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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修并没有在a国待很久,因为第二天他就收到国内的消息,说公司遇到了很严重的危机,有人在背后截他们的单子,甚至收购他们的股份!
他买了束浸月最爱的百合来到疗养院,想和她告别,想让她再等等他,他一定会再回来找她,可当看到那瘦弱的身子正在努力练习走路时,他的心却像刀割一样疼。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见她。
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早已被他伤得遍体鳞伤
他终究还是没有见她,只是将那束百合放在门口,便坐飞机回了国。
国内公司的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若他没有及时赶回来,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兄长还躺在医院,即使他万般不愿,这个大局,也还是要由他来主持。
他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处理公司事务,可背后那只无形的大手却能击中他们一次又一次。
渐渐地,他开始力不从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搞研发的料子,不适合波谲云诡的商场。
在兄长的帮助下,齐氏苦熬了几个月,终于挺了过去。
可临近年关,他却受到了母亲催婚!
齐砚修无可奈何地扶了扶眼镜,“妈,我有妻子,还相什么亲?”
齐母简直要被气死了,“人还是你老婆吗?都离婚了!结婚证我都看见了!”
“妈!”齐砚修生平第一次对自己母亲大声说话,“你怎么能随意去我家翻我东西?”
齐母有些心虚,可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就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道:
“我那还不是关心你,还不是为齐家着想?”
“你哥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好,我也就不催他了,可你呢?原本那林菀肚子都大了,非要搞七搞八,被你那前妻把肚子里的孩子搞没了,你是一点也不在意啊?”
“现在趁你们离婚了,赶紧重新找一个!”
“既然你不喜欢那林菀,那就换一个,妈最近相中了好几个世家姑娘,配得上你,不比你那前妻差。”
齐母张口闭口一个前妻,听得齐砚修阵阵窒息。
他蹙着眉扯了扯领带,声线冷冰冰的。
“妈,我解释过了,孩子,是林菀自己作没的,大哥成植物人也是林菀害的,所有的一切都和浸月没有关系,您不要总是对她有那么大意见。”
儿子跟自己顶嘴,齐母登时气极了!
“我为什么对她有意见你不清楚吗?”
“她不能生!她不能生啊!因为她,我的大儿子成了植物人,小儿子要当丁克,我们老齐家差点绝后了啊!”
这一句,恰好被推门进来的齐砚礼听见。
他愣愣地看着齐母,“妈,您在说什么?”
满室寂静中,齐砚礼翻开一份文件递过去,眉头皱得紧紧的。
“你们看看吧,这是浸月不能生孩子的原因。”
齐砚修迅速接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描上面的文字信息,却像是突然不识字了,看了好半晌,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无法转化为有效信息,他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心一直、一直往下坠
齐砚礼的声音徐徐响起。
“当年母亲病危,你却在国外参加比赛,为了救母亲,浸月匿名匹配肾源,将自己的肾捐给了母亲,才救了母亲一命。”
“因着她从小便跳舞,长年累月身子劳损不小,突然又没了一颗肾,生育几率才大大降低,并不是她本身不能生。”
“我原本也不知道,只是担心她因为那次泥石流受到心理创伤,便让人调了她的医疗档案,这才发现的。”
简短的几句话,却令母子俩愣在了当场!
齐母更是惊得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她戴满珠宝的手不停地抖,下意识捂上自己做过手术的那边腹部,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给我捐肾的怎么可能是她?这怎么可能?”
得知这个重磅信息,齐砚修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
恍惚间,他想起了婚礼时她说自己不能生时哭红了的双眼;
想起了她看见别人带小孩玩沙子时羡慕的眼神;
想起了她偶尔提起过一嘴:“阿修,要是咱俩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女孩的话还是像你一点比较好,坚强一点,聪明一点,这样往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他想起来,她也曾憧憬过,向往过。
可他却让林菀有了他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在她耳边提起她不能生
齐砚修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快,帮我订最近一般去a国的航班!”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