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凝走上楼朝着房间看了一眼，发现房间已经空荡荡。
惊讶只在她眼底停留了半秒，随即就被难以抑制的窃喜取代。
谢喻言终于走了！
可当她推开门，看到坐在床边的方思成时，脸上的窃喜瞬间褪去。
男人背对着她，宽肩微微垮着，平日里总是挺拔的脊背此刻竟透着几分颓然。
方思成很少抽烟。
尤其是在方雪凝怀孕后，
但是今天他却破例了
方雪凝迅速调整好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思成，你怎么又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她伸手想去拍方思成的肩膀，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也不尴尬，顺势收回手，垂下眼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喻言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做这种离家出走的事？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好好说不行吗？哪能说走就走，让你在这里担心。”
她刻意加重了“离家出走”几个字，想让方思成觉得谢喻言任性、不懂事，可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方思成的回应。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思成？”
方雪凝又叫了一声，试图再说些什么谢喻言的问题。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方思成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方雪凝猛地愣住，像是没听清一样，怔怔地看着方思成：“思成，我……”
“我让你出去。”
方思成终于转过头，眼底满是红血丝，语气比刚才更冷，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我想一个人待着。”
方雪凝的脸瞬间白了几分，指尖紧紧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
可下一秒，她心里又开始给方思成找借口，
谢喻言突然走了，他肯定一时接受不了。
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谁才是真心对他好的。
想通这些，她脸上又重新浮现出委屈又懂事的表情，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楼下，有事你随时叫我。”
说完，她还不忘担忧地看了方思成一眼，才慢慢转身离开，关门时特意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他。
听到关门声，方思成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又闷又疼。
刚才方雪凝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冲了，方雪凝也是好心来安慰他，他不该把对谢喻言的烦躁迁怒到她身上。
犹豫了一下，他起身想去楼下跟方雪凝说句抱歉，哪怕只是简单的安抚也好。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方雪凝压低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喂，是我。”
方雪凝的声音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急切，“你们现在立刻去查谢喻言的去向。”
方思成的脚步顿住，心里微微一暖。
原来她也是在帮他找喻言。
他正想走下去说自己已经让助理去查了，不用麻烦她，却听到方雪凝接下来的话，像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头上。
“找到之后，不用告诉我，直接让她消失。”
方雪凝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温婉，只剩下冰冷的狠厉，“记得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方思成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个还在他面前委屈懂事、说着担心谢喻言的女人，此刻竟然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让谢喻言消失？
他实在不敢想这是她视为家人的方雪凝做出来的事情。
这些年，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对待。
就连是方家父母也是对她视为已出。
如果说她早就不喜欢谢喻言的话。
那之前呢？之前方雪凝跟他说的那些话。
说谢喻言对她不尊重，嫁到方家只是为了方家的钱，甚至为了害她还把她推到了楼梯。
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是不是都是方雪凝故意污蔑谢喻言的？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