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十二皇子朱柏,一个只想在封地躺平的咸鱼。
奈何系统傍身,十八年间悄悄签到百万兵马,神将白起为我帐下之臣。
洪武二十八年,一纸诏书从京城传来,父皇朱元璋为给好大侄朱允炆铺路,竟要将我囚禁赐死。
他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却不知我早已是蛰伏的猛虎。
好大侄,听说你想请皇叔吃烧烤别急,叔叔这就带百万大军进京,亲自教你什么叫手足情深。
父皇,您不是说但凡蓝玉在,儿臣就不敢猖獗吗可惜,您的蓝玉,在哪呢
小剧场:
刚开始,朱允炆(轻蔑):十二叔远道而来,侄儿已备好厚礼,定让叔叔终生难忘。
后来,朱允炆(惊恐):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护驾!护驾!
最后,我(拍着他的脸):好大侄,叔叔的这份回礼,你可喜欢
脑子存起来,带好嘲讽型笑容,准备开笑。
正文:
1
洪武二十八年,初春。
荆州城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寒意,我府邸里的那几株老梅树,正开得热闹。
我叫朱柏,大明皇十二子,湘王。
此刻,我正坐在王府正堂,手里捧着一盏温茶。茶是去年的陈茶,入口微涩,但回甘还行。
堂下站着两个从京城来的太监,一老一少。老的那个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叫王瑾,面白无须,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他手里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湘王殿下,接旨吧。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像砂纸刮过朽木。
我没动,只是吹了吹茶水上浮着的沫子。
王公公一路辛苦。我开口,声音平淡,这荆州的春茶还没下来,拿陈茶待客,委屈公公了。
王瑾皮笑肉不笑:殿下客气了。皇上还等着奴婢回话呢,这旨,您还是快接了吧。
他身旁的小太监往前一步,展开了圣旨。
那明晃晃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疼。
我不用听内容,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十八年前,我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了朱元璋的第十二个儿子。作为一个熟知历史的现代人,我知道藩王这两个字在洪武末年意味着什么。
它是悬在每个朱家子孙头顶的刀。
尤其是我这位雄猜狠戾的父皇,为了给他那个宝贝孙子朱允炆铺平道路,屠戮功臣,清洗武将,如今,终于轮到我们这些手握兵权的叔叔们了。
果不其然,小太监用他那副公鸭嗓子念着诏书,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我形迹乖张,图谋不轨,召我即刻进京,面圣自陈。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你爹要杀你,自己洗干净脖子,过来领死。
诏书念完,王瑾上前一步,手里多了一副精钢打造的镣铐。
殿下,得罪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为了防止路上有什么‘意外’,还请殿下配合。
镣铐在堂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催命的符咒。
我终于放下了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知道了。我说。
王瑾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他大概以为,我跟其他被削藩的王爷一样,要么痛哭流涕,要么束手就擒。
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纲常伦理。
我站起身,掸了掸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下台阶。
王瑾捧着镣铐迎上来,脸上那点虚伪的恭敬再也懒得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傲慢。
我走到他面前,没有看那副镣铐,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王公公。
殿下有何吩咐
你知道,这十八年来,我在荆州,每天都在做什么吗我问他,语气像是在聊家常。
王瑾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
奴婢……不知。
我笑了笑。
我每天都在签到。
【叮!宿主情绪剧烈波动,检测到生存危机,发布紧急签到任务!】
【任务地点:湘王府密室。】
【任务奖励:未知。】
这是十八年前,我刚被封为湘王,离开京城时觉醒的系统。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签到系统。
第一年,我在王府大门签到,获得三千血骑。他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封地的秘密兵营里,只听我一人号令。
第三年,我在荆州粮仓签到,获得百万石粮草。足够我养活一支大军十年。
第五年,我在武当山签到,获得神将白起。他出现在我面前时,一身秦甲,眼神漠然,仿佛刚从长平的血肉磨坊里走出来。他说:主公,末将白起,听候调遣。
第十年,在长河边签到,获得十万水师。战船如乌云般遮蔽江面,只待我一声令下。
十八年,六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我从未间断。
我本以为,这些力量永远只会是我压箱底的秘密,是我在这乱世中苟活的最后保障。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我的湘王,看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可现在,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和我那位仁孝恭谦的好大侄,亲手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他们想让我死。
我看着王瑾茫然的脸,伸出了手。
