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吏部郎中！钱谦益的门生！
这已经不是贪财了，这是在与外廷官员勾结，刺探君王情报！这是动摇国本的大罪！
“立刻封锁永和宫和景阳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张嫣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把成妃和裕嫔，给本宫请过来！”
深夜的皇宫，暗流涌动。
当成妃和裕嫔被带到慈宁宫时，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当她们看到跪在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几个心腹太监时，两人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面对如山的铁证，她们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哭喊着将一切都招了。
原来，她们本就是客氏安插在先帝身边的眼线。客氏倒台后，她们失去了靠山，惶惶不可终日。就在这时，钱谦益通过那个汪郎中，主动联系上了她们。
钱谦益许诺，只要她们能提供皇帝的情报，待到“清君侧”成功之后，不仅能保住她们的荣华富贵，还能让她们在新朝的后宫中，更上一层楼。
在威逼利诱之下，这两个本就没什么气节的女人，很快就成了东林党安插在后宫里的棋子。皇帝什么时候见的魏忠贤，什么时候和温体仁单独谈话，甚至什么时候去了京营犒赏军队，这些情报，都通过她们，源源不断地送到了钱谦益的案头。
张嫣听完她们的哭诉，气得浑身发冷。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
“来人！”她厉声喝道，“将这两个贱妇，还有所有涉案的宫人，全部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处理完这一切，张嫣没有丝毫停歇，立刻摆驾乾清宫。
此时的朱由检，刚刚处理完一批奏折，正准备休息。听到皇太后深夜到访，他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出了大事。
当张嫣将一叠供状和几封被截获的密信放到朱由检面前时，整个暖阁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朱由检一封一封地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平静得可怕。
信上的内容，详细记录了他最近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在锐骑营大营里说过的话，都被一字不差地记录了下来。而信件的结尾，几次提到了“牧斋公静候佳音”。
“皇上”张嫣看着朱由检，眼中满是担忧，“臣妾臣妾处置了她们，是不是太”
“不。”朱由检缓缓地抬起头，他的眼神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皇嫂做得很好，很对。雷厉风行，不留后患。若是换了朕，手段只会比你更狠。”
他站起身，走到张嫣面前，郑重地行了一礼：“后宫安稳，全赖皇嫂。这份情，朕记下了。”
这一礼，让张嫣的眼圈瞬间红了。她知道，她这位小叔子，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最深的信任和感激。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张嫣稳定了一下情绪，“只是没想到，他们他们的手，竟然伸到了这里。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