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清意识到她和傅从闻的姿势时,几乎是大气不敢喘,因为紧张,她下意识想舔嘴唇,舌尖却碰到了男人的指腹。
拢着她的人身子一僵,随后便像触电似的把宋妙清推开。
宋妙清踉跄了好几步,最后撑着墙才停下来,心里堵了口气,明明被吓到的是她才对,怎么他反应这么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宋妙清哪敢明着给傅从闻摆脸色,她转身,又挂上了笑,“傅先生,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黑暗中,傅从闻的声音透着丝冷意,“青雉怕打雷,我来看她。”
他的声音大了些,夹杂着细微却急促的呼吸,像是刚从哪里赶回来一样。
借着房门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宋妙清看到男人的西装已经被淋湿了。
尽管她是被雇来专门伺候傅青雉的,可总不能对傅从闻这模样视而不见吧,出于良好的职业操守,宋妙清试探道,“我已经把小姐哄睡着了,您放心吧。傅先生,您身上都湿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可傅从闻并没有挪步,而是淡漠问道,“她没有哭闹吗?”
“有,但是青雉小姐还小,情绪稳定后上了困劲,很快就睡着了。”宋妙清笑了笑。
傅家上下都清楚傅青雉对雷雨天的害怕程度,必须得有好多人在身边哄着喂药才能安静下来,现在居然被宋妙清轻轻松松就哄好了。
想想也奇怪,自从宋妙清来了以后,一切都不对劲了。
青雉从来没有那么依赖过他,却对宋妙清另眼相待。傅从闻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天,就是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对手派来的保姆混入傅家,撺掇傅青雉跑出去玩,才让孩子被绑架。
无数个日夜过去,傅从闻还是无法释怀,所以在挑选保姆这件事情上格外严谨。傅家势大,如果能转正入职,就相当于得了个铁饭碗,傅从闻下意识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只是为了留下来对傅青雉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他向来不屑于收敛心思,逼近两步,忽然用手狠狠钳制住宋妙清的脖子,语气冷得吓人,“如果你敢对青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傅从闻突然发难,吓了宋妙清一跳,她上不来气,脸涨得通红,心里的恐惧和委屈夹杂在一起,她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宋妙清说得大声,带着隐隐怒气,在空寂的走廊上格外刺耳。
刚才一番折腾,牵动了她这两天被傅青雉折腾出来的伤口,疼得宋妙清身子一颤,“傅先生想知道我到底为了什么吗?好,那我告诉您。”
在男人漠然阴鸷的眼神里,宋妙清语声发抖,“傅氏集团的总裁,是坐拥亿万家产的大人物,当然不会理解我这种底层人的痛苦。我是个被爸妈吸血的农村女孩,连上学的钱都是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您对青雉小姐那么上心,肯定也提前看过了我的资料,知道我刚从周家那个火坑出来。我想要什么?我想要钱,我想要一份过渡的工作,我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宋妙清把声音压得很低,双眼通红,盯着傅从闻看。
男人垂眸,视线从她脸上的创可贴,流转到那段细白手腕上沁着血的纱布上。宋妙清的脸是被傅青雉划伤的,手也是被傅青雉的咬烂的,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对傅青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