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抱着我,说他会负责,会对我好。
说会爱我一辈子。
或许善变是人的本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贺随与我渐行渐远。
他不再爱我,流连花丛,甚至强迫预产期的我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欢好,害我气急早产,让小宝落下不足之症。
泪水蓄在眼眶欲滴未落,周心怡故作怜惜模样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却极尽嘲讽:
“傅晚笙,惺惺作态给谁看?”
“收收眼泪吧,等你那短命鬼女儿归西之后,有的你哭的呢。”
看着她眼中的挑衅,我再也忍不住,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我女儿活得好好的!要死也是你这个畜生先死!”
我疯了似的朝她咆哮着,可扬起的手没来得及落下第二次,我就被贺随一脚踹在小腹。
炸裂般剧痛顺着呼吸蔓延全身,我被重重砸在墙上,只觉得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畜生?呵呵,好啊!”
贺随将周心怡护在怀中,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声音像淬了霜的利刃:
“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只要你能从贺宅门口爬去医院,我就把银行卡还给你!”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贺随,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一般,痛到喘不过气。
曾经贺随的车被迎面驶来的货车逼下山崖,生死危机间是我用自己护住他周全。
等救援队赶到,贺随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我的右侧小腿却因为过度挤压而粉碎性骨折。
后来伤虽痊愈,骨子里却落下病根,连轴的稍快些都会疼痛不已。
贺家的别墅在山上,而小宝的医院在市中心,这些贺随明明比谁都清楚,可还是
贺随抱起周心怡,边上楼边朝保镖吩咐道:
“盯着她,敢站起来一秒就从头再来!”
没有拒绝的余地,我被管家和保镖拖走按在门外。
京城的早秋夜很冷,我的膝盖仅不到三分钟就冻得失了知觉。
望着漆黑一片看不到终点的路,我满心绝望。
可是我的小宝还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等我
这一晚,我不知道被磨烂的肉中嵌进了多少沙砾,甚至逐渐感觉不到疼痛,只麻木地向前爬行。
在太阳升起之前,我瘫倒在了医院门口。
管家不忍心再看我的惨状,只将那张银行卡塞进我衣兜,临走时为我叫来医生。
我被送进急诊抢救室,晕过去的前一秒,我颤抖着滴血的手将卡交给护士:
“107号病房,贺楚楚,求您救救她”
3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晌午。
“小宝,我的小宝呢?!”
我挣扎着起身,没注意到被纱布紧紧缠绕着的膝盖,落地的瞬间便失去所有力气,重重磕倒在输液架上。
护士闻声赶来,将我扶回病床上:
“你的伤口刚处理好,现在还不能随意走动!”
我大口喘着粗气,紧攥着她的衣服:
“贺楚楚!107号床的贺楚楚怎么样了!
求你带我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是她妈妈!”
护士不能擅自离岗,她便借了我一个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