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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卫东眼前一黑，踉跄着差点摔倒，猛地冲上去抓住林小燕的胳膊，指节都捏得发白：“都怪你！！”
林小燕疼得直咧嘴，挣扎着喊：“卫东哥，我哪知道那是你姐啊！你说就是嫂子的姐姐，我才没多问，这跟我没关系啊”
林小燕说的是实情，可赵卫东已经彻底乱了分寸，对着她嘶吼：“要不是你天天催着我办冥婚，说迟则生变，我怎么会没仔细看尸体？我连我姐最后一面都没看清！”
“你还翻她的衣服！糟蹋她的尸体，现在我姐连个清净的下葬都没有，全是你搞的鬼！！”
赵卫东越抓越紧，林小燕的胳膊很快红了一片。
混乱中有人跑去找了大队长，没一会儿，大队长带着两个民兵赶过来，强行把两人拉开。
赵卫东瘫坐在地上，脸拧成一团，嘶吼道：“我要告她！林小燕帮着首富拉皮条，把我姐卖去配冥婚！！”
“我姐本来能好好埋在爸妈身边，是她急着要好处，才让我姐遭这份罪！你们快把她抓起来！！让她给我姐赔罪！！”
林小燕又惊又气，不敢相信刚才还护着她的男人，现在把所有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她指着赵卫东发抖：“你胡说八道！要不是你贪图武装部的工作，说死个外人换我前途划算，我能跟着跑前跑后吗？！”
“你忘了？我连首富家大门都进不去！是你一字一句教我怎么谈条件，说别管是谁，能换前途就行，你才是为了钱不管亲姐！！”
大队长本以为只是邻里纠纷，一听牵扯到遗体买卖，脸色立刻沉下来：“你们俩各执一词，有证人或者能证明的物件吗？”
赵卫东爬着朝我过来，伸手想拉我的裤脚：“阿芳，你能给我作证的对不对？”
“林小燕要是不心虚，为什么帮着处理我姐的尸体，催着首富赶紧走？她就是怕我发现抬错了，断了她的好处！”
“我还让你去供销社给她买罐头道谢，这都能说明是她跟着瞎折腾！！”
他拽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阿芳，我姐对你那么好，你不能看着她白受委屈，你得帮我说话啊！”
我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冷冷道：“就是因为她帮过我，我才拦着不让你们抬人，想让她走得干净。”
“我把她当亲人，你把她当换前途的东西，你不记得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上午还扇我一巴掌，说我死了亲戚还挡你前途，这才几个时辰就忘了？”
赵卫东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差点跪下来：“是我错了，我被权利蒙了眼。”
“可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你不能看着我姐被人糟践不管啊！”
我从包里掏出之前写的离婚协议，扔到他面前：“是谁说的和我过不了了？你签冥婚书的时候，不是挺干脆的？”
“被公社处理前赶紧签了，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转头对大队长说：“我没什么要替他作证的，但需要我说明情况，随时找我，我会把事情说清楚。”
说完就跟着我姐离开了。
我姐已经从邻居那知道了前因后果，路上没多问，只拍着我的背说：“没事了，姐好好的，以后离这种人远些。”
我心里又酸又怕，要是姐姐那天不是去了镇上，说不定真的也有可能被土匪抓走真被抬去配了冥婚，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
赵卫东为了前途能卖亲姐，说不定哪天就会算计到我们头上。
我靠在姐姐肩上：“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过了两天，公社还没找我了解情况，邻居家的小子突然跑上门，喘着气说：“芳姐，快、快跟我走！赵卫东在你家门外堵着，说你不去后山，就就对不住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