他以为我要戴上镣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要将镣铐拷上。
我却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向王府后院的密室。
殿下!您要去哪儿!王瑾尖叫起来,声音里满是惊慌。
我没理他。
密室的门厚重而冰冷。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石桌。
我将手按在石桌上。
系统,签到。
【叮!湘王府密室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最终奖励:传国玉玺(仿)!持此玺,可号令天下,王道正统!】
【十八年签到圆满,系统解锁最终形态:战争沙盘。主公可于沙盘之上,俯瞰天下,调兵遣将,决胜千里。】
一块通体温润的玉玺出现在石桌上,下面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虽然是仿制品,但它所代表的意义,足以让天下震动。
我握住玉玺,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很好。
真的很好。
朱元璋,朱允炆。
你们不是要我死吗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逼出了一条什么样的龙。
我走出密室,王瑾和那群锦衣卫正堵在门口,如临大敌。
湘王朱柏!你敢抗旨不遵!王瑾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白起。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一道黑色的影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身后。他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与阴影融为一体。
王瑾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根本没看清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白起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踏了一步。
仅仅一步,一股凝如实质的杀气便笼罩了整个院子。那是在尸山血海中浸泡了千百年的铁血煞气,让这些只懂欺压良善的锦衣卫和太监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拿下。我淡淡地说道。
话音未落,王府的四面八方涌出无数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他们悄无声息,动作整齐划一,像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
三千血骑。
他们手中的马刀反射着冰冷的光,将王瑾和他带来的几十个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
王瑾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戒备森严的荆州城,固若金汤的湘王府,怎么会凭空冒出这么多军队
你……你……朱柏!你要造反吗!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句话。
我走到他面前,从他颤抖的手中拿过那卷圣旨。
没错。
我当着他的面,将圣旨撕得粉碎。
我,朱柏,反了。
纸屑如雪花般飘落。
我看着京城的方向,笑了。
好大侄,叔叔这就启程,去金陵吃你那顿‘烧烤’大餐。
百万兵马,剑指金陵,这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飞向金陵城。
湘王朱柏,抗旨,撕毁圣旨,扣押钦差,起兵谋反。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砸在金陵城平静的湖面,激起滔天巨浪。
奉天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那位已经年过六旬的父皇,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沟壑纵横,此刻写满了不敢置信的愤怒。
反了!他敢反了!
他将手中的奏报狠狠砸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咱的儿子,咱亲封的王爷,他敢造咱的反!
殿下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皇帝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只有一个人例外。
我的好大侄,皇太孙朱允炆,站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合体的储君常服,面容儒雅,神情悲愤,对着龙椅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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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息怒!孙儿以为,十二叔此举,必是受了奸人蒙蔽,一时糊涂。他手中不过荆州一地卫所之兵,不过万余人,如何敢与朝廷天兵抗衡待孙儿修书一封,晓以利害,十二叔定会迷途知返,回京请罪。
他这番话说得顾全大局,宅心仁厚,殿上不少老臣都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看,这就是我们未来的皇帝,多么仁德啊。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
允炆,你还是太善良了。他叹了口气,咱这个儿子,咱了解。他从小就蔫儿坏,不声不响,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咱本想将他召回京城,圈禁起来,留他一条性命,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知好歹!
他顿了顿,眼神重新变得狠厉。
传旨!命长兴侯耿炳文,为征南大将军,率京营十三万大军,即刻南下,平定荆州!告诉他,咱不要活口!把朱柏给咱绑来金陵,咱要亲自问问他,他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爹!
