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染婚纱,直播死亡
我的婚纱是用血染红的。
不是比喻,是真实的、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血。它从我的太阳穴蜿蜒而下,流过脸颊,滴落在洁白的头纱上,晕开一朵朵诡异的暗色花。那血,一半是我的,一半是林晚晴的——那个我视作亲妹妹的女孩,此刻正被陈屿死死掐住脖子,像拎着一只待宰的鸡。
眼前的世界在旋转,尖叫声、哭喊声、玻璃碎裂声混成一片噪音。宾客们惊恐地后退,手机镜头对准了这血腥的一幕,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我的婚礼,成了全城直播的凶案现场。
晚晴!你疯了吗!婆婆撕心裂肺地尖叫,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失,昂贵的珍珠项链在颤抖中崩断,珠子滚落一地,如同她此刻碎裂的体面。她想冲上来,却被陈屿一个凌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妈,救我!姐夫他……他逼我……林晚晴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充满了被冤枉的绝望,她手中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染血的刀尖正对着我,他说只要我帮你挡下这一刀,他就承认孩子是他的……他还说……说你会死,他就能和我在一起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多么完美的表演。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在剧痛和失血中沉浮,却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五年前,当我被诊断为继发性不孕,陈屿那瞬间眼底闪过的失望和解脱,被他迅速用心疼和拥抱掩盖。婆婆从此对我冷眼相加,言语刻薄,将陈家香火断绝的罪名牢牢钉在我头上。而陈屿,则以事业为重为由,无限期推迟生育计划。
只有我知道,他所谓的重,是重在林晚晴身上。那个我一手带进陈家、介绍给陈屿认识的单纯学妹,早已成了他金屋藏娇的白月光。他们瞒着所有人,暗通款曲,甚至让她怀上了孩子。林晚晴怀孕三个月时,陈屿曾深夜醉酒,含糊地吐露过只言片语,被我敏锐地捕捉到。我质问,他矢口否认,反诬我无理取闹嫉妒心作祟,用深情和眼泪将我洗脑。我选择了相信,用自虐般的贤惠去挽回。
而今天这场婚礼,就是他们精心策划的最终章。目标不是我,而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林晚晴这个麻烦——她怀孕的事若曝光,陈屿身败名裂,计划全盘皆输。所以,他们设计让林晚晴被逼持刀行凶,再由陈屿英雄救美,在混乱中将刀捅向我。只要我意外死亡,或者背上杀人罪名,陈屿就能名正言顺地娶她,孩子也能名正言顺地出生。至于林晚晴为何要杀我一个嫉妒原配,妄图上位的恶毒小三形象,足以让全网唾骂,洗清陈屿所有嫌疑。
多完美的计划,天衣无缝。
可惜,他们算漏了一件事——我没死。
或者说,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剧痛再次袭来,不是来自太阳穴,而是来自灵魂深处撕裂般的记忆。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我大学宿舍熟悉的、贴着周杰伦海报的墙壁。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带着初秋的微凉,空气中有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手机闹钟正显示着:2018年9月10日,星期一,上午7:30。
五年了。我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源头——大四开学第一天。距离陈屿和林晚晴正式确立兄妹情,距离他们第一次单独约会,距离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还有整整三个月。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奔涌,几乎要冲破血管。我颤抖着抬起手,看着这双年轻、没有岁月痕迹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皮肤细腻,没有后来因焦虑和操劳留下的细纹。这不是幻觉!我真的重生了!
前世种种,如潮水般涌来。陈屿在产房外抱着林晚晴刚出生的孩子,对着媒体镜头泪流满面,宣称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晚晴是伟大的母亲;林晚晴穿着病号服,虚弱地微笑,接受着伟大母爱的赞誉;婆婆在电视前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孙子亲了又亲,彻底将我这个不孕的废物扫地出门;我状告他们,却因证据不足和精神臆想被驳回,反被陈屿以诽谤起诉,赔得倾家荡产,最终在绝望中跳楼……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令人窒息。
愤怒,如同岩浆,在我体内沸腾、燃烧,几乎要将我焚毁。但这一次,我没有哭,没有慌乱。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取代了所有情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
既然老天让我回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屿,林晚晴,你们欠我的血债,我要你们用最痛苦的方式,一分不少地偿还!
