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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齐砚修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连学校方面也请了长假,一门心思满世界寻找江浸月。
可他就差把北城翻个底朝天了,却连她的影子也没看到,也没查到她的任何航班信息,整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却瘦了好几圈,素来爱干净的他下巴上却长满了青胡茬,往日里锐利的眼神如今也黯淡得不成样子。
前几天有人在隔壁市拍到疑似江浸月的人,他火急火燎赶过去,却发现只是一场误会。
回到北城,尽管很疲惫,齐砚修下飞机后还是开车去了医院。
听医生说大哥最近身体机能有明显的恢复迹象,整个人气色也好了很多,他打算去问问,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出了电梯走到病房门口时,却看到林菀正在拔齐砚礼的氧气罩!
齐砚修目眦欲裂,一脚踹开门,冲进去扯开了林菀!
“你干什么!”
齐砚礼被吵醒,疑惑地看向他,“阿修?怎么了?”
齐砚修没回答,只是将他面上的氧气罩戴回去,又指挥着门口的保镖把林菀绑了出去,声线森冷,“我大哥的病房,什么时候这些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了?”
待病房内只剩下两人时,齐砚修才简单地把刚刚的事情讲了讲。
齐砚礼听完面上却没太多表情,郑重道:“坐下,哥有事跟你说。”
齐砚修喉结轻滚,提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在齐砚礼的叙述中,三年前的那场泥石流格外汹涌骇人,他们的车子连掉头都来不及,就直直地被泥石流卷着冲了下去。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车头紧紧嵌在了泥土里,车尾则高高翘起。
当时坐在后座的林菀是最先醒的,也只有她旁边那扇门没有被泥土挡住,可以打开。
林菀叫醒了他,艰难地把他拖出车子,告诉他江浸月已经死了,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平坦的地方走。
可还没走远几步,他就听见车里有声音,是江浸月。
他拉着林菀想要回去找江浸月,可林菀却固执地拖着他往外走,一遍遍告诉他江浸月已经没气了,那是他的幻觉。
再后来,他感觉脖子一阵钝痛,便彻底晕了过去。
齐砚礼语重心长地道:“我没想到林菀会对我动手。她今天这出,恐怕是看我醒了,担心我把真相告诉你。”
布置温馨的病房内,齐砚修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
良久,一滴晶莹的泪水垂落,啪嗒一声打在锃亮的皮鞋上。
齐砚礼不知道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想自己的弟弟陷入无限的自责中。
“阿修,当时你不在,你没有办法帮助任何人。至少现在,我和浸月都还活着不是吗?”
缓缓地,他看见自己弟弟抬起了头,从前意气风发的天才教授,此刻却满脸泪痕,哭得不成样子。
“哥,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