权。到时侯，这里很可能被强制接管，你和旺财，甚至那扫帚，都会被带去总部进行‘深入研究’。”
林小风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深入研究”？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他可不想被切片研究！
“那……那怎么办？”
“两个办法。”苏婉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展现出你不可替代的价值。比如，你对秘境有独特的了解或控制方法，或者你的能力对管理局有重大用处。”
“第二呢？”
“找到你师父。他是前任局长，他的证词和回归，能解释很多问题，也能给你提供庇护。”
林小风苦笑。第一个，他除了会点半吊子修炼和欠了一屁股天债，好像没啥特别的。第二个，找师父？大海捞针吗？
“当务之急，是应对副局长可能派来的‘核查小组’。”苏婉压低声音，“他们很可能带着探测精神波动或测谎功能的灵能设备过来。你……最好准备一下。”
林小风感觉头皮发麻。这简直是要把他放在火上烤！
就在这时，靠墙的扫帚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扫帚大叔的声音直接传入林小风脑海：“小子，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忽悠吗？老夫陪你演场大的！正好试试你新突破的功力！”
林小风：“……”他感觉这位扫帚尊者似乎还挺期待？
苏婉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说曹操曹操到。副局长亲自带人来了，已经到山下了。”
林小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真正的考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