特别是你,林晚晴。前世你装得那么无辜,利用我的信任,抢走我的丈夫,害我身败名裂,最终惨死。这一世,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我要用你们最擅长的法律和舆论,将你们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你们在铁窗内,日日夜夜咀嚼自己的罪恶。
我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本崭新的《刑法学》教材上。深蓝色的硬皮封面,烫金的书名,棱角分明。指尖划过书脊,一股冰冷的触感传来。一个清晰而冷酷的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如同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
第一步,远离毒源。切断一切不必要的接触,避免被他们过早察觉。
第二步,收集证据。利用重生优势,预判他们早期的不当行为,秘密录音录像,建立罪证库。
第三步,借力打力。利用他们的贪婪和愚蠢,引导他们犯下更大的错误,最终用法律的铁拳,将他们彻底击碎。
早餐时间,我照常去食堂。远远就看见陈屿站在窗口,穿着他标志性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他笑容温润如玉,正和几个同学谈笑风生,谈论着昨晚的球赛。那是我曾经以为的全世界,如今只觉得面目可憎,虚伪得令人作呕。
data-fanqie-type=pay_tag>
更刺眼的是,林晚晴就站在他旁边,微微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看到我,她立刻抬起头,露出惊喜的笑容,小跑过来:小柔姐!你也来吃饭啊好久不见,你气色真好!
她的声音甜美,眼神纯净,完美演绎着一个单纯善良、依赖姐姐的学妹。前世,就是这副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她甚至会在陈屿面前,刻意强调小柔姐对我最好了,像亲姐姐一样,以此麻痹我,也博取陈屿的好感。
我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冷笑。这笑容让林晚晴脸上的热情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困惑。
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一丝温度,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陈屿闻声望来,脸上立刻堆起温柔笑意,快步上前:小柔,等你好久了。给你买了豆浆油条,都是你爱吃的。他殷勤地递过来,那杯豆浆还冒着热气。
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疏离而平静:谢谢,不用了。我不吃油炸的,怕胖。而且,我对大豆过敏,喝了会起疹子。
我特意加重了过敏两个字,堵住他所有关心的后路。
陈屿捧着豆浆油条,站在原地,笑容有些挂不住,眼神里掠过一丝被冷落的不悦和探究:过敏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最近才查出来的。我淡淡地回了一句,自顾自去打了碗清淡的皮蛋瘦肉粥和几样素菜,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阳光正好,照在粥面上,泛着微光。
陈屿和林晚晴跟了过来,想坐我对面。我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用行动宣告:这里不欢迎你们。
林晚晴只好拉着陈屿在旁边一桌坐下。我余光瞥去,只见她小声对陈屿说着什么,手指不安地搅动着筷子,脸上带着委屈。陈屿皱着眉,目光时不时飘向我,带着审视和不解。
很好。这份不甘和试探,正是我想要的。让你们猜,让你们疑,让你们在不安中互相猜忌。这,就是复仇的第一步。
饭后回教室的路上,林晚晴又凑了上来,亲昵地想挽住我的胳膊:小柔姐,周末我们宿舍组织去郊外露营,风景可好了!你要一起来吗大家可都想你了,就缺你一个!
前世,我就是在那次露营中,被林晚晴设计,失足跌下山坡,导致轻微脑震荡,错过了第二天一个至关重要的实习面试。而陈屿,则恰好在那里,提前发现了我,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背着我下山,从此对我更加怜惜和保护,也给了林晚晴更多接近他的机会和关心我的借口。
不了,我抽回胳膊,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周末我要去图书馆准备司法考试。
我特意加重了司法考试四个字,清晰地看到陈屿和林晚晴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林晚晴的笑容一滞:司……司法考试小柔姐,你不是说要考研吗怎么又……
计划有变。我打断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的脸,我觉得法律更有意思,也更……有用。
最后两个字,我咬得极重。
哦……这样啊。林晚晴强笑道,那你加油,身体要紧,别太累了。
