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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节轻轻在桌沿敲打,齐砚修淡淡道:“如何?喜欢么?”
林菀心里慌得不行,紧张得浑身抖若筛糠。
她甚至看都不敢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余光瞟到的那些照片,任意一张都足以令她整个人生都天翻地覆!
“齐,齐先生,您是在跟菀菀开玩笑吧?”
齐砚修微微偏头,狭长的凤眸扫过,定定地望着她,“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既然你不敢看,那我来帮你数一数。”
“访谈节目上,你故意在u盘里放了许多自己的私密照p图,诬陷说是浸月做的。”
“生日宴上,你主张浸月下药迷晕了你,并找了个老头来欺辱你,可事实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人,我已经找到了。”
“生日隔天,你将浸月推下了楼,却说是她要打你,监控视频我已经调出来了。”
说到这,齐砚修停顿了一下。
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与他有关。
他每一次都坚定地选择相信林菀,帮着她伤害浸月。
他每说一件事,就像是往自己心口扎了一刀。
“坠海那次,你故意将浸月骗至邮轮上,又引我前去,故意让我看见那一幕,故意让我以为是她绑架了你要杀了你,让我以为是她将你推下了海。”
“中毒也是你自导自演的,你甚至买通人在拘留所欺辱她!”
齐砚修站起身,死死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林菀,“真是好毒的心计。”
林菀被他吓得跌坐在地上,眼眶里浸满了泪水,“齐,齐先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是怎样?”齐砚修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像是在看死人,“你为了陷害浸月,甚至不惜舍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哪句话是可信的?”
林菀死死咬着下唇,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终于,齐砚修给了她最后一击,“三年前,是你强行带着我伤重的大哥逃走,把浸月一个人扔在车里,甚至没有叫救援!也是你!在我哥危难之际还袭击他,害他成了植物人,却转头将这一切推到差点死掉的浸月身上!”
说着,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软,没想到却如此歹毒!”
林菀不停地拍打他的手,濒死的感觉令她恐惧。
“你,你也没,好到哪去”
齐砚修心口一痛,蓦地松了手。
林菀捂着脖子一阵咳,一改往日温软的形象,凶狠地望着他,“齐砚修,你以为你比我强多少吗?”
“是,我是设计了江浸月,可若是没有你的一次次纵容和偏袒,我能伤到她半分吗?!”
话讲到这个份儿上,她惊觉自己甚至都没有那么怕他了,便站了起来,气势更足。
“你说我蛇蝎心肠性子歹毒,可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个负心人?”
“自己的丈夫出轨,且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觉得是这个更让她心死,还是我那些小打小闹?”
“私密照一元拍卖,是你吩咐人做的。”
“地震吊灯砸下来时,你选择救的人是我。”
“甚至将她送进拘留所的人,也是你。”
说着,她竟笑了开来,笑得癫狂,“所有实质性伤害,都是你造成的。你说,江浸月是会恨你,还是会恨我?”
齐砚修瞧着她癫狂的样子,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其实她说的没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浸月所遭受的一切苦难,也都是他带来的
林菀捡起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撕烂撕碎。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三年前你逼着江浸月彻夜听的那段录音,听起来是不是好凄惨?呻吟得很痛苦?”
她笑得更放肆了:“那就对了,因为那段录音的主人,根本就不是齐砚礼,而是江浸月啊!”
齐砚修目眦欲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