圣旨一下,整个金陵城都动了起来。
京营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开出城门,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区区一个湘王,手头兵力撑死不过一两万,如何能抵挡朝廷十三万精锐
耿炳文更是信心满满,在朱元璋面前立下军令状,说一月之内,必将湘王朱柏生擒回京。
金陵城的百姓们,把这件事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都在猜,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湘王殿下,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是被千刀万剐,还是被五马分尸
而此刻,我正率领着我的大军,不紧不慢地向金陵进发。
我没有急行军,甚至可以说是优哉游哉。
大军的统帅,是白起。
他只带了那三千血骑作为先锋。而我签到得来的其他几十万大军,则由系统沙盘统一调度,化整为零,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向金陵合围。
在世人眼中,我只有三千兵马。
我坐在宽大的马车里,面前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是一副战争沙盘。
沙盘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旗,代表着我的军队。而一个孤零零的蓝色大旗,正代表着耿炳文的十三万大军,一头扎进了我布下的口袋里。
白起骑着马,与我的马车并行。
主公,耿炳文部已进入预定地点。他声音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点点头,拿起一枚黑色的小令旗,插在了沙盘上一个叫覆水坡的地方。
可以收网了。
白起领命,拨转马头,瞬间远去。
覆水坡。
耿炳文正率领大军在此安营扎寨。
他派出的探子回报,湘王朱柏的叛军只有三千人,而且行军缓慢,毫无章法,简直就像是在郊游。
这让耿炳文彻底放下了心。
他甚至开始盘算着,抓到朱柏后,皇上会给他什么样的赏赐。
夜幕降临,军营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士兵们卸下盔甲,说说笑笑,准备吃饭。
没有人觉得,那三千叛军敢来偷袭他们十三万人的大营。
然而,就在这时,大地开始轻微地震动。
起初,像是有什么重物在远处滚动。渐渐地,震动越来越强烈,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奔腾而来。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一个士兵端着饭碗,疑惑地站起身。
耿炳文也冲出了帅帐,他经验丰富,立刻意识到不对。
敌袭!全军戒备!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但已经晚了。
黑暗中,无数的黑点从四面八方的山坡上涌现。
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刀,沉默得像一群死神。
三千血骑。
他们如同一柄黑色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毫无防备的京营大营。
没有喊杀声,只有利刃入肉的声音和临死前的惨叫。
血骑的士兵仿佛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每一次挥刀,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三五人一组,像一个精密的绞肉机,不断收割着混乱的京营士兵。
耿炳文目眦欲裂。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三千人,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这根本不是军队,这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稳住!稳住阵脚!他们只有三千人!耿炳文挥舞着长剑,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然而,他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扔下武器,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混乱中,一个身穿秦代古朴黑甲,手持长戈的将领,骑着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缓缓走到了耿炳文的面前。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耿炳文,那眼神,漠然,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耿炳文被这眼神看得通体发寒,他鼓起勇气,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那将领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仿佛千年未曾言语。
大秦,武安君,白起。
耿炳文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武安君……白起
那个坑杀四十万赵军,被后世称为人屠的战国杀神
他疯了吗还是我疯了
白起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手中的长戈轻轻一挥。
一道寒光闪过。
耿炳文的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惊骇。
主帅阵亡,十三万大军彻底崩溃。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个时辰。
三千血骑,对阵十三万京营精锐。
京营,全军覆没。
当白起回到我面前,将耿炳文的首级扔在地上时,他身上依旧一尘不染,仿佛只是去散了个步。
主公,幸不辱命。
我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沙盘。
金陵城,我已经能看到了。
传我将令。我开口。
命水师封锁长江,断绝金陵一切水路。
命张辽部,率五万狼骑,绕道至金陵以北,切断其陆路退路。
命其余各部,全速前进,兵临城下。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要让金陵,成为一座孤城。
父皇,您不是说,但凡蓝玉在,儿臣就不敢猖獗吗
现在,您的蓝玉早就化成了一捧黄土。
而我的白起,才刚刚开始热身。
3
金陵城炸了。
彻彻底底地炸了。
长兴侯耿炳文,率十三万大军南下平叛,不到三天,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金陵时,奉天殿上的朱元璋,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御案。
你说什么!他一把揪住前来报信的信使的衣领,双目赤红,状若疯虎,再说一遍!十三万!十三万大军!怎么就没了!
那信使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重复道:回……回皇上,耿……耿将军的大军在覆水坡遭遇埋伏,全……全军覆没了……
埋伏他朱柏哪来的那么多人马埋伏!朱元璋怒吼。
不……不是人多……信使快要哭出来了,是……是叛军太……太厉害了。他们只有三千人,但……但就像鬼魅一样,一……一个时辰,就把我们十三万人……全都杀光了……
三千人……杀光十三万
朱元璋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回了龙椅上。
他脸上的愤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发自骨髓的寒意。
他戎马一生,什么样的大战没见过什么样的悍将没遇过
但他从未听说过,有哪支军队,能以三千之众,在一个时辰内,全歼十三万装备精良的对手。
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战争的理解。
这根本不是凡人的军队。
武安君……白起……他喃喃自语,咀嚼着这个从信使口中听来的名字,这世上,怎么会有白起
大殿里的气氛,死寂到了极点。
之前那些叫嚣着要将朱柏碎尸万段的言官,此刻全都成了哑巴。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头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史前凶兽。
朱允炆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他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三千人,全歼十三万。
这个数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负,砸得粉碎。
他开始害怕了。
发自内心的,对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十二叔,感到了恐惧。
就在金陵城人心惶惶之际,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至。
长江水路被一支庞大的舰队彻底封锁,所有船只不得进出,金陵成了水上孤岛。
金陵城北,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切断了所有通往北方的官道,金陵成了陆上孤城。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
在地平线上,涌起了黑色的潮水。
无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向金陵城合围而来。
他们军容整齐,步调一致,沉默地向前推进。旌旗如林,刀枪如雪,那黑色的军阵,无边无际,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
百万大军。
这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数字,而是真真切切,出现在金陵城下的,末日般的景象。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城下那黑压压的人海,腿都软了。
他们手中的武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仗,还怎么打
根本没法打。
朱元璋在宫女的搀扶下,登上了城楼。
当他看到城下那百万雄师时,这位一生要强的铁血帝王,身子晃了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噗——
父皇!