她嘴上说着关心的话,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阴霾和算计。她一定在想,我突然要考司法,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屿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闻言笑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小柔还是这么拼。不过劳逸结合嘛,偶尔放松一下也好。晚晴她们组织的活动,总是很有趣的,还能增进感情。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有趣我终于正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深潭,让陈屿莫名感到一阵寒意,比如让人‘意外’受伤,然后收获英雄的‘特别照顾’或者,让某些人借机接近不该接近的人
我的目光在陈屿和林晚晴之间缓缓扫过。
陈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锐利起来,带着质问:小柔,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该接近的人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神经过敏了
我说什么我轻笑一声,环视四周,确保有足够的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我说露营要注意安全啊。听说去年就有学生因为没做好防护措施,半夜迷路,差点出事。我可不想为了所谓的‘增进感情’和‘有趣’,把自己搭进去。
我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两人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们以为的有趣,很快就会变成你们的噩梦。
第二章:布局取证,步步为营
回到宿舍,我立刻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手指在张明远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几秒。他是我前世的大学同学,性格耿直,学的是计算机,后来成了一名网络安全工程师。在前世,我惨死后,是他偶然发现了一些网络痕迹,试图帮我发声,却被陈屿利用关系威胁,最终不了了之。这一世,他将是我最重要的技术外援。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明远,最近忙吗有件事想请教你,关于手机录音和云端备份的安全性,方便语音吗
不到一分钟,电话就打了过来:小柔怎么了这么严肃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最近在准备司考,对证据法特别感兴趣。我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探讨学术的氛围,想了解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需要秘密录音取证,怎样才能确保录音不被发现、不被删除,还能安全保存
张明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语气变得认真:你这是在研究案例这问题很专业啊。首先,录音设备要隐蔽,最好用手机自带录音功能,设置快捷键,一按就录。其次,最关键的是备份!绝对不能只存在本地。我建议你开启手机的自动云端同步,但要用一个完全独立、只有你知道密码的邮箱注册云盘账号,不要和手机主账号关联。上传后,立刻在手机端删除本地文件,只保留云端备份。这样,即使手机丢了或被强制恢复出厂设置,录音还在。
云端安全吗会被黑客入侵吗我追问。
普通黑客很难。但如果是专业团队,或者……有内部权限的人,就不好说了。张明远顿了顿,最保险的办法是‘双备份’:一份存在你自己的加密云盘,另一份,存在一个完全信任的、且技术能力可靠的人的加密设备里。定期更换存储位置和密码。记住,任何电子证据,都有被篡改或灭失的风险,所以原始载体和多个备份缺一不可。
明白了,谢谢!我心中有了底。张明远的技术支持,加上我的重生预知,足以构建一个坚固的证据堡垒。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低调而缜密的布局。
我以备考司考,需要安静环境为由,搬出了和林晚晴同住的宿舍,申请了单人寝室。这招金蝉脱壳让林晚晴措手不及,她几次想上门关心,都被我以在背法条,不能分心为由拒之门外。陈屿也察觉到我的疏远,开始频繁发信息、打电话,语气从温柔关切到略带责备。我一律冷淡回应,或干脆不回,让他摸不清我的底细。
我的重心,完全放在了证据收集上。
第一件目标:陈屿的班费挪用案。
前世,大四上学期,班长陈屿负责收取班费,用于毕业旅行。他私下挪用了其中两万元,谎称投资失败。事情败露后,他伪造了一份投资亏损证明,又利用家世和人缘,软硬兼施,最终只象征性地赔偿了一部分,被班主任轻拿轻放地处理了,反而衬托出他勇于承担的形象。这件事,是陈屿第一次尝到用钱和关系摆平麻烦的甜头,也暴露了他自私贪婪的本质。
时间点就在下周。
我提前一周,用新买的二手手机,设置了自动录音功能,并注册了一个全新的、完全匿名的海外加密邮箱和云盘账号。我将录音文件自动同步至此。
班费收取当天,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陈屿:屿哥,这次班费收得差不多了吧大概有多少
陈屿正忙着数钱,头也不抬:嗯,快了,估计有八万左右。小柔你放心,我保管得好好的,绝对安全。
那就好。我笑了笑,对了,我听说学校财务处最近在严查学生组织的资金往来,要求所有班费必须存入学校指定的公共账户,有正式收据和流水。咱们是不是也该……
陈屿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僵,脸色微变,随即强笑道:哦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说。可能是针对社团的吧咱们班费是同学自愿集资,不算组织经费。再说,存公共账户太麻烦,利息也低,我找个靠谱的理财,收益高,毕业旅行钱更多,大家不是更开心
