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得了沈之的示意，上前扣住兰悦的手腕，将人从赵衡的怀中硬拽出来，拖到中央。
那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放开我！”兰悦的哭喊尖锐刺耳，目光慌乱地扫过殿内的落霞山众人，“阿衡！师兄们！救我！”
可在场众人，此刻竟无一人敢应声。
赵衡想要上前理论，被羽林卫拔出的利刃拦住。
落霞山的长老们垂着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兰悦那边瞥。
兰悦扭头，哭喊道：“你们欺人太甚，妄为皇子！”
赵衡看着高坐的沈之年，眼底满是怒火与不甘，“你们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是皇子，竟可以随意欺负她这样的弱女子吗？”
沈之年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赵衡身上，带着几分嘲讽的冷意，却没开口。
沈之礼缓步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倒出一颗乌色药丸，走到兰悦面前，弯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塞了进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满是恐惧。
沈之礼轻笑，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不是说时音对你下毒吗？”
“时音要想害你，何须偷偷藏藏？你看清楚了，这才叫下毒。”
“毒？什么毒？”兰悦浑身发颤，手忙脚乱地想抠喉咙吐出来，可药丸早已滑进腹中，哪里还吐得出来。
“不是毒，是蛊。”沈之礼直起身，语气平淡，“这蛊叫‘牵心蛊’，从此刻开始，你最好老老实实回话，交待清楚。”
他说着，轻轻拍了两下手。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四周，兰悦只觉五脏六腑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钻心的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打滚，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头发，脸色惨白得像纸。
殿内众人看得心惊肉跳，除赵衡，无人敢开口劝停。
沈之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常嬷嬷究竟是怎么死的？时音究竟有没有给你下毒，你都一一说清楚了。”
兰悦痛得浑身痉挛，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哼着：“是沈......”
“还嘴硬？”沈之礼挑眉，作势又要拍手。
兰悦吓得立刻尖叫：“我说！我说！别拍了！”
她大口喘着气，脸上满是泪水和恐惧，声音微弱却清晰：“常嬷嬷......是我害死的。”
“你如何害死的？”
赵衡愤怒道：“你们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她那么善良根本就不可能会害人！”
沈之年坐在椅上，眼底的寒意更甚，盯着赵衡脊背发寒。
“我没有耐心，说。”沈之礼道。
兰悦低着头抽泣，看赵衡根本无法反抗，今日不交代，怕是会丢了性命。
在她开口之前，沈之年转头看向殿外的羽林卫，声音沉稳的命令：“立刻去灵鹫宫，请宫主和当日行刑的童子过来。”
“是！”两名羽林卫应下，迅速离去。
兰悦瘫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满心的惶恐。
自己这下是真的完了。
“说吧，常嬷嬷，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