皇爷爷!
身边传来一片惊呼。
朱元璋摆了摆手,推开身边的人,他死死地盯着城下。
他看到了。
在那百万大军的最前方,有一架华丽的马车。
马车旁,一个身穿黑色秦甲的将领,静静地侍立着。
他知道,他的十二子,朱柏,就在那辆马车里。
孽子……孽子啊……
朱元璋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这个在他印象里一直安分守己,甚至有些懦弱的儿子,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积攒起这样一股足以颠覆整个天下的力量的
他悔啊。
他后悔不该听信那些谗言,后悔不该逼迫自己的儿子。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杀掉蓝玉。
但凡……但凡蓝玉还在……他喃喃自语,我大明……何至于此……何至于无将可用……
城下,我的马车缓缓向前,来到了护城河边。
我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我穿着一身亲王的常服,面带微笑,仿佛不是来攻城,而是来踏青。
我抬头,看着城楼上那个身形佝偻的父亲。
四目相对。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震惊,愤怒,以及……一丝恐惧。
我清了清嗓子,运足内力,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城墙。
父皇,儿臣朱柏,奉您的旨意,回京自陈了。
另外,我那好大侄允炆呢他不是说要请我吃烧烤吗
儿臣已经到了,他的‘厚礼’,准备好了吗
我的话,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朱元璋和朱允炆的脸上。
城楼上一片死寂。
4
金陵城没有抵抗。
或者说,根本无法抵抗。
城门自己就开了。守城的将领,直接卸甲投降,跪在了我的马车前。
我没有理会他。
我的目标,很明确。
白起。
末将在。
去东宫,把皇太孙,给我‘请’过来。我特意在请字上,加重了读音。
喏。
白起领命,带着一队血骑,如入无人之境,径直冲向皇城。
沿途的禁军,看到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和白起那张毫无感情的脸,纷纷丢盔弃甲,跪地请降。
根本没有人敢阻拦。
我则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在无数金陵百姓和官员惊恐的注视下,一路来到了奉天殿前。
我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冠,一步一步,踏上了那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
这里,我曾经来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但今天,不一样了。
当我走进奉天殿时,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全都低着头,不敢看我。
大殿的尽头,龙椅之上,我的父皇朱元璋,颓然地坐着。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满头的黑发,已经变成了花白。曾经那双能洞察人心的锐利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不堪。
我走到大殿中央,停下脚步。
父皇,儿臣回来了。我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朱元璋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父皇,这话,您不该问我。您应该问问您的好圣孙,他想让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骚乱和哭喊。
白起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身明黄的储君常服,此刻却狼狈不堪,发冠歪斜,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
正是我的好大侄,皇太孙朱允炆。
他被白起像拖死狗一样,扔在了大殿中央,我的脚下。
十二叔……十二叔饶命……饶命啊……朱允炆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是侄儿错了……侄儿鬼迷心窍……求十二叔看在……看在同是朱家血脉的份上,饶了侄儿这一次吧……
我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饶了你
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当初,你和你的那些儒臣,商议着怎么对付我们这些叔叔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朱家血脉
你派人传旨,要将我囚禁赐死,给我准备‘烧烤’大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朱家血脉
允炆啊,你真是我的好大侄。这份‘孝心’,叔叔今天,一定得好好‘回报’你。
我的声音很轻,但朱允炆听在耳里,却如同魔鬼的低语。
他浑身一抖,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传了出来。
他,竟然被吓尿了。
满朝文武,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
他们眼中那个仁德宽厚的皇太守,此刻,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
我转向龙椅上的朱元璋。
父皇,您都看到了。
这就是您选的继承人。一个色厉内荏,寡恩刻薄,毫无担当的懦夫。
为了给他铺路,您杀了多少功臣废了多少兄弟
您把大明的柱石一根根敲断,就是为了把这万里江山,交到这么一个废物手里
您对得起那些跟着您打天下的老兄弟吗!
