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高煦的搀扶下落座,他如坐针毡,惶恐的等待讯问。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军中担任何职?什么时候和安南那边有勾连的?”
朱高煦慢悠悠地走到了他身后,冲着亲兵使了个眼色。
“回,回王爷,未将周通。现在担任江头城卫所副千户一职。至于和安南那边,末将也是第一次有牵连。先前都是先前那两名将领联系,我是最近才”
朱高煦若有所思。
“除了你之外,上头还有谁?”
“除了末将之外,还有副指挥王宇,以及江头城的土司拔干额。”
周通此时明白,有些事情必须全部说出来,现如今是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你说什么?还有土司参与其中?”
朱高煦闻言,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要知道在永乐四年,安南旁边的迪玛萨,密支那全部归顺大明,皇帝在这里设立了麓川平缅司,车里司,孟养司。
而这江头城正好就属于麓川平缅司和车里司旁边,处于云南境内。
如果说真的有吐司参与其中,那这个问题可就大了。
周通一脸正色道:“如果仅凭我们几个外加一个副指挥使,那些安南斥候根本不可能入内,这都是土司们的主意。”
朱高煦闻言,脸色一沉。
详细问完有多少土司参与其中,周通答不上来。
因为他并不是主谋,很大程度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本王知道了。”
朱高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他一眼,“对了,那个副指挥使王宇来了吗?”
“王宇以身体抱恙为由,并未来昆明。”周通惴惴不安道。
问的差不多了,朱高煦看向了亲兵,吩咐道,“你们好好陪周将军,记住了,他现在是本王的功臣,不要怠慢了。”
“是!”
亲兵闻言,立马就走上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沐晟,进来!”
看着人被带走之后,朱高煦冲着大帐外喊了一句,脸色铁青道。
“王爷,问得怎样了?他招了吗?”
“情况很不好。”
朱高煦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将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碗,然后将先前周通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
沐晟闻言,脸色顿时震惊不已,“不可能的,前段时间我还去见了那几个土司,他们”
“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未必为真。”
朱高煦将茶水一饮而尽,冷哼道,“他们表面上恭敬,心里未必臣服。而且,王宇昨天称病不来,极有可能就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依着王爷的意思”
沐晟察觉到了那浓烈的杀意,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寒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朱高煦将碗放在了案头,握着佩剑道,“不管他们是真是假,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免得他们有二心!”
“王爷是想用兵?”
看到这一幕,沐晟显然是有些为难,犹豫片刻道,“如果要对麓川平缅司动兵的话,必须征得皇上同意,毕竟这”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朱高煦立马打断了他,脸色严肃道,“再者而言,就算安排快马,一来一回至少要五天时间!到了那时,恐怕拔干额已经反应过来了。”
如果他们和安南合兵,那麻烦会更多。
而且,军报进入应天,那不就意味着道路不通是在欺骗皇帝!罪名就多了一条。
“未将明白了。”
沐晟闻言,那也是没有任何犹豫,“我现在就下令调兵。”
他现在已经和这位王爷高度绑定,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不,不用云南的兵,就用你沐王府的三千亲卫。”
大规模调兵容易打草惊蛇。
只要消息一旦泄露,拔干额势必会联合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