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爱了沈聿舟五年,从医学院到私人诊所,她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例外,直到手术灯亮起,她才听见他对助理说:她的心脏配型刚好,准备给清然移植。
那一刻,她才知道沈聿舟是北城隐姓埋名的太子爷,当医生是为了救白月光苏清然,接近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心脏是解药。
五年深情成笑话,傅晚拿着离婚协议转身,意外撞进盛家老爷子的视线。嫁给我孙儿盛景渊,沈家欠你的,盛家加倍还。
1
手术台上的阴谋
无影灯的光芒刺得傅晚睁不开眼,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冰冷的窒息感。
她躺在熟悉的手术台上,手腕被柔软却牢固的束缚带固定着,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麻意——麻醉剂正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血管。
别紧张,只是常规的心脏检查。
沈聿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和得像往常无数次那样,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带着医用橡胶的微凉触感,很快就好。
傅晚艰难地弯了弯嘴角,想告诉他自己不害怕,可喉咙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她是信任沈聿舟的,从医学院第一眼见到这个温文尔雅的学长开始,到后来他开私人诊所,她放弃大医院的offer来当他的助手,整整五年,他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信仰。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麻醉的效力逐渐扩散,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可听觉却异常清晰。她听见沈聿舟转身的脚步声,听见手术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还听见他对身旁的护士低声吩咐:准备好体外循环机,联系苏小姐的病房,确认她的生命体征。
苏小姐苏清然
傅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沈聿舟总说苏清然是他需要照顾的妹妹,可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时,他眼底的温柔,是从未给过她的。
沈医生,傅小姐的心率有点波动,麻醉剂量需要再加吗
护士的声音带着迟疑。
不用。
沈聿舟的声音冷了几分,彻底没了刚才的温和,她的心脏配型是目前最适合清然的,不能出任何差错。
可……傅小姐还不知道真相,要是手术中醒过来……
她不会醒的。
沈聿舟打断护士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从她答应做‘常规检查’开始,就没机会醒着离开手术台了。
可是沈医生,您不是说爱傅小姐吗这五年……
爱
沈聿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进傅晚的心里,我回北城开诊所,假装跟她谈恋爱,不过是因为她的心脏能救清然。要不是她的心脏配型合适,你以为她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还有,别叫我沈医生了。
他的声音染上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冷傲,从今天起,我是沈家的继承人,北城的太子爷。这个身份,没必要让一个‘心脏容器’知道。
心脏容器……
傅晚的意识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原来五年深情全是假的,她放弃的前途,付出的真心,甚至留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是因为她的心脏,能救他心尖上的人。
麻醉彻底吞噬了她的意识,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仿佛看见沈聿舟走到手术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在看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物品。
无影灯依旧明亮,却照不进傅晚早已冰封的心底。这场以爱为名的骗局,终于在手术台上,露出了最狰狞的面目。
2
五年爱,一场骗局
消毒水的气味还萦绕在鼻尖,傅晚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手术室的无影灯,而是私人病房里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手腕上的束缚感早已消失,只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提醒着她不久前那场惊魂的检查并非噩梦。她动了动手指,输液管还插在手背上,冰凉的液体正缓慢流入血管,可她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结冰。
傅小姐,您醒了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她睁眼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都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傅晚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护士。那眼神太沉,像积了五年的雪,让护士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匆匆放下托盘就想走。
站住。
傅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沈聿舟呢
护士脚步一顿,支支吾吾地说:沈医生……哦不,沈先生他去看苏小姐了,让我好好照顾您。
连称呼都变了。傅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笑意却没达眼底。她掀开被子,不顾护士的阻拦,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病房门口。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走到苏清然的特护病房外时,她听见了沈聿舟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和手术台上那个冷漠的男人判若两人。
清然,再等等,很快就能手术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受心脏的苦了。
聿舟,那傅晚……她会不会不愿意
苏清然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柔弱。
她愿不愿意不重要。
沈聿舟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我留着她,本就是为了你的心脏。等手术结束,她也就没用了。
傅晚站在门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五年啊,她把他当成生命里的光,可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备用零件。
她推开门,声音平静得可怕:沈聿舟,我们分手。
病房里的两人同时回头,沈聿舟看到她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漠:傅晚,你怎么醒了谁让你过来的
