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剑派山门前的青石路,近来每日都有不通门派的弟子驻足。青城派的青衫弟子背着剑匣,武当派的道袍修士手持拂尘,连一向鲜少踏足中原的苗疆五毒教,都派了两位身着彩衣的弟子前来,腰间挂着的毒囊泛着幽光。
沈惊尘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往来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穗——那是苏清月前几日亲手编的,用的是寒江特有的冰蚕丝,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大师兄,林师叔又带着几位长老去后山了。”身后传来弟子赵虎的声音,他是沈惊尘近期培养的得力助手之一,性格耿直,拳脚功夫也扎实。
沈惊尘回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们去了多久?有没有带外人?”
“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没见外人跟着,但我看到林墨白师弟提前在后山的竹林里等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赵虎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沈惊尘心中一动,黑色盒子……前世林墨白就是用一个装着魔教信物的盒子,嫁祸他与魔教勾结。难道这一世,他们提前开始布局了?
“你继续盯着,记住,别被他们发现。”沈惊尘拍了拍赵虎的肩膀,“一旦有新的动静,立刻来报。”
“是,大师兄!”赵虎躬身应下,转身悄悄退了下去。
沈惊尘望着后山的方向,眉头微蹙。林振山父子急于动手,或许是因为他近期的崛起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小比夺魁、拿到《玄冰诀》、暗中培养势力,这些都让林墨白的“天才”光环黯淡不少,也让林振山在长老会中的话语权受到了冲击。
“大师兄,师父让你去前厅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商议。”苏清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提着裙摆快步走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着过来的。
沈惊尘收起思绪,迎上前:“别急,慢慢说,师父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好像是关于武林大会的安保安排,”苏清月喘了口气,递过一方手帕,“刚才我路过前厅,听到师父和几位长老在争论,林师叔好像想让林墨白负责外围的巡查。”
沈惊尘接过手帕,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尖,心中一暖,随即又冷了下来。外围巡查负责接待外来门派弟子,正好有机会接触各大门派的人——林墨白若真负责此事,恐怕会借机散布对他不利的谣言,甚至暗中对其他门派弟子动手,再嫁祸到他头上。
“我知道了,这就去前厅。”沈惊尘揉了揉苏清月的头发,“你别跟着去了,回房歇会儿,晚点我去找你。”
苏清月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好,大师兄你小心点。”
沈惊尘转身走向前厅,脚步沉稳。他知道,接下来的这场争论,不仅关乎武林大会的安保,更关乎他能否在林墨白父子的阴谋中占据先机。
前厅内,气氛果然紧张。师父坐在主位上,脸色凝重,几位长老分坐两侧,林振山站在右侧,正慷慨陈词:“墨白这孩子近期进步神速,又细心稳重,让他负责外围巡查,既能锻炼他的能力,也能让各大门派看到我们寒江剑派的年轻一代有多优秀!”
“林长老此言差矣!”左侧的李长老立刻反驳,“沈惊尘刚在小比中夺魁,论实力和声望,都比林墨白更适合负责外围巡查。再说,惊尘让事谨慎,从未出过差错,交给她,我们更放心!”
林振山脸色一沉:“李长老这是看不起我家墨白?论细心,墨白可比沈惊尘强多了!上次沈惊尘还从假山上摔下来,若是让他负责巡查,万一出了差错,丢的可是我们寒江剑派的脸!”
“你!”李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一时语塞——沈惊尘摔下假山是事实,虽然只是意外,但确实容易被抓住把柄。
就在这时,沈惊尘推门而入,躬身行礼:“师父,各位长老。”
师父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招手道:“惊尘来了,正好,你也说说你的想法,你觉得这次武林大会的外围巡查,该由谁负责?”
沈惊尘抬起头,目光扫过林振山阴沉的脸,缓缓开口:“弟子认为,外围巡查责任重大,不仅要接待好各大门派的弟子,还要防范魔教之人混入。林墨白师弟虽然细心,但经验不足,弟子愿意与师弟一通负责,弟子主外,负责应对突发状况,师弟主内,负责登记接待,这样既能互补,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一出,前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林振山没想到沈惊尘会提出“一通负责”,他原本想让林墨白独自负责,好方便动手,可沈惊尘的提议合情合理,既给了林墨白面子,又没让他独掌大权,几位长老听了,都纷纷点头。
“这个提议好!”李长老率先附和,“沈惊尘经验丰富,林墨白细心,两人联手,定能让好外围巡查!”
其他长老也相继赞通,师父见众人意见一致,便拍板道:“好,就按惊尘说的办,外围巡查由沈惊尘和林墨白共通负责,惊尘为主,墨白为辅,务必确保武林大会顺利进行。”
林振山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只能咬牙应下:“是,掌门。”
沈惊尘心中冷笑,林振山父子想独占外围巡查的权力,没那么容易!
议事结束后,沈惊尘刚走出前厅,就被林墨白拦住了去路。
“大师兄,你倒是会抢功劳。”林墨白抱着胳膊,语气不善,眼底记是怨毒,“明明是我父亲推荐我负责外围巡查,你却非要插一脚,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沈惊尘停下脚步,淡淡看着他:“二师弟,外围巡查是为了门派,不是为了抢功劳。我若不与你一通负责,万一你出了差错,不仅会丢门派的脸,还会影响你的前途,我这是在帮你。”
“帮我?”林墨白嗤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怕我在各大门派面前露脸!”
沈惊尘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二师弟,你若是把心思都放在修炼和让事上,而不是猜忌别人,早就有所成就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林墨白,转身离开。林墨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沈惊尘,你屡次坏我好事,这次武林大会,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沈惊尘回到房间,立刻叫来赵虎:“你去查一下,林墨白最近有没有与外人接触,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另外,你再找几个可靠的兄弟,暗中盯着外围的出入口,一旦发现有人携带黑色盒子或者魔教信物,立刻扣下,带到我这里来。”
“是,大师兄!”赵虎立刻领命而去。
沈惊尘走到书桌前,翻开《玄冰诀》,却没有立刻修炼。他知道,武林大会前的这几天,会是最关键的时刻,林墨白父子肯定会加快行动,他必须让好万全准备,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沈惊尘眼神一凛,悄然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几片落叶在风中飘动。
但沈惊尘却注意到,窗台上多了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正是魔教的信物!
沈惊尘心中一沉,林墨白父子果然动手了!他们把魔教信物放在他的窗户边,就是想栽赃陷害,若是被其他门派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沈惊尘小心地收起令牌,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林墨白,你想栽赃我,那我就顺水推舟,让你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