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劈开的夏夜
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里晃得人眼晕。
苏晚踮着脚把祈愿牌往最高的枝桠上挂,帆布鞋的鞋底蹭过粗糙的树皮,带起细碎的木屑。
够不着就别逞强。
林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他伸手轻易就把木牌挂了上去,红绳在风里晃悠,牌上
高考顺利
四个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苏晚拍了拍他的胳膊：谢啦,林大长腿。
指尖触到他校服短袖下绷紧的肌肉,像碰到滚烫的铁块,猛地收了回来。
头顶突然滚过一声闷雷,乌云在几分钟内吞没了月亮。
林漾刚抓住她的手腕往楼道跑,惨白的闪电就劈开了夜空,精准地落在两人中间的老槐树上。
电流窜过四肢的瞬间,苏晚觉得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里只听见林漾的惊呼和自己的尖叫拧在一起。
再次睁眼时,鼻腔里灌满了陌生的薄荷沐浴露味。
苏晚挣扎着坐起来,撞到了床头的篮球。
她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灰扑扑的运动短裤,顺着线条流畅的小腿往上看
——
这分明是林漾那双腿！
镜子里的人更是让她魂飞魄散。
寸头下是林漾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因为惊恐而瞪圆了眼睛,喉结滚动时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操……
这是她的声音
不,这是林漾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了！
房门被
砰
地撞开,苏晚
站在门口,草莓睡衣的领口歪着,露出白皙的锁骨。
那张属于自己的脸上写满惊恐,嘴唇哆嗦着吐出林漾的声音：你……
你是谁
两人同时尖叫起来,声波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
三楼张奶奶的拐杖声从楼道传来：小漾小晚半夜吵什么呢！
林漾（在苏晚身体里）慌忙拽过被子裹住自己,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奶、奶奶我们看恐怖片呢！
关上门的瞬间,苏晚盯着
自己
胸前的弧度,突然捂住脸蹲下去。
林漾则对着镜子里喉结分明的
自己,手指颤抖地摸向平坦的胸口。
现在怎么办
林漾的声音从苏晚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哭腔。
他拽着草莓睡衣的衣角,指节泛白。
苏晚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林漾的嗓音让自己冷静：先试试能不能换回去。
于是两个灵魂在错置的躯壳里开始了荒诞的尝试。
他们手拉手原地转圈,撞得额头起了包；对着镜子做鬼脸,结果把自己吓了一跳；最后甚至学电视剧里额头相抵,鼻尖碰到一起时,又像触电般弹开。
完了,
苏晚瘫坐在林漾的书桌前,看着墙上贴满的球星海报,我们可能要顶着对方的脸过一辈子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跳出
王浩
的消息：明天篮球场约一架,敢不敢来
苏晚盯着那个名字冷笑。
隔壁班的王浩追了她半个学期,上周还在奶茶店堵她,是林漾假装路过撞掉了他递过来的情书。
他找你干嘛
林漾凑过来看,属于苏晚的眼睛里燃起怒火,是不是又想找你麻烦
苏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相贴的地方烫得惊人：明天你替我去上课,我去会会他。
林漾猛地甩开她的手：不行！王浩那帮人下手没轻没重！
那你替我应付我妈啊
苏晚挑眉,晃了晃林漾的手机,她明天肯定要检查我背单词,你行吗
争吵声在晨光里渐渐歇菜。
当苏晚（在林漾身体里）套上印着篮球队号码的球衣时,林漾（在苏晚身体里）正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发愁
——
他连隔离和粉底液都分不清。
兵荒马乱的扮演游戏
篮球场的塑胶地面被晒得发烫。
苏晚抱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听着林漾那帮兄弟拍着她的后背喊
漾哥今天怎么蔫了,膝盖抖得像筛糠。
王浩带着几个人从对面走过来,黄毛在阳光下晃得刺眼：林漾,听说你把苏晚看得挺紧
苏晚攥紧球的指节泛白,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林漾平时的样子。
她梗着脖子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关你屁事。
话音刚落就被王浩推了一把,后背撞在篮球架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围观的人发出哄笑,苏晚突然想起备忘录里那句
王浩打球爱用阴招,侧身躲过他挥来的拳头,顺势把篮球砸在他腿弯。
王浩踉跄着摔倒时,苏晚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林漾的胸腔里狂跳。
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每次王浩靠近,林漾的眼神都像蓄势待发的狼崽。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正上演着另一场灾难。
林漾坐在苏晚的书桌前,对着摊开的英语课本发愣。
晚晚,这道语法题……
室友的声音刚响起,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课本
啪
地掉在地上。
捡书时,他的手指触到个硬壳笔记本。藏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夹层里,封皮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
第一页的字迹让他呼吸一滞：林漾今天打球崴了脚,明天要假装顺路带他去医务室。
往后翻,每一页都写着关于他的琐事。
他说冰红茶要喝无糖的
数学考砸了别戳他痛处,买包薯片就行
今天看他偷偷给流浪猫喂火腿肠,原来这家伙也有温柔的一面。
最后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标着日期
——
正是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在幼儿园牵手的那天。
林漾的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想起上周苏晚说
笔记借我看看
时,脸颊泛起的可疑红晕。
原来那些被他当作寻常的关心,全是藏了十年的伏笔。
午休铃响时,苏晚拖着酸痛的胳膊回到教室。
刚坐下就被
自己
塞过来个三明治,林漾（在苏晚身体里）低着头：我看你打了一上午球,肯定饿了。
面包里夹着她最爱的番茄片,没有讨厌的生菜。
苏晚突然想起相册里那张她啃三明治的照片,嘴角沾着沙拉酱,被拍得傻气又鲜活。
谢了。
她含糊地说,咬下去时差点咬到舌头。
林漾抬头看她,属于苏晚的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
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的下巴：嘴角沾到酱了。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电流顺着血管窜到心脏。苏晚猛地别过脸,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林漾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浴室里的剃须泡沫