我来跟你说分手。
傅晚重复道,目光掠过他,落在苏清然身上,还有,我的心脏,你不配。
沈聿舟皱起眉,上前一步想拉她:傅晚,别闹脾气。等清然手术成功,我……
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傅晚躲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她原本是想等他生日时,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最后成了给自己的解脱。
她把协议摔在沈聿舟面前的桌子上,指着签名处:签了它,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沈聿舟看着桌上的协议,又看向傅晚眼底的决绝,心头莫名一紧,可嘴上还是硬着:傅晚,你别后悔。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后悔的,是认识你。
傅晚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走到诊所门口时,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招牌——聿舟诊所,曾是她满心欢喜和他一起挂上的,如今却只觉得刺眼。她拿出手机,删掉了所有和沈聿舟有关的照片,拉黑了他的号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车流中。
五年深情一场空,从此,她傅晚,再也不会为沈聿舟浪费一分感情。
3
离婚,绝不回头
傅晚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抬头望着那扇曾和沈聿舟共同点亮过无数个夜晚的窗户,如今只剩下一片漆黑。她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丝不舍压进心底,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咖啡馆。
刚坐下,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屏幕上沈聿舟三个字刺眼得很。她没接,直接按了关机键,指尖摩挲着口袋里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早上她把协议留在诊所前台,特意叮嘱护士转交给沈聿舟,至于他签不签,她已经不在乎了,从走出诊所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两清了。
傅小姐,久等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桌前,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我是盛家的管家,奉老爷子的命令来见您。
傅晚愣了一下,接过名片。盛家两个字让她心头一跳,北城盛家是顶流豪门,她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怎么会突然找她
盛老爷子找我有事
她握紧了咖啡杯,指尖有些发凉。
老爷子知道您和沈先生的事,也知道沈先生的真实身份。
管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老爷子说,沈家欠您的,盛家愿意加倍偿还。
傅晚皱起眉,下意识地警惕起来:盛家为什么要帮我我们素不相识。
因为沈家和盛家有旧怨,更因为老爷子欣赏您的决绝。
管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盛家少东家盛景渊先生的联姻协议,只要您签字,您就是盛家的少夫人,沈聿舟再也不敢动您一根手指,而且盛家会为您提供最好的资源,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
傅晚看着文件上盛景渊三个字,想起了之前听过的传闻——盛家这位少东家自幼眼盲,性格乖戾,手段狠辣,在商界以盲眼阎王著称。
让我嫁给一个瞎子
傅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她刚从一个骗局里逃出来,怎么可能再跳进另一个未知的火坑。
傅小姐,盛先生虽然眼盲,但他的能力在北城无人能及。
管家语气依旧恭敬,老爷子说了,您不用急着答复,可以先考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清楚了随时找我。
管家走后,傅晚看着桌上的协议,心里乱成一团麻。她现在一无所有,工作没了,爱人是骗子,连住的地方都要重新找。如果嫁给盛景渊,她确实能得到庇护,可那样的婚姻,和交易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沈聿舟冲了进来,红着眼四处张望,看到傅晚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晚晚,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上午!那份离婚协议我没签,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傅晚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沈聿舟,你别演戏了。你的太子爷身份,你的白月光,你的心脏计划,我都知道了。
沈聿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傅晚打断: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签不签都一样。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别见了。
说完,傅晚拿起桌上的协议和行李箱,起身就走。沈聿舟想追,却被她冷冷的眼神制止:沈聿舟,别让我最后一点好感,也变成厌恶。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眼,傅晚却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拿出管家的名片,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放进了口袋。或许,嫁给盛景渊,真的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4
盛家的联姻邀请
傅晚坐在出租屋里,手里捏着盛家管家的名片,指尖反复摩挲着盛宅那串地址,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
她找了一下午房子,要么价格太高,要么位置偏僻,最后只能暂时租下这间小公寓。手机开机后,沈聿舟的短信和未接来电占满了屏幕,她没看一眼,直接清空了列表,可心底的烦躁却没散去——她知道,只要没彻底摆脱沈聿舟,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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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铃响了。傅晚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去,竟是上午见过的盛家管家,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
她打开门,语气带着疏离:管家先生,您怎么来了
傅小姐,我是来送些生活用品的。
管家侧身让保镖把礼盒放进屋里,态度依旧恭敬,老爷子怕您刚搬过来不方便,特意让我准备了些东西。
傅晚看着桌上的礼盒,有高档的衣物,有进口的食材,还有一套全新的护肤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她皱了皱眉:管家先生,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傅小姐不必客气,这只是老爷子的一点心意。
