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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川盯着桌上的调查文件,指尖冰凉得发颤。
沈雨的死因像根刺,突然扎进他心里,他以前竟从未怀疑过沈佳雯说的话。
第二天,手下的汇报像惊雷炸在他耳边,“秦少,查到了,夫人当年被沈雨长期校园霸凌,被脱衣拍视频、诬陷偷东西,每天都被各种手段折磨。
沈雨是自己借高利贷被绑架,逃跑时失足坠崖,跟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夫人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秦昼川重复着这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起自己对余笙做的一切,逼她跪玻璃、折断她的手腕、把她丢在暴雪里、让她浸猪笼
原来他才是帮凶,是沈佳雯手里最锋利的刀,一刀刀扎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立刻让手下继续查,更多真相浮出水面。
墓地洒狗血、写“死了活该”的字条,是沈佳雯设计的。
余笙被混混绑架到墓地,差点被羞辱,也是沈佳雯安排的。
监控里,她反抗时浑身是伤的模样,清晰得像在他眼前重演。
心口像是被生生撕开,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怎么会蠢到相信沈佳雯的每一句话,怎么会对余笙那么残忍?
“昼川,你什么时候跟我求婚呀?”
沈佳雯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甜笑,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阴鸷。
秦昼川猛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道狠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你一直在撒谎,余笙是无辜的,我竟成了你的帮凶,毁了她的一切。”
“昼川放开我好难受”
沈佳雯脸色涨红,挣扎着喊,“你忘了吗?是我从火场里救了你。”
这句话让秦昼川的动作顿住,他盯着沈佳雯的脸,眼底满是厌恶,“滚。”
沈佳雯踉跄着跑出去后,办公室里只剩下秦昼川一人。
他翻出酒瓶,灌了一口又一口,酒精烧得喉咙发疼,却压不住心口的痛。
余笙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煮的合胃口的饭菜、每天床头的温牛奶、微信里满是爱意的消息
那些他曾不屑一顾的好,如今都成了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割着他的心。
他开始疯狂地找余笙,动用了所有关系,可她早已注销身份,像人间蒸发一样。
茫茫人海,找一个换了新身份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秦昼川坐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看着满地狼藉的痕迹,被砸烂的结婚证、烧焦的腕表,还有衣柜里再也没人搭配的西装。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是一个“报复对象”,而是那个曾满心满眼都是他、被他亲手推开的人。
酒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他捂着脸,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余笙,他好像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