第七天傍晚,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苏晚站在浴室镜子前,盯着林漾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发愁。
刀片在手里转了三圈,还是不敢往脸上凑
——
早上已经划了个小口子,现在还贴着创可贴。
我来吧。
林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苏晚的小熊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苏晚刚后退半步,就被他按在洗手台上。
林漾（在苏晚身体里）踮起脚,冰凉的剃须泡沫抹在
自己
的下巴上,带着薄荷的清爽。
别动。
他的气息拂过苏晚的脖颈,带着洗发水的香味。
刀片轻轻刮过皮肤,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
泡沫蹭到鼻尖时,苏晚忍不住笑出声。
林漾的动作顿了顿,刀片差点打滑：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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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紧张的样子。
苏晚偏头看他,镜子里两个交叠的身影显得格外亲密,平时在篮球场上横冲直撞,刮个胡子倒像拆炸弹。
林漾突然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水汽在两人之间氤氲,他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苏晚,我好像……
话音被惊雷打断,浴室的灯突然熄灭。
黑暗里,苏晚感觉林漾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怕她跑掉。
别说话。
他的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彼此的脸。
苏晚看见林漾（在自己身体里）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整片星空。
她突然想起相册里那些照片,原来他看了她十年,眼神始终是这样的。
灯重新亮起时,两人都红了脸。
林漾慌忙收回手,剃须泡沫蹭在苏晚的鼻尖,像只滑稽的小丑。
该换衣服了。
苏晚转身要走,却被林漾拽住衣角。
他低着头,声音闷得像含着棉花：上次在篮球场,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
苏晚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话该是林漾说的。
林漾突然笑起来,肩膀轻轻颤抖着。
他伸手擦掉苏晚鼻尖的泡沫,指尖故意在她脸颊上多停留了几秒：那你也要记住,别让我担心。
那天晚上,苏晚躺在林漾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相册最后一页
——
那张她踮脚挂祈愿牌的侧影,背景里林漾的手正悄悄伸向她的衣角。
她突然抓起手机,给
自己
发了条消息：明天去老槐树底下看看吧。
林漾几乎是秒回：好。
草莓蛋糕与告白
暴雨在清晨停了。
苏晚站在老槐树下,看着阳光穿过湿漉漉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漾（在苏晚身体里）从身后走来,帆布鞋踩过水洼,溅起细小的水花。
你说我们会不会……
林漾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劈下的闪电打断。
这次没有天旋地转,只有轻微的麻痹感。苏晚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熟悉的草莓睡衣,伸手摸向脸颊
——
光滑细腻,是属于自己的触感。
林漾站在她面前,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里的震惊慢慢变成狂喜。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滚烫：晚晚
苏晚笑着点头,眼泪却突然掉下来。她扑进林漾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把十年的委屈和心动全哭了出来。
哭什么
林漾的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着,换回来不是好事吗
我就是……
苏晚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就是觉得太不容易了。
开学那天的公告栏前,王浩再次拦住了苏晚。
他把一封粉色情书递过来,笑得不怀好意：苏晚,我知道林漾那小子配不上你……
话音未落,林漾就像阵风似的冲过来,把苏晚护在身后。
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离她远点。
王浩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
我是她男朋友。
林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走廊。
他转身抓住苏晚的手,十指相扣着穿过人群,任凭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远。
你刚才好帅。
苏晚靠在他耳边说,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圈。
林漾的耳朵红了：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男朋友。
话虽如此,脚步却放慢了许多,生怕走快了会甩开她的手。
晚自习后的操场格外安静。
林漾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色便当盒,递到苏晚面前：便利店的草莓蛋糕卖完了,我妈烤了蔓越莓的。
苏晚打开盒子,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拿起一块塞进林漾嘴里,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样子,突然想起笔记本里那句
他其实喜欢吃甜的,却总说太腻。
林漾,
苏晚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你藏在备忘录里的话,我都看到了。
林漾的动作僵住了,嘴里的蛋糕差点咽不下去。
他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要滴血：我……
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枕头下的兔子玩偶,也是故意藏的吗
苏晚笑着追问,想起那个缺了只耳朵的布偶
——
那是她十岁生日送他的礼物。
林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苏晚,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十年。从幼儿园你把最后一块饼干分给我开始,从小学你替我背黑锅开始,从初中你在运动会上为我加油开始……
我知道。
苏晚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也是。
林漾愣住了,随即狂喜淹没了他。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住她的嘴唇,像对待稀世珍宝。
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起两人交握的手指,和老槐树上晃悠的祈愿牌。
