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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他!
她抓起桌上的水壶和外头就一瘸一拐地要往外走,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老婆,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江浸月比他更快,无情且决绝,“离婚证想必你已经收到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齐砚修喉头发紧,像是卡了一万根针,从嗓子眼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喉结轻滚,艰难道:“月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江浸月轻巧地撇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平淡无波,“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昔日高冷禁欲的教授,此刻却放低了姿态,近
乎哀求地再次拉住她的手,“月月,我,这段时间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江浸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们中间隔着一条命,想要坐下来好好谈谈,除非你哥醒过来。”
齐砚修记得这句话,她发现林菀怀孕时,他也这么对她说过。
没想到这句话却成了回旋镖,扎在心口裂出一条大缝,隐隐作痛。
他吞了口唾沫,艰难道:“我哥,醒了。”
江浸月眸子里闪过一瞬欣喜,却又转瞬即逝。
从前她或许还执着于找出当年的真相,替自己正名,可现在在她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江浸月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操纵着轮椅跟着他去了附近的一间咖啡厅。
她也想知道,齐砚礼怎么样了。
这些年她深受折磨,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真的做出了抛下他们独自逃生这种事
既然机会找上了门来,那么,她也想为自己求一个解脱。
冬日的街道人烟稀少,咖啡杯不断冒着热气,江浸月就这么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听他说。
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她原以为自己会情绪起伏很大,会崩溃,可是她没有,她仅用一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江浸月抿了口苦涩的咖啡,声音平淡得出奇,“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回国后见到大哥,待我问声好。”
齐砚修搭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他从没见过她用这么平淡的眼神看他,平淡得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按了按鼓鼓跳动的心脏,深吸一口气才道:
“月月,关于从前,我很抱歉。”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伤透了你的心,但我本意并不是这样,我只是”
“我哥成了植物人,我一时接受不了。”
见她没什么表情,他喉结微滚,斟酌了一下又继续道:
“关于林菀,你误会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江浸月忽地笑了,“孩子都有了,并没有什么?那要怎样,才算有点什么?”
“那个孩子是试管,我没碰过她。”
闻言,江浸月杏眸微微睁大,却也没有过多反应,仿佛这足以颠覆的真相,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样微不足道。
这一刻,齐砚修徒地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发现,他的爱人好像已经不在乎他了
彻彻底底地不在乎他了。
无论他再说些什么,解释什么,都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