您对得起这大明的列祖列宗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质问。
朱元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看着瘫在地上的朱允炆,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温情,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失望和冰冷。
来人。他虚弱地挥了挥手,废皇太孙朱允炆,打入宗人府,永世圈禁。
几个侍卫上前,将已经吓傻了的朱允炆拖了下去。
大殿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现在,只剩下我们父子两人了。
5
说吧。
朱元璋靠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想要什么这皇位吗给你。
他似乎已经认命了。
皇位
我看着那张冰冷的椅子,摇了摇头。
如果我想要,从我踏入金陵城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是我的了。
但我对它,没有半分兴趣。
那上面沾了太多的血,也承载了太多的孤独和猜忌。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父皇,十八年前,您封我为湘王,让我镇守荆州。我缓缓开口,这十八年来,我自问没有半点逾矩之处。我为您镇守南大门,让楚地安稳,百姓富足。我以为,我做好了一个儿子,一个臣子的本分。
可您呢您是怎么对我的
您不问青红皂白,只因那些小人的几句谗言,只因您对宝贝孙子的偏爱,就要置我于死地。
父皇,您欠我一个公道。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朱元璋的心上。
他沉默了很久。
大殿里,只能听到他沉重而苍老的呼吸声。
良久,他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是咱……错了。
他开口,声音嘶哑,充满了疲惫和悔恨。
咱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下那道旨意。
咱老了,糊涂了……
这是朱元璋。
一个从没向任何人低过头的皇帝,一个亲手缔造了大明王朝的男人。
此刻,他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了。
这一刻,我心中积压了十八年的怨气,忽然就散了。
我看着他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身躯,忽然觉得,他也不过是一个被权力和猜忌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老人。
父皇。我走上台阶,来到他的面前,皇位,我不要。
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一道旨意。我说,我要您下旨,将荆襄九郡,划为我的封国,国号为‘楚’。从此,楚国自立,不受大明节制,与大明,永为兄弟之邦,互不侵犯。
我要的,不是天下。
而是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可以让我安身立命,不再担惊受怕的地方。
我要摆脱藩王这个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
朱元璋愣住了。
他没想到,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颠覆了他的所有布置,最终要的,竟然只是这个。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惊讶,有释然,也有一丝……愧疚。
他终于明白,他这个儿子,从来就没有觊觎过他的皇位。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活下去。
而他,却差点亲手杀死了他。
好……他点了点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亲自走到御案前,拿起笔,颤抖着,写下了一生中最后一道,也是最特殊的一道圣旨。
写完,他盖上了传国玉玺的大印。
从今往后,你就是楚王。他将圣旨递给我,这大明……咱也累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座辉煌而冰冷的大殿,眼中满是倦意。
传旨,朕退位,传位于……燕王,朱棣。
这个决定,让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但没有人敢反对。
我也有些意外。我没想到,他会直接退位,并且选择了历史上本该通过靖难之役上位的四哥朱棣。
或许,经历了我这件事,他终于看清了。
仁厚的君主,守不住这铁血江山。
这大明,需要一个像他一样,也像我四哥一样,足够心狠手辣的皇帝。
我接过了那份属于我的圣旨。
从此,天高海阔。
大结局
我离开了金陵城。
带着我的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返回我的封国。
临走前,我去宗人府,看了看我的那些兄弟们。周王、齐王、代王……他们都曾是高高在上的藩王,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新皇朱棣登基后,下令将他们全部释放,官复原职。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有我这个拥兵百万的楚王在旁边看着,他如果再敢学父亲那一套,会是什么下场。
我也去见了朱元璋。
他已经搬出了皇宫,住在一个清净的别院里,成了一个普通的太上皇。
没有了皇帝的威严,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落寞的老人。
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坐在一起,喝了一壶茶。
当我起身告辞时,他叫住了我。
柏儿。他看着我,以后……好好活着。
嗯。我点点头,您也保重。
走出别院,阳光正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巍峨的紫禁城。
属于我的故事,在这里,已经结束了。
而属于楚王朱柏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跨上马,回头对我身后的白起笑了笑。
走了,白起,我们回家。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命运转折,开启新纪元!】
【签到系统升级为‘万界征伐系统’!】
【新的征程,在等待着您,主公!】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万界征伐
听起来,似乎比当一个躺平的咸鱼王爷,要有趣得多。
我策马扬鞭,奔向远方。
在我身后,是金陵城的万丈红尘。
在我面前,是星辰大海的无尽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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