闺蜜聚会的社死现场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苏晚被闺蜜们拽去了校外的网红餐厅。
必须把林漾带来让我们审审！
晓琪晃着她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藏了十年的竹马,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
林漾站在餐厅门口,拽着白衬衫的袖口反复确认：真的要进去吗我还是去隔壁等你们吧。
怂包。
苏晚笑着替他理了理领带,指尖故意在他喉结上划了一下,平时在篮球场上不是挺横的吗
推开包间门的瞬间,三道八卦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林漾下意识把苏晚往身后藏,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引得闺蜜们一阵哄笑。
哟,这就是我们晚晚的青梅竹马啊
晓琪挑眉打量着他,看着挺乖的,怎么藏了十年才敢冒泡
林漾的耳朵
腾
地红了,手里的菜单
啪
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脑袋又撞上了桌沿,发出闷响。
慢点慢点！
苏晚赶紧扶住他,看他疼得眼眶发红,又气又笑,林漾,你是来表演杂技的吗
整顿饭下来,林漾的表现堪称灾难。
晓琪问他：晚晚最讨厌什么
他脱口而出：香菜和王浩。
说完才意识到把情敌名字说漏了,脸憋得像熟透的虾子。
另一个闺蜜逗他：你们谁追的谁啊
他紧张得把可乐洒在裤子上,手忙脚乱地去擦,嘴里还念叨着：是我是我,追了十年……
苏晚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像揣了罐蜜。
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递过去,看着林漾小心翼翼地挑出葱丝
——
他还记得她不吃葱。
别欺负他了。
苏晚替林漾解围,却被闺蜜们起哄
护夫狂魔。
林漾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他看着苏晚的眼睛,认真地说：能被她护着,我很开心。
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起哄声。
苏晚的脸红了,却任由林漾握着她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聚餐结束后,林漾送苏晚回宿舍。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停下脚步,挠了挠头：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差
没有啊。
苏晚踮脚在他耳边说,我觉得你紧张的样子,特别可爱。
林漾的脸瞬间红透了,他伸手把苏晚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晚晚,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图书馆与篮球场
从那以后,校园里多了道独特的风景线。
林漾会陪苏晚去图书馆,把她可能用到的笔和笔记本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他自己的书没翻几页就开始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地往苏晚肩上靠,睫毛在她手臂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别睡了。
苏晚用笔杆戳戳他的脸颊,再睡口水要流出来了。
林漾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再靠五分钟。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苏晚无奈地摇摇头,却悄悄调整了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把两人交握的手照得发亮。
而苏晚去看林漾打球时,总能收获全场的瞩目。
漾哥,嫂子又来看你了！
队友的起哄声穿透篮球场的喧嚣,林漾拍着篮球的手顿了顿,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场边。
苏晚坐在观众席的台阶上,手里捧着冰镇的矿泉水,阳光把她的侧脸晒得暖洋洋的。
她对着林漾挥了挥手,看着他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运球、突破、上篮,动作一气呵成,引来全场欢呼。
进球后的林漾没有和队友击掌,而是径直跑到苏晚面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怎么样
他喘着气问,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待夸奖的孩子。
苏晚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他,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嘴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
林漾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很棒。
苏晚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替他擦汗,就是刚才差点摔了一跤,下次注意点。
林漾的耳朵又红了,他抓住苏晚替他擦汗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遵命,女朋友大人。
周围的起哄声更大了,苏晚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轻轻推了林漾一把：快去打球吧,别耽误了。
林漾嘿嘿笑了两声,跑回球场时,脚步都带着雀跃。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甜丝丝的,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意外的小插曲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苏晚的名字稳稳地排在年级前十,而林漾的名字却在中游徘徊。
苏晚拿着成绩单找到林漾时,他正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对着自己的试卷唉声叹气。别愁眉苦脸的了。
苏晚在他身边坐下,这次没考好,下次努力就行了。
林漾把试卷往旁边一扔,沮丧地说：我是不是很笨啊每次都拖你后腿。
才不是呢。
苏晚捡起他的试卷,认真地看了起来,你看这道数学题,思路是对的,就是计算的时候粗心了。还有这道物理题,其实只要换个角度想想……
苏晚耐心地给林漾讲解着错题,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
林漾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心里的沮丧渐渐消散了。
晚晚,
林漾突然开口,谢谢你。
苏晚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谢我干什么我们是情侣啊。
林漾伸手把苏晚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你真好。
就在这时,王浩带着几个人从不远处走过,看到相拥的两人,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自己成绩不好,就知道黏着好学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漾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就要冲上去理论。