管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比上午那份更厚,这是联姻协议的补充条款,上面写了,只要您嫁给盛先生,盛家会为您提供一套市中心的别墅,还会帮您恢复在医院的工作,甚至可以帮您解决沈先生那边的麻烦。
傅晚拿起补充条款,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心脏忍不住加速跳动。盛家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几乎解决了她现在所有的难题。可一想到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瞎子,她又有些犹豫。
傅小姐,您不用有压力。
管家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缓缓说道,老爷子说了,您和盛先生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不用急着领证。而且盛先生虽然眼盲,但他为人正直,绝不会亏待您。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
傅晚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盛家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偏偏选择我
管家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其实,盛先生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失明的,而是五年前一场车祸导致的,那场车祸……和沈家有关。
傅晚愣住了:和沈家有关
没错。
管家点了点头,当年沈聿舟的父亲为了争夺项目,故意制造了车祸,导致盛先生失明。老爷子一直想找机会报复沈家,而您,恰好是沈聿舟伤害过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有勇气和他决裂的人。
原来如此。傅晚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原来这场联姻,不仅是为了帮她,更是盛家报复沈家的一步棋。
她看着桌上的协议,又想起沈聿舟那张虚伪的脸,想起手术台上的阴谋,一股狠劲突然涌上心头。既然沈聿舟能把她当成棋子,那她为什么不能利用盛家的势力,让他付出代价
好,我答应联姻。
傅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见一见盛景渊。
管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傅小姐放心,老爷子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午,您可以去盛宅见盛先生。
傅晚点了点头,将协议放进抽屉里。她知道,从答应联姻的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要彻底改变了。而沈聿舟,她绝不会让他好过。
5
初见盲眼大佬
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盛宅大门,傅晚看着窗外掠过的精致园林,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管家说盛宅是北城出了名的老宅,可此刻亲眼所见,才知道传闻远不及实景——青瓦白墙映着葱郁草木,连石板路上的雕花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模样,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傅小姐,到了。
管家打开车门,恭敬地引着她往里走。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靠落地窗外的自然光照明,光线有些昏暗。傅晚刚走进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深色丝绒西装,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坐姿慵懒却自带压迫感,即便没有抬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场。
景渊,傅小姐来了。
管家轻声开口。
男人缓缓抬眼,傅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的五官极为精致,眉骨高挺,鼻梁英气,可那双本该有神的眼睛却蒙着一层薄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留下一片沉寂。
这就是盛景渊,那个传闻中眼盲心狠的盛家少东家。
坐。
盛景渊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低音弦,却没什么温度,管家说,你想见我。
傅晚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只是想亲自确认,盛先生是否真的愿意和我联姻。
联姻是爷爷的意思,我没意见。
盛景渊微微偏过头,似乎在看她的方向,可眼底没有任何焦点,不过,我得提醒你,嫁给我,没什么好处。我眼盲,帮不了你打理人际关系,也给不了你所谓的‘夫妻温情’。
他的话直白得有些伤人,傅晚却并不意外。她定了定神,说道:我不需要盛先生给我温情,我只需要盛家的庇护,帮我摆脱沈聿舟。至于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来。
盛景渊听到沈聿舟的名字时,指尖动了动,雪茄在指尖转了个圈:你恨他
是。
傅晚没有隐瞒,他骗了我五年,还想拿我的心脏救他的白月光。这笔账,我必须算。
客厅里沉默了几秒,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突然,盛景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有点意思。不像那些冲着盛家钱来的女人,只会装柔弱。
他起身,摸索着走到傅晚面前。因为看不见,他的动作慢了些,却依旧优雅。傅晚下意识地想扶他,却被他抬手制止:不用。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虽然看不见,可那股压迫感却让傅晚忍不住屏住呼吸。既然你想算这笔账,我可以帮你。
盛景渊的声音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但你也要记住,拿了盛家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以后你是盛太太,就得守盛家的规矩,不能给我惹麻烦。
傅晚抬头,迎上他蒙着薄纱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明白。只要盛先生帮我,我一定守规矩。
很好。
盛景渊直起身,转身走向楼梯,管家会跟你对接后续的事。婚礼定在下个月,在此之前,你可以搬来盛宅住,也可以继续住你那边。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傅晚松了口气。第一次见盛景渊,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可他眼底的沉寂和话里的警告,都让她清楚——这个盲眼大佬,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她拿出手机,看着沈聿舟早上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傅晚冷笑一声,删掉了短信。
沈聿舟,等着吧,我会让你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6
新婚夜的试探
红色的喜字贴满了盛宅的每个角落,傅晚穿着定制的婚纱,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婚礼办得很盛大,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可她全程像个提线木偶,跟着流程走。沈聿舟也来了,站在人群里,眼神死死地盯着她,那里面的痛苦和不甘,让傅晚只觉得讽刺——现在才来后悔,太晚了。
