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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一路上,温景行心急如焚,可车水马龙堵塞到底,他心浮气躁重重往方向盘砸下,吸引来其他人的怪异目光也毫不在乎。
云初瑶刺痛钻心的话第九十九次响彻耳边,温景行满身心都是对江念秋的愧疚,几近让他窒息。
他和江念秋的孩子,这段记忆似乎很遥远,可仔细想想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曾几何时,他也是期待过这个孩子的降临的。依稀记得在云初瑶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曾一点一点吻过江念秋的唇,咬住她微红的鼻尖,让她给自己生一个女孩。
因为女孩会像她一样可爱、柔软。
那时的江念秋乖巧地点了头,反抱住他说她也想。
曾经的甜蜜涌上心头,温景行却更加痛彻心扉。
因为他亲手扼杀了这条鲜活的生命,而江念秋抚着她平坦的小腹,不可置信一次又一次追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一遍又一遍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梦。
现在回想起来,江念秋的脸色比身下的床单还要更惨白,眼睛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是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雾,在吵闹后空茫茫地落在他身上。
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难受而又刺痛,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也开始剧烈颤抖。
温景行深吸一口气,把疼痛全都压进骨髓里,在车辆疏散的同时飞快抵达警局。
他如愿见到了江念秋。
女人单薄的身子盖着不属于他的陌生西装,仍然让温景行觉得十分刺眼,同时,恍若隔世。
他快步跑上前,从背后抱住江念秋。力气很大,要把她融入自己体内,牙齿止不住的上下打颤,说:“念念,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
“念念,我从云初瑶那儿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也被她蒙在了骨子里,我也是受害者,是她一直欺骗我,利用我为难你,我也是无辜的。”
“念念,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为我先前做的一切道歉。你原谅我,好吗?我会让云初瑶付出百倍的代价,我们依旧是夫妻,回到从前的生活”
温景行向来沉默寡言,但今天的他反思了很多,也跟江念秋说了很多。
他以为自己的真诚能够打动江念秋,却不曾想到,当他把江念秋转过来的时候,女人的脸上没有自己印象当中的感动,反倒是满满的厌恶。
这让温景行突然顿住了,脸上白茫茫一片,不知所以问她:“念念,你这是怎么了?”
江念秋是来警察局补手续的,其实她伤痕累累急需到医院治疗,现在在等待周煜白期间又撞上了温景行,此刻很是疲倦。
“温景行,说再多也没有用了。”江念秋的声音轻轻的,温景行听不到半分从前的温情:“要付出代价的,不止云初瑶,还有你。”
可温景行无法理解,他以为江念秋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讲什么,情绪异常激动地重复:“念念,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爱,我们都被云初瑶骗了,她接近我是别有用心”
“够了温景行!”江念秋打断他,同时趁他不注意,用低跟鞋大力踩在温景行的皮鞋鞋面上,在他吃痛松手时快速远离。
她看着温景行,耳边是他刚刚说出口的“爱”。
原本是一个多么温馨的词语,她等待这一声我爱你等了整整五年,等得亲人离世,等得遍体鳞伤,等得痛彻心扉,始终没有等到。
但却在幡然醒悟之后听见这一声廉价的感情,心无波澜,只觉得无比嘲讽。
“温景行,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在男人憔悴的面目中,江念秋淡淡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温景行,我现在不可能跟你谈感情,我们之间只有仇恨。”
“视频检查结果很快会出来,我也会再提交更多的证据,你和云初瑶,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