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在看到王婉儿的瞬间，融化了。
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歉疚。
“我来晚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晚。”王婉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萧羽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傻丫头。”萧—羽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最后的一丝暴戾，也化作了柔情。
“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
他安抚了许久，王婉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这时，他才看向一旁的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上，身上，都沾染了鲜血，但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
“九弟，好风采。”李世民开口，声音沉稳。
“二哥，多谢。”萧羽的回答，同样简洁。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
但一个眼神，一个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今以后，他们是盟友。
“长安城内，怕是还要乱上一阵。”李世民看着城内的火光，说道。
“无妨。”萧羽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
“我给过他们机会。”
“既然他们不要，那就全部毁掉，再重建一个便是。”
他的话，让李世民心中一凛。
他知道，萧羽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男人，真的有毁灭一切，再创造一切的决心和能力。
夜，深了。
长安城的喊杀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九十万虎狼之师，如同最高效的绞肉机，将城内所有敢于抵抗的力量，全部碾碎。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勋贵世家，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和普通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的府邸被攻破，财富被缴获，家人沦为阶下囚。
整个长安，经历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洗牌。
第二天，天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座千年古都之上时，照亮的，却是一片残垣断壁和满地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萧羽的大军，已经完全控制了长安。
中军大帐，设在了曾经的太极殿中。
萧羽高坐于龙椅之上，王婉儿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
下方，任飞鹏，张彪等一众将领，个个盔甲带血，满脸兴奋。
这一战，太痛快了！
“启禀元帅！”一个传令兵快步走入。
“皇城已尽数肃清！皇后、太子妃、齐王妃及一众宫人，皆已收押！”
“宗正寺内，李氏皇族旁支，共计三百七十二人，全部擒获！”
“城内各处府邸，顽抗者，已尽数诛杀！”
萧羽点了点头。
“李建成和李元吉呢？”
“回元帅，二人已被废去四肢，关押于天牢，有专人看管，死不了。”
“很好。”
萧羽的目光，扫过下方的一众将领。
“传我将令。”
“张彪！”
“末将在！”
“命你率十万兵马，即刻接管城防，维持城中秩序，安抚百姓。凡趁乱作恶者，杀无赦！”
“遵命！”
“任飞鹏！”
“末将在！”
“命你率二十万兵马，清点府库，收缴各家财富，统计战功。凡私藏不报者，杀无赦！”
“遵命！”
一道道军令，有条不紊地发出。
混乱的长安城，在他的意志下，开始以一种全新的，铁血的秩序，重新运转。
待所有将领都领命而去，大殿之内，只剩下了萧羽，王婉儿，和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世民。
“萧元帅，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李世民终于开口。
他问的，是这天下的归属。
萧羽没有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