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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
只有他会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她。
江浸月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莫名红了眼眶。
“怎么从疗养院搬出来了也不告诉我?”
“还一口气搬到了隔壁市!”
“想躲我是不是?要不是小爷我神通广大,我——”
傅铭野锢着她的肩膀拉开些距离,却在看见她眼底的莹莹泪光时,霎时住了嘴。
他手忙脚乱地伸出指腹,轻柔地按上她漫水的眼尾,企图阻止眼泪掉出来。
“怎,这怎么回事?小爷不在的这段时间,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齐砚修那混蛋又来了?”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却是直接让她的眼泪彻底决堤。
自从来到a国后,她的眼睛像干涸了一样,一滴泪也没掉过,沉闷得像个假人,遇到所有事情都是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这一天,江浸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哭出了这几年的所有委屈。
接下来的两年,傅铭野没再回国,专心致志陪着江浸月去世界各地风景优美的地方散心。
江浸月偶尔也会问他,“你不会国,公司怎么办?”
那家伙总是会高高挑起一边眉毛,举起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语气桀骜。
“江浸月,别太小看小爷我了。”
“回国的那几个月可不就是在处理公司那些破事儿么,小爷超额完成了未来两年的kpi,接下来那些事儿开开跨国会议就成。”
“你还有kpi?”
“害,我家那老头定的,说什么只有达成了才有资格继承傅氏。整得跟要登基似的。”
江浸月不知道的是,傅铭野离开家时,他家老头追着在背后喊:
“臭小子你还回不回来了!”
他格外潇洒地挥挥手,“爷爷,孙子去给您追孙媳妇儿咯,公司就交给我爸管着吧!”
“至于归期——待定!”
往日的伤疤,渐渐被幸福遮盖,江浸月变得越来越明媚,甚至还有小脾气了。
比如傅铭野面包烤焦了,她会双手叉腰命令他把黑乎乎的面包边撕下来;
比如傅铭野又熬夜处理公事,她会默不作声地把房门锁上,任由他在外边乱叫,就不开门,直到他保证下次再也不熬大夜;
比如傅铭野赖床了,她会把窗帘大大敞开,揪住他的耳朵,“傅铭野!说好了今天去看薰衣草花海的!再不出发天都要黑了!”
第三年春,江浸月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频繁干呕,什么都吃不下,一直反胃。
傅铭野以为她生病了,火急火燎地将人送去医院,紧张地盯着医生。
谁料医生却是给他们开了一张b超单子。
江浸月不敢置信地捂着肚子,在傅铭野的陪伴下,晕晕乎乎去了b超室。
冰凉的液体涂抹在身上那一刻,当显示器照出宝宝身体的那一刻,江浸月哭了。
还记得当年医生说,她怀孕的几率低到只有百分之五
可现在,她不仅怀上了,甚至是对双胞胎!
这种心情,仿佛久旱逢甘霖,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原本激动的心在看到呆愣在原地还没摸清状况的傅铭野时,渐渐归于平静。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