咔嗒一声,卧室门被推开,盛景渊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蒙眼的薄纱换成了同色系的丝带,少了几分冷意,多了些许柔和。
累了吧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摸索着拿起桌上的水杯,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傅晚站起身,走到他旁边:还好,就是有点不习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帮他把水杯递到手里,需要我帮你卸妆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盛景渊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管家已经把你的东西搬到客房了,你要是不习惯跟别人住一间,可以先住客房。
傅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还以为,新婚夜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也该住在同一间卧室。没关系,我住这里就好,客房太远了,万一你晚上需要帮忙……
我能照顾好自己。
盛景渊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疏离,傅晚,我们是联姻,没必要装得这么亲密。你需要盛家的庇护,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应付爷爷,我们各取所需就好。
傅晚的心沉了一下,却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应付那些尴尬的亲密。我明白。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那我先睡了,你……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盛景渊站起身,摸索着走向书桌,不用管我。
傅晚躺在床上,看着他坐在书桌前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他明明看不见,却还在处理工作,指尖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着,屏幕上的文字是放大了好几倍的字体。她突然想起管家说的话,他的眼睛是因为车祸才瞎的,那场车祸还和沈家有关。
不知过了多久,傅晚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像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盛景渊蹲在地上,手在摸索着什么。
怎么了
她连忙下床,走过去帮他捡起来——是一支钢笔,笔帽已经摔掉了,墨水洒了一地。
没事,不小心碰掉了。
盛景渊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迫。
傅晚没说话,默默地找来纸巾,蹲在地上擦墨水。她的头发垂下来,不小心碰到了盛景渊的手,他的手猛地缩了一下,像被烫到一样。
抱歉。
傅晚连忙道歉。
没事。
盛景渊站起身,摸索着回到书桌前,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傅晚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冷漠。或许,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不依赖别人。她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书桌前的动静停了下来,然后是缓慢的脚步声。她假装睡着,感觉盛景渊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轻轻走回了沙发。
傅晚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盲眼大佬,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新婚夜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也没有刻意的疏远,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傅晚知道,她和盛景渊的关系,才刚刚开始。
7
沈聿舟的疯狂寻找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傅晚睁开眼时,沙发上已经没了盛景渊的身影。她起身走到客厅,只看到管家正指挥佣人收拾餐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
傅小姐,您醒了。
管家迎上来,递过一杯温牛奶,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让我跟您说,要是想去医院复职,随时可以跟我说,我帮您安排。
傅晚接过牛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原本还在担心复职的事,没想到盛景渊已经记在了心上。麻烦管家了,我想下周再去。
她现在还没做好面对过去同事的准备,尤其是那些知道她和沈聿舟关系的人。
吃过早餐,傅晚打算回之前的出租屋收拾东西,刚走到盛宅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沈聿舟的脸出现在眼前,眼底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
沈聿舟推开车门,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抓她的手腕,却被旁边的保镖拦住。
傅晚后退一步,眼神冰冷:沈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纠缠有意思吗
我不同意分手!
沈聿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疯狂,晚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把你当成清然的‘心脏容器’。你回来好不好我把沈家的财产都给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
傅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可笑:沈聿舟,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你在手术台上准备摘我心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我那是一时糊涂!
沈聿舟急得眼眶发红,清然她从小就有心脏病,我看着她受苦,我没办法……晚晚,我对你是有感情的,不然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五年
感情
傅晚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对我的感情,就是把我养得好好的,等着有一天摘我的心脏救你的白月光沈聿舟,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从来只有苏清然,我不过是你计划里的一颗棋子。
她转身想走,沈聿舟却突然挣脱保镖的阻拦,冲到她面前,死死地抱住她:晚晚,我不能没有你!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睡不着,我才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清然只是妹妹,我爱的是你啊!