苏晚赶紧拉住他：别理他,我们走。
林漾不甘心地瞪了王浩一眼,在苏晚的拉扯下离开了操场。
那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苏晚柔声说,我们用实力证明给他们看。
林漾点了点头,握紧了苏晚的手：嗯,我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从那以后,林漾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遇到不懂的问题就虚心向苏晚请教。
苏晚也很有耐心,总是一遍遍地给他讲解,直到他弄懂为止。
期末考试时,林漾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没达到苏晚的水平,但也进入了年级前五十。
拿到成绩单的那天,林漾第一时间跑到苏晚面前,兴奋地把成绩单递给她看。
你看,我做到了！
林漾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苏晚看着成绩单,由衷地为他高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林漾一把抱住苏晚,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都是你的功劳。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苏晚和林漾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冬日的温暖
冬天悄悄地来了,校园里的树木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
苏晚裹紧了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得瑟瑟发抖。
林漾看到后,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苏晚的脖子上,又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给她戴上。
这样就不冷了。
林漾搓了搓手说,自己的耳朵和鼻子却冻得通红。
苏晚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脸,心里暖暖的。
她摘下一只手套,握住林漾冰凉的手：我们一起暖。
林漾的手很粗糙,带着打篮球留下的薄茧,却很温暖。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脚下的积雪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平安夜那天,林漾神秘兮兮地把苏晚约到学校的小树林里。
树林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一棵小小的圣诞树上堆满了礼物。
圣诞快乐。
林漾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苏晚。
苏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巧的篮球,上面刻着一个
漾
字。
我知道你喜欢篮球,所以……
林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苏晚拿起项链,眼眶有些湿润。
她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对着林漾笑了笑：我很喜欢,谢谢你。
林漾也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苏晚：平安夜要吃苹果,祝你平平安安。
苏晚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嘴里蔓延开来。
她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苹果递给林漾：也祝你平平安安。
两人在小树林里站了很久,看着彼此,心里都充满了温暖。
这个冬天,因为有了对方的陪伴,变得格外温暖。
毕业季的约定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毕业季。
校园里弥漫着离别的伤感,同学们都在忙着拍照留念,交换纪念品。
苏晚和林漾也不例外,他们穿着学士服,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拍照。
图书馆前、篮球场上、小树林里……
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我们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苏晚靠在林漾的肩膀上,有些伤感地问。
林漾紧紧地抱住她：当然会,不管我们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们报考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学,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距离很近。
以后我会经常去找你玩的。
林漾说,我们可以一起去逛公园、看电影、吃遍那里的美食。
苏晚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我等着你来。
毕业典礼那天,苏晚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她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林漾。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和鼓励。
苏晚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发言。
她说了对母校的感谢,对老师的感激,还有对同学们的不舍。
最后,她看向林漾,轻声说：还要感谢一个人,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陪我走过这难忘的青春岁月。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漾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毕业典礼结束后,林漾把苏晚拉到老槐树下。
这棵老槐树见证了他们太多的故事,从意外互换身体,到互相表白,再到如今的毕业离别。
苏晚,
林漾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毕业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我会好好努力,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苏晚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林漾把苏晚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苏晚回应着。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老槐树上的祈愿牌在风里轻轻摇晃,仿佛在为他们祝福。
他们的青春故事,在这个夏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但他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