理财我装作很感兴趣,什么理财安全吗能保证本金
是……是一个朋友介绍的内部项目,稳赚不赔,年化20%!陈屿信誓旦旦,眼神却不敢直视我,小柔,你信我,我不会拿大家的钱开玩笑的。
哦,听起来不错。我点点头,心里冷笑。年化20%骗鬼呢!前世他就是拿这钱去赌球,输了个精光。那……你能把那个‘内部项目’的合同或者证明发我看看吗我最近在学合同法,正好当案例研究一下。
这……陈屿顿时语塞,额头冒汗,合同在……在朋友那,不方便。小柔,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怎么突然查起我来了
没有意见,就是好奇,顺便学习。我依旧微笑,毕竟班费是集体财产,咱们得对大家负责,对吧录音笔就在我包里,要不要我现在打开,把咱们的谈话录下来,也算留个凭证
陈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柔好骗的苏小柔,变得陌生而危险。他强压怒火,挤出笑容:小柔,开什么玩笑!录音多伤感情!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啊!这样,我明天就把钱存进银行定期,你看行吗
明天我挑眉,今天下午三点前,把八万班费的银行存款证明和流水截图发我邮箱。否则,我不介意和班主任、系主任,甚至校纪委‘探讨’一下学生干部的财务纪律问题。毕竟,这属于‘职务侵占’的范畴,数额巨大,够立案了。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
陈屿彻底僵住,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最终,在我的逼视下,他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答应了。
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的邮箱收到了陈屿发来的存款证明和流水截图。同时,我手机里,那段关于内部项目和年化20%的录音,也自动上传到了加密云盘。
第一份证据,到手。
第二件目标:林晚晴的考试作弊案。
前世,林晚晴在一次重要的专业课期末考试中,利用提前获取的考题,取得了高分,挤掉了原本属于我的奖学金名额。她是如何获取考题的是她父亲——市重点中学教导主任林国栋,利用职务之便,从参加命题的大学教授那里借阅了试卷。
时间就在一个月后。
这一次,我不打算直接揭发。我要让这颗炸弹,炸得更远,更狠。
我利用课余时间,旁听了几节林晚晴父亲林国栋在本校教育学院的讲座。他谈吐儒雅,满口教育公平师德高尚,台下掌声雷动。讽刺至极。
我记下了他讲座的时间、地点、内容,以及台下听讲的几位教育局官员和媒体记者的名字。
一个月后,考试前夕,我匿名给本市最有影响力的《都市报》记者,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邮件里没有直接指控,而是提供了几个线索:
某重点中学教导主任林国栋,近期频繁与本市某大学教授(附教授姓名)私下会晤。
该教授恰巧是下周教育心理学课程的命题人。
林主任的女儿林晚晴,正在该校就读,且该课程成绩对其奖学金评定至关重要。
建议记者关注下周考试后,林晚晴的成绩是否异常优异。
同时,我给林晚晴宿舍的公用电话,打了一个匿名电话,用变声器说道:林晚晴,你爸的事要败露了,有人在查他和大学教授的交易。你最好让你爸小心点,别连累你。还有,别再碰那份考题了,脏。
电话那头,是林晚晴倒吸冷气和慌乱的声音。
考试当天,我坐在考场后排,手机放在桌洞里,录音功能开启。我看到林晚晴脸色惨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她作弊的念头,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我的警告下,彻底崩溃。她最终交了一张错误百出的试卷。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我走出考场,立刻将手机里的录音(包含她紧张的呼吸声和笔尖划破纸张的异常声响,虽无直接证据,但结合后续)和之前给记者的线索,打包发送到张明远帮我建立的另一个匿名举报平台。
三天后,《都市报》头版刊发深度调查报道:《教育公平背后的黑幕重点中学主任涉嫌泄露高考试题!》。报道虽未直接点名大学教授和林晚晴,但线索直指林国栋利用职权为女儿牟利,并暗示其可能涉及更广泛的考题交易网络。报道引发轩然大波,教育局紧急介入调查。
林国栋被停职接受调查。林家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潭。林晚晴在学校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侧目。她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哭诉冤枉,质问我是不是我干的。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面无表情地按下拉黑键。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我轻轻抚摸着那本《刑法学》。书页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审判的序曲。陈屿的班费挪用,只是小试牛刀,让他尝到了被威胁的滋味。而林晚晴父亲的倒台,才是真正复仇的开始。林家的崩塌,会让林晚晴失去最大的依靠和庇护,她的世界将彻底崩塌。而陈屿,作为林晚晴的保护者,必然会被卷入这场风暴。
猎物,已经入网。下一步,是让他们在绝望中,犯下更致命的错误。
复仇的火焰,才刚刚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