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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圆的案子调查得并不顺利。
警察告诉我,她咬死了不承认,声称邮箱虽然是她名下,但所用的电脑本就是书房公用的,任何一个佣人都有可能使用。
她甚至反咬一口,暗示是妹妹因为嫉妒自导自演。
由于存在一些技术上的取证难度,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来参加葬礼的警察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按照程序,我们只能暂时将苏静圆释放。”
我平静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法律暂时制裁不了她?
没关系。
我会自己想办法。
送走所有人后,我让助理放杜伯杰和宋昱明进来。
顺手,我打开了直播间。
以妹妹的名义,我捐出几笔巨款,指定用于帮助身陷糟糕婚姻的女性。
很快,直播间的热度飞涨。
把镜头对准进门的两人,我问观众:“大家觉得,我应该给他们祭拜的机会吗?”
评论刷得飞快。
“求严惩凶手!不能让她白白死去!”
“渣男怎么还不去死?”
“脸皮真厚,是故意来添堵的吗?”
当着杜伯杰和宋昱明的面,我一字一句念出评论。
他们憔悴的脸上泛起一丝难堪。
宋昱明膝盖一软,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仰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妹妹的骨灰盒,泪水从眼眶滑落。
我冷笑一声:“迟来的忏悔,比草都轻贱。”
杜伯杰眨了眨浑浊的眼睛。
短短几天,他仿佛老了十多岁。
开口时,他声音嘶哑:“我们只是来跟蓉蓉道个别,你不用这样话里带刺。”
“好歹,我也是你们的父亲。”
“恶心谁呢?”
我妈突然拿着扫帚冲出来。
她抬起扫帚就赶人:“滚!蓉蓉在天上看着,你们就是立刻死了,也是你们活该!”
直播镜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评论区瞬间爆炸。
“阿姨打得好!”
“把他们赶出去,不要让他们扰了逝者的清净!”
杜伯杰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宋昱明则跪在地上,不躲不闪,任由扫帚落在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万分之一的愧疚。
杜伯杰拽起他:“你疯了,还不走?!”
“都是我的错。”
宋昱明被拽得踉跄几步,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妹妹的遗照。
他表情决绝:“蓉蓉,我会补偿你的。”
我没太把宋昱明的话放在心上。
相信一个人的愧疚,不如相信一条狗。
我将苏静圆被释放的消息透露在网上。
舆论再次被点燃。
苏静圆出狱那天,媒体的长枪大炮将她围住。
“苏女士,请问你有没有插足别人的婚姻?”
“散播别人的隐私照,你有没有忏悔过哪怕一秒?”
“像你这么无耻的人,半夜就不怕遇到鬼吗?”
隔着屏幕,我看着苏静圆蜷缩起身体,躲进车里。
后来的一段时间,媒体的围追堵截,让苏静圆躲在家里,连窗帘都不敢拉开。
这只是开始而已。
我要让苏静圆,彻底的社会化死亡。
与此同时,我对杜伯杰和宋昱明公司的狙击并没有停止。
股价暴跌,贷款被拒、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我要让他们一点点地,失去他们引以为傲的事业。
在我撬走宋昱明最后一个合伙人那天,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许久不见的宋昱明。
“沈淑溪。”
他叫我名字,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我送苏静圆下去给蓉蓉赔罪了。”
“等我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把我和蓉蓉葬在一起?”
“不可能。”
我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但还是果断地拒绝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
“蓉蓉和你,永生不复相见。”
他声音断断续续的:“真狠啊也是都是我对不起她。”
“原来是这么疼。”
挂掉电话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只好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过多久,警察回我电话。
“两个人,都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事后看警方的调查报告,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宋昱明带着过量的安眠药去找苏静圆。
他用酒灌醉了苏静圆,随后强塞了大半瓶安眠药。
确认苏静圆失去呼吸后,他吃完了剩下的安眠药。
遗书只写了一句。
“两条命,我赎完我的罪了。”
听说此事后,杜伯杰彻底崩溃了,重病进了医院。
他已经走到破产的边缘,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我和母亲没有心软,毫不留情地拒绝去探视。
杜伯杰被赶出了医院,最终惨死在街头。
听说这个消息后,我和母亲买了花,去墓园看望妹妹。
照片上,她笑得依旧温柔。
放下她最喜欢的白玫瑰,我轻轻擦拭着墓碑。
“蓉蓉,都结束了。”
“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只是再也不要分开。”
天空飘起了细雨,朦朦胧胧,像是妹妹温柔地回应。
一切尘埃落定。
但我知道,有些伤痛永远无法抹平。
我会带着对妹妹的思念,永远走下去
替她看遍世间美景,替她感受四季轮回。
只愿,她能彻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