傅晚用力挣扎,可沈聿舟抱得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车窗降下,盛景渊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沈先生,放开我的妻子。
沈聿舟回头,看到盛景渊蒙着丝带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却还是没放手:盛景渊,这是我和晚晚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现在是盛太太,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盛景渊的手指在车门上轻轻敲了敲,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强行拉开了沈聿舟。
傅晚趁机走到盛景渊身边,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没想到沈聿舟会这么疯狂,竟然敢追到盛宅来。
盛景渊伸出手,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瞬间安定下来。别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沈聿舟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痛苦,却在盛景渊冰冷的注视下,不敢再上前一步。
盛景渊拉着傅晚上车,关上车门的瞬间,他轻声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傅晚摇摇头,看着他蒙着丝带的眼睛,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总是带着疏离的盲眼大佬,在她需要的时候,竟然会第一时间出现保护她。
8
第一次护妻
黑色迈巴赫平稳行驶,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傅晚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被盛景渊握住时的温度,心跳莫名有些快。
他没伤到你吧
盛景渊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侧着头,虽然看不见,却像是能精准捕捉到她的情绪。
没有,就是有点吓到了。
傅晚摇摇头,声音有些轻,没想到他会追到盛宅来。
盛景渊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沈聿舟以为盛家是他能随便撒野的地方以后他再敢找你,不用客气,直接让保镖处理。
傅晚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侧脸线条,蒙眼的丝带上绣着细小的暗纹,竟让他多了几分易碎的美感。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盛景渊第一次明确地护着她,不是因为联姻的责任,而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谢谢。
傅晚轻声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盛景渊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这个拿着,是定位器,也是紧急呼叫器。遇到危险,按一下上面的红色按钮,我的人会立刻赶到。
傅晚接过那个银色的小玩意儿,是一枚设计精致的胸针,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饰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功能。她捏着胸针,心里有些复杂:你早就准备好了
昨天婚礼结束后让管家准备的。
盛景渊的语气很平淡,沈聿舟那个人,心思深沉,又对你不死心,不得不防。
傅晚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盲眼大佬虽然外表冷漠,心思却很细腻。她把胸针别在衣服上,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车子很快驶回盛宅,刚下车,管家就迎了上来,脸色有些凝重:先生,傅小姐,沈家刚才发来消息,说沈老先生想请两位明天去沈家吃饭,说是想为之前的事道歉。
傅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家现在想起道歉了之前沈聿舟想摘她心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道歉
不去。
盛景渊直接拒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告诉沈家,想道歉就亲自来盛宅,别耍这些没用的把戏。还有,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儿子,再敢骚扰傅小姐,我不介意让沈家在北城彻底消失。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应道:是,我这就去回复沈家。
傅晚看着盛景渊,心里又惊又喜。她知道盛家有实力,却没想到盛景渊会为了她,直接跟沈家叫板。要知道,沈家在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盛景渊这么说,无疑是不给沈家任何面子。
你这么对沈家,会不会不太好
傅晚有些担心,毕竟沈家在北城的势力也不小。
盛景渊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盛家还没怕过谁。再说,你是我的妻子,护着你,是应该的。
傅晚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脸,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她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傅晚匆匆跑开的背影,盛景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刚才握住她手腕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或许,这场联姻,也不是那么糟糕。
9
宴会上的修罗场
鎏金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间满是虚伪的寒暄。傅晚挽着盛景渊的手臂,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袖口上——这是他们提前约定好的提示,让他能感知到她的位置。
今晚是北城商界大佬举办的慈善晚宴,盛家作为顶流家族,自然是主办方重点邀请的对象。傅晚本不想来,可盛景渊说该让所有人知道你是盛太太,她便还是跟着来了。
盛先生,盛太太,好久不见。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没想到盛太太这么年轻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啊。
傅晚笑着点头致意,悄悄用手指碰了碰盛景渊的袖口,提醒他对方的位置。盛景渊微微颔首,语气平淡:王总客气了。
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挤了过来,直接挡在傅晚面前——是沈聿舟。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眼底的红血丝却暴露了他的憔悴。
晚晚,我有话跟你说。
沈聿舟伸手想拉傅晚,却被盛景渊先一步拦住。
盛景渊微微侧身,将傅晚护在身后,蒙眼的丝带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语气却冷得像冰:沈先生,公共场合,请注意分寸。
我跟我前女友说话,关你什么事
沈聿舟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晚晚,你跟我走,我知道你嫁给盛景渊是被迫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想要的生活。
