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歌作死的能力,从不让我失望。
她命人责罚大皇子的消息传来时,
我正咽下最后一口坐胎药,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
这药是秦逸初闻我怀孕时,亲自盯着太医院配的。
“一日两碗,护你与朕的皇儿周全。”他望向我的眼神灼灼。
自怀孕以来,我一碗未落。
“皇后娘娘!”
“阮妃娘娘她打了大皇子!”
小太监声音都在抖。
我指尖一顿,将药碗搁在桌上。
呵。
比我预想的还没脑子。
她如今正受宠,
若是为难个妃嫔,皇帝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她竟把手伸到皇子中了。
皇帝的皇子本就不多,
算上已经去世的三皇子,总共才四个。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皇上生了好大的气呢。”
我端着糕点,刚跨进御书房,
“砰!”
一只上好的砚台,在我脚边砸得粉碎。
墨汁四溅,满殿死寂。
宫人们跪伏在地,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秦逸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我挥手,屏退所有宫人,
上前轻轻为秦逸按揉太阳穴。
“还是你,”秦逸喟叹,抓着我的手摩挲,语气听不出喜怒,“最让朕舒心。”
“皇后。”他突然睁开眼,“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置阮妃?”
“皇上自有决断,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我声音轻柔,
秦逸在我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
为平六宫怨愤,他已数日未召见宋翎歌,
一道口谕,便将她迁进了“撷芳殿”。
那地方偏僻得很,
以前是给不受宠的低阶妃嫔住的,修缮都透着股敷衍的寒酸。
秦逸到底没有下令处罚,
只是专门让最严苛的嬷嬷“用心”教导她宫规,
日日抄经学礼,
戒尺落在掌心的声音,倒也清脆。
宋翎歌平日嚣张惯了,如今落魄,赶着凑热闹的人可不少。
在我的授意和秦逸的默许之下,
许多人都愿意上前踩一脚,
宋翎歌终是受不住了,
悄悄托人往府里递了一封书信。
隔日“问阮妃安”的折子就递到秦逸面前。