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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王被关在相邻的监室,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托他的福,我才能被关在皇室专用的天牢,不得不说,条件确实不错。
青萝郡主命人给我递来了良儿的亲笔书信。
“母亲,事到如今只能由您揽下所有罪责。只要您肯承认长公主府的谋逆书信是您出于嫉妒之心而偷放的,就能保下我们全家。如今孩儿和柔儿皆陷在牢里受苦,您可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
薄薄的一张纸,怎的读来让人如此心惊。不读也罢,我借着烛火,将纸条烧成了灰烬,连同过去那点母子情分。
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做呢。比如说,我的床铺就该好好整理一下,为数不多的物品也要摆放整齐。
“命都快没有了,你倒是悠哉。”
秦王见我忙着收拾监牢里的一亩三分地,不禁打趣道。
“殿下不也很是悠哉吗?”
虽然被关押在这里,秦王的待遇却一分没减,仍然是气定神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放心吧夫人,有你未雨绸缪,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宫中就来人悄悄宣走了我。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把秦王独自留在天牢里。他只能满怀怨念,眼巴巴地看着我离去。
因为儿子大逆不道,皇帝气急攻心,罢朝数日。再临朝时,竟越发精神矍铄,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
“经此一事,为保江山稳固,朕已择好太子人选。”
众臣齐呼万岁圣明。豫王志得意满,不自觉地正了正衣冠。还没等他晃过神来,人已被殿前武士拿下。
众臣口中的万岁还未说完,已是一片寂静的哗然。
豫王得意洋洋的这几天,早已卸下了防备,皇帝已经派人搜查了他所有暗中的府邸和庄园。
这一查,不仅查出了当年他赈灾时贪污的民脂民膏和一批刀枪铁甲。青萝郡主居住的宅院底下,也挖出了累累白骨。看尸骨的身形,都是十几岁的少年。甚至,在豫王手下的一名术士家里恰好找到了致使皇帝中毒的丹药。
这些天我一直奉命研究丹药,为皇帝找解毒之法,他身上的余毒已所剩无几。没了顾虑,这才以迅雷之势对豫王发难。
豫王被满门抄斩,其党羽也被一网打尽。秦王和昭阳、昭华都被放了出来,长公主一家也解除了禁足。
这一切,都在我和秦王的预料之内。
当发现皇帝身中剧毒之时,秦王便以此为筹码,定下了这个计策。把所有人都卷进去,将水搅浑才能让豫王放松警惕,慢慢揪出真相。
汪志邦三人出狱之时,我正乘轿回府。走着走着轿子突然被拦了下来。
“都是你,毁了我的亲事,害得我们在监狱里受了这许多苦。父亲早该休了你这个毒妇!若不是母亲传信给我们,恐怕我们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良儿在狱中瘦了许多,脸上也有几分沧桑,红着眼瞪着我。
柔儿也哭着嘶吼,“都是你!如今再也没有高门大户看得上我这个进过大牢的女子。我成了满京城的笑柄,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眉头微蹙,令左右赶人。
“什么人都敢拦本夫人的轿子,当心我在圣上面前参你们一本。”
“你们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汪志邦,与本夫人何干?”
“若是不让,只管给我撞过去。”
汪家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远去。我能替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从豫王的谋逆案中摘出来。
至于今后如何,就看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