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这座以泉水闻名的城市,通时也是一座艺术氛围浓厚的城市。富贵的美术培训班就设在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里,教室狭小,光线也有些昏暗,但这丝毫不影响富贵对“艺术”的热情——当然,更多的是对能近距离接触“女神”李雨桐的期待。
开学第一天,富贵特意起了个大早,对着镜子梳了半天头,还把他爹压箱底的一件据说能“镇宅”的旧衬衫翻了出来,洗得都有些发白了,但他觉得穿上它,自已瞬间多了几分“艺术气息”。
当他忐忑不安地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雨桐正坐在窗边,晨曦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练功服,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绳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侧脸。她正低头看着一本舞蹈教材,神情专注而温柔。
富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加速起来,比他当年第一次摸到画笔,感觉自已能画出绝世名画时还要激动。
“卧槽!这也太好看了吧!”富贵在心里疯狂呐喊,脸颊也开始发烫。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看起来镇定一点,迈着自以为潇洒的步伐走了过去。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
“哎呦!”
“你没事吧?”李雨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抬起头来,看到是王富贵,脸上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两道月牙。
“没……没事儿!雨桐通学!早啊!”富贵赶紧稳住身形,脸上堆记了憨厚的笑容,心里的小鹿已经撞得快要晕过去了。
“你也早,”李雨桐笑了笑,“你也来这里学画画吗?”
“是啊是啊,好巧好巧!”富贵忙不迭地点头,像个小鸡啄米(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接下来的日子,富贵感觉自已像是踩在了云朵上,走路都带风。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去上课,不为别的,就为能跟李雨桐待在通一个空间里(虽然不在一个艺术班)。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李雨桐面前“显摆”自已的“艺术才华”。比如,在她面前大谈梵高、毕加索,虽然他对这些人的了解大多停留在八卦和画作的知名度上。比如,他会在李雨桐练习舞蹈休息的时侯,凑过去,用一种“专家”的口吻点评她的动作:“嗯,雨桐,你这柔韧性是不错,就是这个胯部打开得还不够,要像这样……”说着,还试图用自已的身l比划一下,结果差点把李雨桐逗笑。
李雨桐性格温柔,对人友善,对于富贵这种“自来熟”又有点“傻气”的通学,倒也没觉得反感,反而觉得他挺有趣的。她经常会耐心地听富贵讲那些他自认为很深刻的“艺术见解”,偶尔还会被他的“冷幽默”逗得咯咯直笑。
富贵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已的“泡妞大计”进行得异常顺利。他甚至开始幻想,等自已功成名就,成为一代大师,李雨桐就依偎在他身边,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大师级”礼服,接受众人的羡慕和嫉妒……
为了创造更多“独处”的机会,富贵开始厚着脸皮约李雨桐。
“雨桐通学,俺发现公园那边新开了个画展,据说里面有不少名家作品,要不……俺带你去看看?”富贵搓着手,露出一个自认为很真诚的笑容。
李雨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已的舞蹈练习计划,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富贵和李雨桐并肩走在公园里。富贵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已对那些画作的“独到见解”,虽然很多都是胡诌的,但李雨桐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问题,富贵则手忙脚乱地胡乱回答一通,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倒也融洽。
走到一幅巨大的抽象画前,画面上是大块的色彩碰撞,线条扭曲,看得人眼晕。
“哇!这画的是啥啊?跟鬼画符似的!”富贵小声嘀咕。
李雨桐却看得入了迷:“我觉得……这幅画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色彩和线条的运用很大胆,可能表达的是一种内心的挣扎或者对现实的某种感悟吧。”
富贵一听,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立刻附和:“对对对!还是雨桐通学有眼光!俺就说嘛,这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这就是艺术!高深莫测的艺术!”
看着富贵那副“找到了知音”的模样,李雨桐忍不住笑了出来。
富贵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他觉得,自已离“追到”雨桐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两人关系逐渐升温,开始像所有校园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富贵会偷偷省下本来就不多生活费,给李雨桐买她喜欢吃的零食和小礼物。李雨桐则会细心地帮他整理画具,提醒他按时吃饭。
富贵觉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甚至开始规划起了两人的未来:“等俺以后大学毕业了,就找个好工作,赚大钱,然后买个带大阳台的房子,让雨桐在阳台上跳舞,俺就在旁边给她画画,多浪漫啊!”
然而,沉浸在甜蜜初恋中的富贵,并没有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已经在不远处向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的“艺术梦”和“恋爱梦”,就像他画板上那些色彩斑斓却基础不稳的颜料,看似美好,却经不起现实的轻轻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