傅晚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只剩失望:沈聿舟,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是自愿嫁给景渊的,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自愿
沈聿舟冷笑一声,眼神扫过盛景渊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宁愿嫁给一个瞎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晚晚,你是不是疯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傅晚心里。她刚想反驳,盛景渊却先一步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沈先生,我的妻子轮不到你评价。还有,我是不是瞎子,跟你没关系,但你要是再敢对她不敬,我不介意让你从北城消失。
周围的宾客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沈聿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在盛景渊的气场压制下,不敢再放肆。
就在这时,苏清然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走了过来,轻轻拉了拉沈聿舟的袖子,声音柔弱:聿舟,别闹了,我们回去吧,我身体不舒服。
沈聿舟看到苏清然,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些,可看向傅晚的眼神里依旧满是不甘:晚晚,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让你回心转意的。
说完,他扶着苏清然,不甘心地离开了。
傅晚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些烦躁。她转头看向盛景渊,轻声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盛景渊摇摇头,抬手,指尖准确地碰到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我说过,护着你是应该的。别在意他的话,在我眼里,你很好。
傅晚的心跳猛地加速,脸颊也瞬间发烫。她看着盛景渊蒙着丝带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盲眼大佬,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温柔。
周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可傅晚却一点也不在意了。她挽紧盛景渊的手臂,抬头对着他笑了笑: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听说今晚有很多珍贵的拍卖品。
盛景渊感受到她的动作,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听你的。
10
盲夫的缴械投降
慈善晚宴的拍卖环节过半,傅晚正看着台上的翡翠项链出神,手腕突然被盛景渊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沿着她的手腕缓缓向上,最终停在她的掌心,将一个冰凉的物件放了进去。
打开看看。
盛景渊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让她的耳尖瞬间发烫。
傅晚低头,借着宴会厅的灯光看清掌心的东西——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铂金戒圈上镶嵌着一颗小巧却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愣住了,转头看向盛景渊:这是……
之前的婚礼太匆忙,没给你准备戒指。
盛景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语气比平时柔和了许多,这个,算是我补上的。
傅晚的心跳猛地加速,手指紧紧攥着那枚戒指,眼眶有些发热。她原本以为,这场联姻不过是各取所需,却没想到,盛景渊会给她这样的惊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沈聿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绝望:晚晚,你真的不回头了吗我已经跟清然说清楚了,我爱的是你,我可以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回来。
傅晚转过身,看着沈聿舟憔悴的模样,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沈聿舟,我已经嫁给景渊了,我很幸福。你也该放下了,好好对清然,别再纠缠我了。
幸福
沈聿舟冷笑一声,眼神扫过盛景渊,你跟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幸福他连你长什么样都看不见!
我看得见。
盛景渊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听到她的心跳,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这些,比看到她的样子更重要。
他上前一步,将傅晚紧紧护在怀里,对着沈聿舟的方向,语气里满是占有欲:沈先生,傅晚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会用一辈子护着她。你要是再敢打扰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聿舟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傅晚。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最终落寞地转身离开。
看着沈聿舟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傅晚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的最后一丝牵挂也彻底放下。她转过身,看着盛景渊蒙着丝带的眼睛,轻声说:景渊,谢谢你。
谢我什么
盛景渊低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谢我帮你赶走前任,还是谢我给你送戒指
傅晚的脸颊瞬间发烫,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都有。
盛景渊抓住她的手,将那枚钻戒轻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动作温柔而认真:傅晚,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这场联姻或许会不一样。你不像那些冲着盛家钱来的女人,你有自己的脾气,有自己的坚持。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这些日子跟你相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之前我说我们各取所需,是我骗你的。傅晚,我好像……爱上你了。
傅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看着盛景渊,眼眶瞬间湿润。她伸手,轻轻摘掉他蒙眼的丝带,露出他那双虽然失去光明,却依旧温柔的眼睛。
景渊,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我也爱上你了。
盛景渊愣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可在他们眼里,彼此才是唯一的光。
这场始于联姻的感情,最终在彼此的真心相待中,开出了最甜美的花。傅晚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那个被欺骗、被利用的傅晚了,因为她有了盛景渊,有了一个会用一辈子护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