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正想再调侃两句，黄婉儿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没有了半分羞涩，反而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静直直地看着朱高煦。
“殿下的手段当真高明。”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朱高煦的耳中。
“三言两语便让解学士从原告变成了被告，不仅摘清了自己，还让他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神情竟带着几分欣赏。
“小女佩服。”
朱高煦的动作停住了。
他缓缓直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之前看走了眼。
这哪里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这分明是一只藏起了利爪却又无比聪慧的小狐狸。
有意思。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哦？”朱高煦非但没有半点被揭穿的慌乱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黄小姐倒是比你父亲看得更通透。”
他没有否认。
在这种聪明的女人面前任何否认都是苍白且愚蠢的。
黄婉儿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本以为自己的试探会引来对方的警惕甚至恼怒，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地承认了。
这份气度，这份胆魄绝非寻常王孙公子所能拥有。
“殿下就不怕，小女将此事告知天下揭穿殿下的真面目吗？”黄婉儿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你不会。”
朱高煦的回答简单而又笃定。
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兰花香气。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只会选择对的有未来的那一方。”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黄婉儿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已无路可退。
“更何况，”朱高煦的嘴角勾起霸道的弧度，“我帮你黄家解了围，你父亲的官位，也需要本王来保，你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你”黄婉儿又惊又气，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又如此的让她无法反驳。
“做本王的女人。”
朱高煦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解缙的儿子配不上你，如今满朝文官也大多迂腐固守，是绝不会允许女眷崭露锋芒的。”
黄婉儿彻底呆住了。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汉王会用如此直接，如此不容拒绝的方式，向她“提亲”。
朱高煦收回了身上的压迫感，站直了身体，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在我这就不一样了，黄小姐可以好好考虑。”
说完，他便转身果断离去，留下黄婉儿一个人在凉亭里，心乱如麻，脸颊滚烫。
数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