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心中咯噔一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殿下圣明。不知殿下欲将大典,提前至何时?”
萧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后日。”
轰!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天雷,在大殿中所有人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后日?
满打满算,连两天的时间都不到!
“不可!”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了出来,跪倒在地。
是礼部尚书,许敬宗。
“殿下!万万不可啊!”
许敬宗老泪纵横,连连叩首。
“登基大典,乃国之头等大事!祭天、祀祖、告社稷,哪一样不得提前斋戒沐浴?”
“百官朝服、仪仗卤簿、大典乐章,哪一样不是需要时间准备?”
“如此仓促行事,必然错漏百出,有损国体,更有损您的天威啊!”
“是啊殿下!”
“请殿下三思!”
立刻,又有几名老臣跪了出来,纷纷哭谏。
这不是他们胆子大,实在是这个决定,太过于骇人听闻。
自古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儿戏的登基大典?
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萧羽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臣子,脸上没有任何不耐。
他甚至还笑了笑。
“许爱卿所言,句句在理。”
“准备不足,的确有损国体。”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但是,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
“孤,身负天命!”
“天命所归,百无禁忌!”
“孤登基,需要看的,不是黄历,不是吉时。”
“而是孤的心情!”
他缓缓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瞬间笼罩了整座大殿。
“孤说后日,那后日,便是万年不遇的良辰吉日!”
“孤说典礼从简,那便是上应天心,下顺民意!”
“谁,有异议?”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股霸道绝伦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看着龙椅上那个年轻的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疯了!
这个新君,彻底疯了!
“殿下!”
礼部尚书许敬宗,猛地一咬牙,再次抬起头,眼中闪着一股老臣最后的倔强。
“国法祖制,不可废!您若执意如此,老臣老臣宁可以死相谏!”
“哦?”
萧羽挑了挑眉。
“以死相谏?”
“好啊。”
“孤,准了。”
他话音落下,屈指一弹。
一道微不可见的金色气劲,破空而出。
“噗!”
一声轻响。
许敬宗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瞬间。
震惊、不解、以及一丝悔意。
随即,他高大的身躯,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尸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鲜血,从他的后脑勺,缓缓渗出,染红了冰冷的金砖。
死了。
礼部尚书,三朝元老,就这么死了?
一言不合,当朝格杀!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